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王塔大殿依舊沉寂、古老。
張奎嘴角露出微笑,皮膚晶瑩之感漸漸消失。
九息服氣法果然為萬法之基,種種神妙令人難以置信。
如果說第一次修煉如同洗去塵埃,將過往積累戾氣惡氣一掃而空,那么第二次修煉,便如打破藩籬,有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與此同時,張奎也徹底確定,此方天地混亂動蕩,果然有幕后黑手作祟。
那一個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影,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將自身烙印溶于天地萬物,就連星空邪神也沒有察覺。
這些家伙是什么人?
他們又有何陰謀?
想到這兒,張奎看了看周圍仙王塔大殿。
那些被排出體外的黑影烙印雖然已被抹去,甚至回溯時間長河也找不到,但張奎卻沒忘記。
這仙王塔看來還藏著不小秘密。
長生仙王是否知道了那些黑手才發瘋?
這件事疑云重重,背后細思極恐。
張奎微微搖頭,身形一閃已離開仙塔。
無論那些是什么,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夠面對,還是先將眼前大事處理好再說。
“見過教主…”
太始金身突然出現在身邊,兩眼金光閃爍不停,轉眼間已將最近一年情況盡數匯報。
“突破凡俗成仙者三十一名…”
“一名玄閣煉器大師成仙,將星舟核心進行了改進…”
“神朝新生嬰兒千萬…”
“龍候族巨人耕種靈谷千萬頃…”
張奎微微點頭,神念瞬間籠罩整個星界。
兩次修煉九息服氣法,外界雖然不到一年,但他在塔內已經渡過了整整十八年,不僅將本源海內所有黑影烙印全部清除,使得小世界法則之力更加純粹,法力也整整提升了五成有余。
神念掃過星界,萬物盡在心中顯現。
有百姓抱著嬰孩歡聲笑語、有孩童在學堂練氣打坐龍精虎猛、有天驕從靈山飛出氣震蒼穹、更有大乘領域擴散踏入半仙之境…
短短兩年時間,神朝實力竟然倍增!
“好!”
張奎心中暢快,忍不住擰開酒壺灌了一口。
原本開元神朝剛剛崛起,雖潛力不凡,但距離那些經營數千上萬年的勢力還有著不小差距,所以張奎心中定下的策略是保命為主,實在不行只能流浪星空。
但仙王塔與九息服氣法共同創造的奇跡,卻讓未來有了無限可能。
人人如龍,或許不再是幻想。
這個方法唯一的缺點,就是要燃燒大量鎮壓物,煉獄中鎮壓的妖尸怪異已全部化為灰燼,就連原先的星空邪神神孽也只剩下三尊,畢竟改變時間流速非同小可。
張奎心中已有了打算,下一步就是要清理星空邪物,統統打入仙塔充作薪柴,如果開元神朝能夠有仙人上萬,甚至誕生出星空霸主級存在,就敢跟漫天邪神詭仙掰掰腕子!
就在這時,太始眼中忽然金光閃爍,
“教主,幻真子發出信號求救!”
星空震蕩,隕石海掀起萬丈波濤。
這是一處星墳,幻真子駕著即將散架的星舟瘋狂逃竄,他渾身都是留著黑光的裂縫,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哪還有原先風流倜儻的模樣。
而在他身后,則是滾滾血海翻涌,十幾條蜈蚣狀血獸環繞血浮屠,血腥殺機彌漫整個星空。
咔啦啦…
受巨大星墳引力影響,幻真子的星舟再也堅持不住,核心轟然炸裂,就連固定星舟的陰間怪異也徹底化為飛灰。
幻真子此時已受傷嚴重,根本無法于星空穿梭,咬了咬牙,一把抱起透明海螺沖向引力恐怖的巨大星辰。
這是星響螺,也是他最后希望。
那人會來救自己么?
幻真子根本不知道,他只能借助星墳引力盡量拖延,哪怕多活一息也是希望。
果然,受星墳影響,翻涌的血海也被拉長扭曲,這種體積驚人龐大的星體能夠吸引附近星域所有隕石和星辰碎片,無論血獸或血浮屠陷入都不好脫身。
“哼,想跑,癡心妄想!”
