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1章 此去經年
三萬年時間對于混沌海來說不算什么。
對于源祖他們來說，也是如此，并沒有多大的感受。
所以眾人還很平和，并沒有出現什么已經等不急了之類的情緒。
混沌紀之種，雖然只是種子，但也是混沌海的前身。
演變需要一點時間，他們是能夠理解的。
雖然這“一點”時間，對于凡俗來說，可能是難以想象的漫長了。
三萬年，人道大帝不服用不死神藥的話，都已經熬死三個了。
但在某些層面，這個跨度的時間，也真的就是一點。
也正是因為這段時間就只是一點，所以見證了葉凡三人這“一位”特殊無極的誕生，才讓人心緒翻飛。
方寒和江南一直留在遮天世界，沒有回自己的家鄉的原因之一，也就是對合擊之術的好奇。
另外一個原因的話，當然就是他們也想繼續參與混沌演變這一件波及整個混沌海的超級盛會了。
“時間久一點也好，孟兄你合道的準備，也能充分些。”江南說道。
葉凡他們可以說是最后才知道孟川準備合道的了。
在這三萬年間，孟川已經把這件事情和方寒他們說過了，讓他們有個準備。
這件事情，就算孟川不提前和他們說，到時候開始行動時，也是瞞不住的，會被發現。
那還不如提前告知他們呢。
反正在場的都是值得信賴之人，不會出現什么問題的。
如果一個不小心，把自己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那就很尷尬了。
對于孟川合道的計劃，方寒他們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孟川還有此等壯志。
有此等壯志就罷了，竟然還剛好有這么便利的條件。
簡直就是大道主角，氣運之主。
但在心中驚訝的同時，他們也接受了這件事情。
甚至于，心中還有些向往，渴望著自己也能走到這一步。
對于更高層次的風光，誰又能夠完全忽視，一點也不心動呢？
朝聞道，夕死可矣。
這句話，并非只是說說而已。
“該做的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孟川說道：“等待吧。”
一會兒之后，大家又各自散去了。
不過方寒拉著自己的三位師兄，準備去進一步試驗一下這合擊之術。
葉凡三人也想體驗一下這圓滿的合擊之術，究竟是什么感覺，雙方可以說是一拍即合了。
方寒作為一位超級存在，手握兩道。
替葉凡他們試驗這合擊之術，絕對是已經夠了的。
三人現在使用合擊之術，都不會是方寒的對手。
整個混沌海，十一位無極者以及那些特殊的無極力量除掉后，現在估計都沒有幾個人是方寒的對手。
以混沌之身，便享有無極者的待遇，有著無極者的部分配置。
混沌海唯此一人，唯此一例罷了。
孟川未入無極時，都沒能夠掌握第二條混元級別的大道，這一點比不上方寒。
畢竟孟川不是門精轉世。
而在葉凡跟著方寒離開前，他看著孟川，語重心長的對孟川說了一番話。
“孟叔，既然即將合道，不知歸期，也不知生死。”
“那便不要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讓自己的人生盡量變得圓滿吧。”
“該把握住的，要把握住，不要錯過了。”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
酒延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
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葉凡最后的聲音似吟似唱。
“你想說什么？”孟川平靜的看著葉凡。
“沒想說什么。”葉凡搖頭晃腦的離去。
石昊也留下了一段話，而后隨之而去。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楚風留在了最后，他看了看兩個兄弟的背影，又看了看孟川，半晌后憋出了一句。
“俺也和他們一樣的意思。”
孟川笑了起來，說道：“一邊去。”
眾人散去后，此地也只剩下孟川和狠人了。
“竟被他們三個給教育了一次。”孟川笑著搖頭。
“達者為師。”狠人答道：“你接受不了？”
“當然能接受。”孟川點頭，他又豈是聽不進別人話語的人。
“不過…”
“他們三個說的其實也挺有道理的，不是嗎？”
孟川看向狠人，嘆道：“我若合道，那便真是不知歸期，更不知是否還有這歸期了。”
“若是能回來，恐也人世大變，不再是我熟悉的模樣。”
“人，也不會是我熟悉的人了。”
“若是不能回來…”
如果不能回來，那當然就是永遠的化道成道了，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非死亦非生，永遠都不可能回歸了，比盤古被大道鎮殺還要徹底。
但即便就算能成功，那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注定不是千萬年，億年就可以成功的事情。
合道之后，時間將如水般逝去，如指尖沙般流逝，留之不住。
再回來，已是混沌顛倒，乾坤陌生了。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孟川的聲音低了下去，直至聽之不見。
“總有人會等著你的，你不歸來，便不會放棄。”狠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孟川笑了笑，說道：“這一點我倒是相信的。”
有人等著孟川歸來，這自然是肯定的。
說一個常人不太能想到的例子，那就是十大無極肯定都會等著孟川歸來，看看到底有沒有無極之上，有沒有人能夠抵達那個領域…
可以說孟川雖消失，但卻反而讓十大無極共同掛念了。
“大帝。”孟川突然喚道。
狠人看向孟川，示意孟川繼續說，她在聽。
“如今你哥哥已經復活…”孟川想了想，說道：
“未來有什么新的打算嗎？”
狠人想了想，說道：“繼續修煉，近無極，無極，我都想去看一看。”
都走到這一步了，狠人當然是不可能放棄繼續前進的，無關執念，這是她本身的意愿。
“還有…”
說著，狠人停頓了一下，一會兒之后才接著說道：
“哥哥希望我能過一過和之前不同的生活，他說是更幸福的生活。”
說到這里，狠人便閉口不言了。
孟川微怔，然后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