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大概算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收獲。
他之前從那些凈字衛的閹人身上一共摸到了四萬兩的銀票,還有些零零碎碎的首飾,估計加在一起還能再賣個七八千兩,取個上限就是四萬八千兩。
剛剛又從朱頡那邊要到了十萬兩,雖然目前沒見到銀子,只是債權,而且陳朝如今的狀況看起來也不怎么安穩,但是兩個月總還是能撐到的,再加上作為跑腿費的三千兩,陸景現在手頭上已經多出了十五萬一千兩的銀子。
至于辰漢卿那邊,陸景壓根沒指望,兩人雖然立下了賭約,辰漢卿也被忽悠瘸了,但是陸景心里也清楚就算把這倒霉孩子賣了也拿不到多少現銀。
這么算了一圈,陸景發現距離償還掉自己的債務還差…二十九萬七千兩。
好吧,這數字依舊能讓人感到壓力,因此第二天一大早,陸景就又早早的跑到了藥田那邊。
打架來錢雖快但終究不是正途,更關鍵的是這份收入也不可持續,鬼知道什么時候才有人又跑來送人頭,而且嚴格來說昨晚那一戰對陸景來說也并不輕松。
如果不是他運氣好,搞不好就被困在那副古怪的畫卷中,遠不如搞種植來的安全,而且還綠色環保。
陸景按照慣例,先對著藥田施展了一通郁郁蔥蔥,這法術現在已經被他徹底給玩兒明白了。
畢竟整整一個半月時間,他不是在修煉御劍術,就是在釋放這法術,累計起來的次數已經非常驚人了。
完美筑基加上堪比二宮修士的修為,再加上每天都會回滿的秘力,讓陸景已經徹底化身為一臺沒有感情的務農機器。
如果這是游戲世界,他能看到技能熟練度的話,那大概每天都會發現自己的技能經驗在瘋狂上漲,系統提示之聲不絕于耳。
陸景甚至懷疑,如今書院之中除了另一個種田怪吳寒外,已經沒有人在郁郁蔥蔥上的造詣能超過他了。
結果就是他的藥田長勢喜人,無論是里面的人參、何首烏還是雜草都是如此。
但問題也不是沒有,這些植物這么一通瘋長,讓田地里的肥力開始有些跟不上了。
陸景當初選這兩塊兒地方的時候還是稍稍花了點心思的,至少看附近的植物長的都不錯,所以那時的土壤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要是正常種莊稼什么的怎么也能支撐個好幾輪,但是卻架不住陸景一直往藥田里面丟郁郁蔥蔥,那些藥材和雜草在貪婪生長的同時也會加速對水分和養分的吸收。
其中水分倒是還好說,陸景大不了每天多澆幾次水就行了,養分就比較麻煩了。
陸景回憶了下前世對付土地肥力流逝的方法,他能記得的一個是施肥,還有一個貌似是輪作,通過不停更換種植作物來平衡土壤里的養分。
然而這兩種方法對他來說都太麻煩了,陸景也沒這個功夫,他想了想后最終選擇了個最簡單的辦法換地方就行了嘛。
反正后山這么大,一塊兒地的肥力耗盡了,再找一塊兒就行了,就是沒有那么環保了,但是陸景現在也管不了這種事情了。
相比起后世的化工廠,火電站,他這點破壞本來也不算什么。
眼見藥田的肥力已經快要耗盡,陸景估摸著后續再施展郁郁蔥蔥也很難再有什么好的效果了,于是也就打算開始收獲了。
他跳進藥田中,撥開已經有一人多高的野草,從里面努力尋找著人參的所在,一邊翻草陸景還一邊想著這他娘的也太多了。
看來下次還是得想點什么辦法先鋤點草,就算沒法都鋤干凈,至少也不要搞得這么夸張。
好在人參的葉子和雜草之間的區別還是挺明顯的,再加上先前陸景灑的種子也不少,沒過多久就被他翻到了一株。
陸景順著莖葉一路向下,刨開了根莖處的泥土,向下足足挖了有快七尺深,才將那株人參帶著根須完整的刨了出來。
接著陸景又依法炮制,挖出了另外一株稍小一些的人參,然而之后卻沒有繼續再挖下去,而是找了片樹皮,包上那兩株人參跑到了吳寒那里。
打算先找吳寒給掌掌眼。
陸景這一路上心里還是挺忐忑的,人就是這樣,哪怕做事情的時候一直在糊弄,但是等到結果快出來的那天心中也依舊希望能有個好成績,這讓陸景不由想起了自己大學時的期末考試…
好吧,扯遠了。總之,之前因為deadline離得遠,他還沒太大壓力,現在眼看時間離得近了,再加上毒丹的事情也有了著落,陸景也開始將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賺錢上來了。
等到了吳寒的農舍中,陸景也不廢話,直接將手中的樹皮遞了過去。
吳寒將拿起里面的人參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期間卻是一直沒有開口。
一旁的陸景先沉不住氣了,問道,“到底怎么樣,吳大叔你倒是給句話啊,這兩株人參究竟能值多少錢?”
吳寒聞言卻還是默不作聲,又將手中的人參仔細打量了一遍,這才嘖嘖道,“這東西是你用給你的種子種出來的?真不是你從什么深山老林里挖來騙我的嗎?
不等陸景開口他就又解釋道,“人參種的最好的是東面的昌黎人,但即便是他們種出的人參,皮須、紋路上也和野生挖出的人參有一定的區別,可我看你這兩株,就跟野外自己生長出來的一模一樣。”
陸景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他總不能跟吳寒說自己是因為種的太粗獷了,完全沒搭理,讓一藥田的人參就這么和周圍的野草一起爭搶養分,應對各種鳥蟲的騷擾,充分發揚了達爾文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最終才成功種出了這種堪比野生的人參吧。
而且之后吳寒又道,“而且你這年份也不對啊,就算是每天都用郁郁蔥蔥催生,也沒道理長得這么快吧,單看這參齡,怕是已經超過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