血浮屠頂端傳來陰狠聲音,數名血袍祭祀共同發出宏大祈禱聲,血色領域瞬間擴散,而血浮屠上一具具蠟尸也瘋狂涌動,海潮一樣的血靈蜂擁而出。
糟糕,失策!
幻真子看到后暗叫不妙。
這種無形體的東西根本不受引力影響,若是平常他揮手便能驅散,但如今本源破裂根本無力應付。
望著那面孔扭曲、凄厲尖叫的血靈鋪天蓋地而來,幻真子眼中滿是絕望。
忽然,一個粗獷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看來還沒晚,曝日!”
巨大白色烈陽從血海之中升騰而起,整片星空都被點亮,血海蒸騰,巨大血獸翻滾著化為焦炭,就連那血浮屠表面也被徹底熔化。
血浮屠上,無數信徒在熾熱白光中神魂俱散,幾名血袍祭祀渾身起火怒吼道:“你是何人,竟敢…”
還沒說完,便有萬道血雷劃破星空落下,將搖搖欲墜的血浮屠徹底轟碎。
血袍大祭司失去意識前,只看到一個道人騎著巨虎踏著星光而來…
來者正是張奎,他淡淡看了看周圍,伸手一抓,搬運術發動,正向星墳墜落的幻真子立刻穿梭空間被攝了過來。
幻真子此時的狀況十分凄慘,張奎也不廢話,揮手一顆仙級靈丹扔進對方口中。
如同天降甘霖,幻真子很快恢復清醒,他借著仙丹之力,捏動法訣召喚出大批陰間怪異,邪異黑光不斷震蕩,怪異們紛紛化為飛灰,幻真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張奎冷眼相看,也不意外。
召喚陰間怪異,吞噬陰間法則療傷,本就是詭仙道的強大之處。
他想到的是,在修煉九息服氣法時,也曾剔除過陰間怪異的法則烙印,那幾乎是最強大的黑影之一,不詳詭異,難以分辨模樣。
這些陰間怪異幕后也有人,是不是詭仙道的來源,眾多仙王又為何暗中推波助瀾?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幻真子已穩定傷勢,充滿感激拱手道:“多謝張教主。”
張奎點頭沉聲問道:“發生了什么?”
幻真子苦笑道:“回稟教主,嬴海真君培育新種族失敗,一是泄憤,二是為阻止血神教,因此派我等襲擊牽制血神教大軍…”
張奎面色不變,凝神靜聽。
這件事他知道,如今星獸神巢、詭仙道瘋了一般襲擊血神教,開元神朝和瀚海星界又牽制了其小半兵力,形成群毆局面。
不知道的是,背后竟有這般因果。
幻真子繼續說道:“因為血神教兵力分散,我們七曜仙接連大勝,有個蠢貨便提議,趁著血神教幾路大軍圍困星獸神巢,從后方奇襲堡壘星辰。”
“我懶得出力,便一直留在后方,沒成想,卻因此撿回一條命…”
說著,幻真子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憑借陰間怪異黑潮,初期倒也勢如破竹,沒成想快到血神殿時,漫天血海竟從神殿爆發,所有一切都被淹沒。”
“陰間怪異黑潮、甚至幾名曜仙也沒撐過一秒便化為膿水,我雖僥幸逃離,但也沾染了一絲血光,小世界破碎,被人追殺。”
“那,絕對是星空霸主的力量!”
星空霸主?
張奎眉頭微皺,心中一沉。
他沒想到,血神教竟也有如此底牌。
星獸有幽冥境主異變尸體,血神教有未知力量,詭仙說不定也有,這下麻煩了…
就在這時,太始忽然傳來信息:
“教主,古靈閣探子回報,血神教與星獸神巢于荒古戰場東北域發生激戰,大批詭仙和瀚海星界星舟也正在前往。”
張奎心中一動,“全員戰備,隨時準備撤離,走,隨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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