信個鬼啊!
就冷芭剛才那駕輕就熟的招式,要不是衣物的束縛,只怕早就接上充電器瘋狂輸入電量了。
趙麗婭雖然年紀小,但見識可不少。
紅墻內外、圈里圈外多少事情對別人說是秘辛,對她來說不過是茶余飯后的閑談,其中不乏各種詭譎離奇的男女故事。
李鐵柱和冷芭這點勾當,對她來說只能算稀松平常。
李鐵柱尷尬得一匹,面紅耳赤,他想起了易小毛的遭遇,太像了!
冷芭雖然羞恥,但還是忍不住要捍衛“主權”,強行正經道:“你們大半夜的聊什么呢?這么認真。”
李鐵柱說:“才知道麗婭和賈斯汀來這里參加一個音樂節目,是來打歌的。麗婭正在寫一首歌,遇到一點問題,來找我一起商量商量,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就給編編曲。”
趙麗婭也知道該離開了,別壞了傻柱的好事,道:“既然冷芭姐姐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傻柱,謝謝你!”
說著,趙麗婭就開始保存作曲文件,準備關筆記本電腦。
冷芭坐到對面沙發里:“什么叫我來了你就走?都跟你說了,我只是夜跑順便來看鐵柱一下。”
就是單純不爽兔砸,哪怕滿嘴胡謅也要懟她一下才舒服斯基。
趙麗婭古怪一笑,沒有回答,合上電腦。
李鐵柱瞪了冷芭一眼,示意讓她別瞎說了,你剛剛那動作還解釋得清楚嗎?現在對趙麗婭要懷柔。
冷芭嘟了嘟嘴,給主人賣萌。
趙麗婭把電腦裝進包里,問李鐵柱:“傻柱,彩排春晚后,你是回學校還是去哪?”
李鐵柱:“我去東海,看看那兔動畫,順便把配音和配樂弄了,一月再回學校。”
趙麗婭:“那行,到時候在東海,我再來找你把這首歌做完,哎…副歌那兩句總是不滿意…真羨慕你,寫歌信手拈來。”
李鐵柱:“我送送你。”
趙麗婭:“不用!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不然,貓又該呲牙了。”
對面,一直強忍的冷芭,突然道:“你什么意思?兔砸!是怪我打擾你們了嗎?大半夜的你還和鐵柱呆一個屋,不合適吧?”
兔砸?
多么久違的稱呼啊!
這是又要開戰嗎?
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貓子真不長記性。
趙麗婭淡定看了看對方:“倒是有點打擾,我歌還沒寫完呢。”
冷芭氣血上涌:“那你別急著走,寫完再走啊!別搞得好像是被我趕走的一樣,我說了,我就是順便來和鐵柱聊兩句…”
順便聊兩句?啃著聊?
說完她就后悔了,兔砸要是真賴著不走,就糟糕了。
要是平時還沒啥,但今晚不一樣啊…大不一樣!
趙麗婭看向了李鐵柱,必須讓你家貓子道歉,否則…
李鐵柱深感無奈,貓子你這屢敗屢戰自取其辱的精神,真是讓人欽佩。
他想著還是把趙麗婭哄走吧,不然可能又會爆發一場慘烈的戰斗。
再說了,他也忍不住想喂貓了。
可是,話到嘴邊卻變了味道:“其實不急的,寫歌這種事情講究一蹴而就,越拖就越亂越沒靈感,要不就先寫完這首歌吧。”
這該死的黑化卡。
趙麗婭心說,傻柱你個憨憨,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啥?
是在邀請我挼你家貓嗎?
冷芭也有點傻眼了,主人你別賣我啊!趕她走!
情急之下,冷芭道:“她會寫什么歌?還是讓她早點回去休息吧,她年紀小,不好好休息長不大。”
不會寫歌?
趙麗婭燦爛一笑,很好,貓子你又一次觸到我的逆鱗了。
趙麗婭又拿出電腦打開:“突然有個靈感,再寫一下,鐵柱,你看這一句把調升高,用假音怎么樣?”
李鐵柱湊過去:“行是行,就是下一句不好銜接,弄不好就是華天宇那種每一句獨立成歌…”
接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時不時還清唱一下。
冷芭瑟瑟發抖,拿起手機,發現咪姐發來一串信息:
“你瘋了?垃圾桶里那個瓶子怎么都空了?”
