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對你來說不是很正常的嗎?”小釧不解道。
“畢竟你是年輕一代公認的第一人嘛,擊敗了你,也就意味著那人會取代你成為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了這種誘惑。
“從你開始行走江湖的那一天起,挑戰者就一直絡繹不絕吧,嗯…應該也就這兩年少了些,因為現在沒人能追的上你的腳步了,就連魏子羨、白玉公子那些人也被你給遠遠甩在身后,對你心服口服了。
“尤其當你的名字登上天璣榜后,按理說也應該沒有不開眼的人了,畢竟境界的差距太大…咦。”
小釧說到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難不成這次來挑戰你的人是那個叫陸景的家伙?”
晏筠點頭,“不錯,就是他,你先前不是對他很感興趣嗎,正好來做我的見證人,下午我帶你去見他。”
小釧的眼珠轉了一圈,并沒有立刻回應晏筠的邀請,而是道,“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沒有,就像你說的我既然頂著年輕一代第一人的名頭,那么自然就會有人不斷的想要挑戰我。
“魏子羨也好,陸景也罷…都沒什么區別。”晏筠淡淡道。
“你在說謊,”小釧將自己的臉龐湊到了晏筠的臉前,近到晏筠都能感受到少女的呼氣,落在她的脖頸上,癢癢的。
“我可是最擅長察言觀色了,不止對男人,女人也一樣,而且別我本身也是女人,所以真要算起來,我還是對女人的心思琢磨的最準,你這樣子,分明是對他有些失望了。”
“我為什么要失望?”晏筠被她的話給氣樂了,反問道。
“讓我代入你來想想看。”小釧說完后當真在一邊冥思苦想了起來。,片刻后卻是又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我懂了!”
“你瞎懂什么,我有沒有失望,自己不知道嗎?”
“那可不一定,我大姐說過人有時候是會生出一些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微妙情緒的,其實你的情況也很好解釋。
“你地位非凡,初入云水靜慈閣就被閣主選作親傳弟子。也是從那時起,你的身邊都是對你嫉妒羨慕,想要超過你的競爭者。
“而之后你被譽為年輕一代第一人,凡是和你實力相近的人也都想試著擊敗你,從你的身上奪取走你的榮譽,你雖然幾乎完美無缺,在云水靜慈閣中也深受愛戴,但是除了我這個米蟲外,卻是沒有其他朋友。”
小釧越說越有信心,還叉起了腰來,“因為你遇到的人,要么是比不上你的,這些人只能抬頭仰視著你,對你充滿了崇拜,要么就是和你差不太多的人,注定是你的競爭者。
“但是每個人都需要朋友,就算是你也不例外,你的心底深處渴望著能遇到一個可以和你平等交流的人。然而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愿望,在你晉入一流后卻愈發難以實現。
“結果這時候那個叫陸景的家伙出現了,他和你一樣,是天璣榜上唯二兩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擁有著足以挑戰你的實力。
“但是他又和你先前遇到的那些競爭者不同,你們一起進入書院這么長時間,陸景都沒有對你提出挑戰過。
“所以你的心里對他漸漸也有了些莫名的期盼,覺得他可能和其他人不一樣,能成為你的朋友,可惜,事情的進展終究還是和先前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小釧一口氣完說這么多,等她開始換氣,晏筠這才開口道,“你說完了嗎?”
“其實細節上還有點想要補充的,但是看你那副不耐煩的樣子,好吧,我要說的就是這么多了。”
“你不去寫戲文真是可惜了。”晏筠搖頭道。
“我再問你一遍,你要去做我們比武的見證人嗎?你這家伙實力雖然不行,但有溫家在江湖中的地位,還有你自己的交際關系,當個見證人倒是也綽綽有余了。
“還是說聽說他沒法修煉秘力后,你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
“我沒對他失去興趣,一時的挫折說明不了什么,況且他就算真的沒法修煉秘力,單憑武功三年后也還是比書院大部分學生強,而趁著他剛受到打擊,說不定倒是叩開他心房的大好時機。
“退一步講,就算我最后不選他嫁,借著這個機會和他打好關系,結個善緣也不錯,所以這個見證人我肯定誰要做的,不過嘛…”
小釧又望向了晏筠,“比起找男人,我更不希望看到你不開心,怎么樣,你有幾成把握擊敗他,八成,九成?”
“不知道。”晏筠卻是直截了當道。
“不會吧,那家伙真的有這么強嗎,連你都沒把握?”小釧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不是沒把握,而是壓根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怎么樣,”晏筠道,“他崛起太快,身上充滿了謎團,除了兩年前對上閻王簫的那一戰,之后也沒什么出名的戰績,所以我很難給出一個確切的評價。”
晏筠說到這里頓了頓,“但如果他只有天璣榜上所記載的那些實力,那他對上我,必敗無疑。”
小釧聞言眼睛也亮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抓晏筠的臉頰,“不錯不錯,這才是我熟悉的那個晏女俠。”
然而晏筠卻是后退了一步,避過了綠衣少女的魔爪,同時叮囑道。
“比武之前我還有堂課要聽,你也趕緊把自己收拾好,填飽肚子,等到申時我再來你這里,我們一起出發。”
“好,到時候小的定會去給大王你搖旗吶喊,對了,他那邊的見證人是誰?”
“不清楚,但八成應該是洗劍閣那個叫做夏槐的姑娘,或是鐵槍門的楊濤吧。”
“看來我也有競爭對手啊。”小釧聽到前一個名字微微一笑,不過看她的樣子卻并沒怎么放在心上,反而隱隱有股興奮之色。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最近我也聽不少人說起那位夏姑娘,早就想和她認識一下了。”
只是無論小釧還是晏筠都沒想到,等到了約定的時間,陸景卻是一個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