“不是給你說是分兩次喝的嗎?”
“你要死啊?”
“還不回?已經開始了嗎?”
“哦!李鐵柱金剛不壞,我懂了,加油!”
冷芭悲戚地回了一句:
“我沒事。”
沒事才怪!
放下手機后,冷芭眼神空洞,完了完了完了。
咪姐說那口服液半個小時起效,為了讓鐵柱玩得盡興,她都豁出去了,沒想到卻是現在這奇葩狀況。
算算時間,從她洗完澡偷偷喝口服液,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吧?
對面兩人討論作曲很投入,似乎一時半會兒完不了。
冷芭只能使勁給李鐵柱使眼色,示意他趕緊把這礙事的兔砸弄走。
李鐵柱本來就憨,外加黑化卡的加持,根本沒注意到冷芭的哀求,反倒和趙麗婭探討得更熱烈了,還掏出平板跟著寫了幾句。
第一次不靠系統,而是利用編曲能力作曲,也是蠻有意思的。
忽然,趙麗婭抬起頭:“冷芭姐,你找他聊什么?你們聊你們的,我自己搗鼓一下曲譜,遇到不會的再找傻柱。”
黑化李鐵柱也道:“是啊,冷芭老師你有什么事?”
冷芭目瞪口呆,主人,你是憨到忘記怎么玩貓了嗎?怎么會問出這種話來?
是了,應該是他礙于兔砸在場,不好意思說過分的話,假裝生疏而已。
哎,主人還是害羞內向,都怪兔砸!
冷芭夾著腿,斟酌道:“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是春晚彩排的一些注意事項,順便跟你說說,第一次上春晚,節目不要被斃掉。”
李鐵柱:“哦,謝謝你。”
趙麗婭道:“那倒是不用了,韓鴻老師會教他,另外,我媽媽給導演打過招呼,應該不會斃掉李鐵柱的節目。”
李鐵柱繼續黑化:“還有什么事嗎?”
冷芭:“啊,我想想…還有,關于上春晚的形象設計的問題,我從咪姐那里借了一個知名形象設計師…”
趙麗婭:“也不用了。張小萌給李鐵柱專門聘請了一個國際知名的形象設計師,過兩天就到。”
李鐵柱給冷芭一個臺階下:“謝謝冷芭姐姐。那什么,我看樓下有賣烤羊肉串的,要不咱們去吃個宵夜?”
趙麗婭撇撇嘴,還是被“趕走”了,道:“好啊,最喜歡吃羊肉串了,小時候冷芭姐姐還請我吃過呢。對吧?”
“啊?對對!在迪化…可是…”
冷芭表情古怪至極,欲言又止,貓這狀態實在不適合出去晃悠啊!會丟死人的!
樓下,灑水車經過,唱著“你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
冷芭憂憤。
趙麗婭對李鐵柱說道:“你知道嗎?我和冷芭姐姐好早就認識了,那時候我才七八歲呢,她對我可好了。她很喜歡吃羊肉串!”
李鐵柱心道,她對你好?你對她更好!
冷芭發現自己有點撐不住了,臉頰已經開始發熱,道:“我們還是叫外賣吧,你們繼續寫歌,就別出去了。”
趙麗婭拿起手機:“也行,我這就下單。”
李鐵柱:“…”
氣氛太詭異了,三個人都心知肚明,偏偏又不能說破。
李鐵柱和冷芭都知道趙麗婭知道他倆的破事兒,但又不能直接趕趙麗婭走。
趙麗婭洞察一切,但偏偏裝傻充愣,誓要報復貓子。
下單后,趙麗婭又讓李鐵柱給她看她修改后的曲譜。
對面,冷芭拿起手機看了時間,二十五分鐘了。她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身子發軟,臉頰滾燙,春雨潤無聲。
該怎么辦呢?
躲進李鐵柱的臥室里?不行啊!那不是給兔砸新的把柄嗎?
直接轟走兔砸?她臉皮那么厚,越讓她走她越不會走。
唯一的期望,是李鐵柱能勸趙麗婭滾蛋,可是,偏偏自家主子是個憨憨,完全沒有覺察到她的不對勁。
又過了十幾分鐘,外賣到了。
烤羊肉串,并不多,也不正宗,但還是蠻香的。
三人開吃。
李鐵柱瞧著貓子臉頰通紅,呼吸也不均勻,心下暗嘆,果然是被趙麗婭氣壞了吧?不過,又能怎么樣呢?趙麗婭不愿走,也不能硬趕啊,畢竟都是朋友。
趙麗婭也看到了冷芭的古怪模樣,心里冷笑,氣死你!
她吃了一口,道:“傻柱,你和竹兒姐姐怎么樣了?你怎么還不答應人家?”
李鐵柱差點嗆住,你這就過分了,你什么都知道,還在這風言風語就不應該了,他道:“沒怎么樣。”
趙麗婭又問冷芭:“姐,他和竹兒特般配,對吧?”
冷芭夾著腿,點頭,氣若游絲:“般配。”
趙麗婭:“那你就多撮合一下,我一開始就鼓動她追鐵柱,厲害吧?”
冷芭:“厲害,厲害…”
“你怎么了?怎么臉這么紅?”
“啊!沒事的,就是夜跑完,出了好多汗,很熱…”
“為了保持身材,姐姐你真拼!”
“沒辦法啊。”
“以后,你男朋友肯定特幸福。”
“呃…”
“姐你看起來好累的樣子,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就睡不著,陪你們聊聊。”
“是吧?我們聊個通宵吧,我經常通宵寫歌的。”
“那不行!”
“為什么不行?”
“你明天還上節目打歌,還是早些休息吧。”
“也是哦。”
“嗯”
趙麗婭盯著冷芭看了看,對李鐵柱道:“你去摸摸冷芭姐,看她是不是生病了,我覺得她很奇怪。”
李鐵柱也發現了,走過去。
冷芭趕緊伸手推開李鐵柱:“別碰我!”
已經五十分鐘了!
現在,她已經顧不得在兔砸面前保持顏面了,要是可以的話,她恨不得逃進李鐵柱臥室不出來,可惜她已經走不動路了。
剛剛緊閉的雙腿,現在也換成了二郎腿。
李鐵柱擔憂道:“姐你不會真生病了吧?我看看。”
冷芭突然大叫一聲:“你走開!走開!”
李鐵柱茫然,貓怎么了?
趙麗婭也很是奇怪,上一次公然挼貓,她都撐下來了,今天怎么這么不堪挼?這才哪到哪啊?就氣成這副模樣了?看她氣得,腿都在發抖了,還有點心疼她。
不過…貓越慘挼起來越舒服!
想一想啊!
趙麗婭聰明的小腦袋,立馬想到了關鍵點,是松竹兒的事刺激到她了?一定是這樣。
趙麗婭道:“冷芭姐姐這是生氣了嗎?”
冷芭:“是。”
趙麗婭假裝可憐道:“是妹妹哪里得罪你了嗎?你說出來,我給你道歉行嗎?”
趙麗婭道:“啊!我知道了!”
冷芭嚇一跳:“你,你…知道什么?”
趙麗婭說:“一定是這羊肉串不正宗,你氣壞了對不對?早知道就不點外賣了。”
“不是啊?那是我寫的歌不好聽,吵到你了?”
“兔砸!我就是單純的煩你!”
“這樣啊,那我就要好好跟你姐姐你理論理論了,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怎么就煩我了呢?”
“我…”
一個小時了啊!要爆炸!
事到如今,也只能不要臉了。
冷芭氣得哆嗦了一下,拿起手機,發信息給養貓人:
“貓喝了XX的口服液,求求你,趕緊把兔砸丟出去吧!!貓撐不住了。”
李鐵柱看了看手機,想了想才明白,然后回復道:
“你這樣…不道德!”
冷芭看一眼手機,氣得絕望,養貓人今天怎么了?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他討厭這樣?
另一邊,趙麗婭還在嘚啵嘚啵。
冷芭生不如死,羞恥感爆表,她知道自己已經快崩潰了,她只是用自己最后的倔強在兔砸面前保持尊嚴,但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李鐵柱特別心疼貓,可是,黑化卡讓他無動于衷,還說了一句:“麗婭這么誠懇的道歉,冷芭姐你就不要生氣了。”
冷芭眼里蓄滿了淚水,終于點頭:“我不生你氣了,你走吧。”
趙麗婭道:“真的?那姐姐去我房間睡吧,我們晚上聊天。”
冷芭:“不了,謝謝…”
趙麗婭不管那么多,伸手就拽著冷芭拖。
冷芭身上沒啥力氣了,抵抗不過,終于沒忍住這巨大的羞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身體一顫一顫的。
“哇嗚嗚嗚…”
這下趙麗婭真傻了:“啊…這…怎么就哭了呢?姐,我開玩笑過分了!”
雖然兔砸腹黑,但也沒想把冷芭欺負哭,她只是單純惡趣味。
所以,現在趙麗婭也有些慌。
李鐵柱知道貓出大問題了,就道:“沒事,你先回去吧,我幫你安慰安慰她,明天就沒事了。”
趙麗婭猶豫了一下,還是背上電腦走了,李鐵柱送她出門。
趙麗婭悄悄道:“我知道你們的關系,剛剛只是氣她,你不會生氣吧?”
李鐵柱搖頭:“沒事,我們是朋友。”
趙麗婭轉身走了,心想,傻柱真有牌面!我把你家貓弄哭了,也說沒事,看來貓果然對主人無比馴服!
送走趙麗婭后,李鐵柱走回來道:“怎么哭了?”
冷芭哭著抱住李鐵柱的腿,抖啊抖的,哭得梨花帶雨。
李鐵柱聽到奇怪的聲音,然后就懂了。
“貓!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對…對不起,嗚嗚…”
“你太讓我失望了。”
“嗚嗚嗚…”
“罰你在這里面壁思過半個小時。”
“啊!不要!求你了,嗚嗚。”
“松開!”
“哦,嗚嗚…”
然后,李鐵柱就去洗澡去了,洗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出來,貓果然抽噎著很乖巧地在面壁思過。
看到李鐵柱出來,貓趕緊過來道歉。
李鐵柱坐在沙發上,問:“冷芭老師,你當初考上戲有些什么訣竅沒有?給我說說。”
冷芭震驚地看著李鐵柱,仿佛不認識他一樣。
李鐵柱道:“怎么了?不能說嗎?”
冷芭默默垂淚,哽咽著,給李鐵柱講一些藝考的事情,語言組織有點混亂。
最后,冷芭抽泣道:“主子,你,你今天好可怕,嗚…”
李鐵柱:“我今天有黑化卡,所以,故意欺負你呢,是生氣了嗎?”
冷芭:“什么黑化卡?借口!就是你變壞了。貓不可能生您的氣啦,就是真的扛不住了。”
“那就再欺負你一下,背一下唐詩三百首。”
“啊?”
“五首李白的詩,背不出來不許睡覺。”
“我,你…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背個唐詩也熱成這樣?把衣服脫了吧。”
“是…”
“走吧,去臥室。”
“嗯。”
“咦?你見過哪家的貓會直立行走的?”
“對不起。”
“嗯,這樣才對嘛!”
坐在床沿上,李鐵柱居高臨下:“其實,我不忍心這么對你的,但是黑化卡不允許,你明白嗎?”
冷芭一臉淚痕,點頭:“沒關系,您開心就好。”
李鐵柱道:“你真好,之前你微信說表演一套今天節目里的招式接龍,來,我看看。”
冷芭倒吸一口涼氣:“您…”
李鐵柱往床頭一靠,衣服欣賞姿態,貓扭捏著開始出招,淚珠兒又淌了下來,這些動作太吃力了。
第二天,李鐵柱摟著純白的小貓,睜開了眼,不由得感到自責。
雖然愚笨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但李鐵柱沒壞到那個程度,都是黑化卡的鍋,以后慎用。
好在貓聽話,讓干什么都不拒絕。
貓馴化度76,漲了7
李鐵柱撩開她散亂的長發,發現冷芭也醒了,李鐵柱就有點尷尬,昨晚太不把貓當人了。
冷芭眼神幽怨:“貓喜歡黑化卡。”
李鐵柱搖了搖頭:“以后別亂喝東西了。”
冷芭低聲道:“遵命,貓只喝該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