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還是小看了WIFI和空調合體之后所爆發出來的能量。
他帶著姜寒酥來到靠近育華的這兩家白酥面館時,發現都已經滿員了。
學生放假是放假,但住在這一片的又不只是學生。
以前天氣不熱時還好,現在天氣那么熱,那些大爺大媽們也想進來吹吹涼風。
于是,蘇白只能帶著姜寒酥去另外兩家大點的面館看看。
還好,這兩家還有一些空位。
蘇白是個實打實的甩手掌柜,所以為了能讓店里能夠更好的運轉起來,起碼進貨這些事情得有人管,蘇白在幾個月前又招了四個店長。
對于店長,蘇白給的薪資高,但同樣,要求也很高。
最起碼,學歷不能太低吧?
這幾家面館蘇白有時候也會帶著同學一起過來吃,雖然名字叫白酥,但也沒人會把這家店往蘇白身上去想。
太小了,才十六歲,這幾家面館的火爆程度,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很難跟蘇白聯系在一起。
蘇白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家面館是他開的,所以就沒讓店里的人暴露他的身份。
現在暴露出去,實在是有點引人矚目。
四家店現在每個月的營銷額都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蘇白暫時也沒有繼續開下去的打算。
非是蘇白不想開,而是幾家店還好,如果多了,那營業執照什么的肯定都要查的,而蘇白現在是拿不出來這些東西的。
這也是蘇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面館是他開的原因,他的年齡一旦暴露出去,說不定工商局的人會找他來要證件。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眼熱的人,白酥面館生意這么火爆,得罪的同行肯定不少,他們知道了蘇白的年齡,肯定會有不少人去舉報的。
所以沒必要,等九月份各種證件辦齊了,白酥,是注定要走出渦城的。
如果蘇白的真實年齡只有十六歲,在擁有幾家如此火爆的面館之后,肯定忍不住想要向別人炫耀。
只可惜,他不是。
前世的蘇白,取得過比這更大的榮耀。
所以,這就是千帆過盡再重生,所帶給他的優勢。
因為以前吃過這方面的虧,所以步步謹慎,步步小心。
蘇白前世在拿到第一個冠軍的時候,因為年少,難免有點氣傲,所以在和朋友聊天時,忍不住吐槽了下一位圈內的前輩,本來吐槽也就吐槽了,畢竟事情只有兩個人知道,但誰知道這個聊天記錄最后竟然出現在了公眾面前,蘇白也一時成為了眾矢之的。
什么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尊重長輩,靠別人才拿的冠軍這些話,都是輕的。
在一些貼吧中,甚至能看到很多骯臟到不能入眼的評論,別人噴人好歹還找個理由,這群人是連理由都不找的。
直到蘇白轉會,拿到第二個冠軍,然后直接退役后,這種情況才好很多。
但因為這群人喜歡在貼吧拿蘇白去黑其他的選手,又給他招來了不少黑粉。
反正前世蘇白走電競圈這條路時,不管是退役之前還是退役之后,都沒少被人噴。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算是鍛煉了蘇白的抗壓能力,以及厚臉皮?
推開玻璃門,一陣涼爽的冷氣襲來,蘇白跟姜寒酥找了個空位坐下,然后要了三碗干扣面,兩碗酸湯雞蛋兒,以及十塊錢狗肉。
蘇白掏出手機,然后打開WIFI,因為面館的WIFI密碼蘇白有保留,所以打開后自動連上了。
面館的WIFI密碼很簡單,就是8個6,其實這一般也是后世很多飯店的WIFI密碼,就是讓客人好記。
也不只是飯店,蘇白后世蹭網時,輸入8個6或者8個8,以及4個8,4個6,或者4個6,4個8這些數字時,都是非常好蹭到的。
除了這些外,1到9,也是很多人喜歡用的WIFI密碼。
面,湯,肉都端上來后,蘇白指著面前的兩罐辣椒油道:“白瓶的那罐是不辣的,紅瓶的那罐是辣的。”
蘇白幫她從白瓶里挖了一勺辣椒油,用筷子將面拌了拌,然后遞給了她。
“你嘗嘗,看看跟你以前你吃到的那些干扣面有什么不一樣?”蘇白將筷子遞給她,然后笑道。
姜寒酥點了點頭,她接過筷子夾起了兩根面條,然后吃進嘴中咬了咬。
“不辣,有點麻。”姜寒酥吸了吸鼻子,然后道:“還有點香,很好吃。”
她很聰明,道:“\b好像是辣椒油的關系,這辣椒油比以前面館的辣椒油好吃。”
“是的。”蘇白笑道:“北面跟南面不同,南面重湯,而北面重面,干扣面也屬于北面,因此只要面好吃,那么就算是配上豆芽辣椒也會很好吃,而南面,只要湯好喝,那么不論是什么面放進去,味道都不會太差。這就是兩則的差別,而能兼具南北,將面與湯料都能做到極致者,便能火。”
“像蘭城拉面,山城小面,都是兩者兼具的大家。而像我們這里的干扣面,面的確很好吃,即便是配上普通的辣椒油跟豆芽,味道也很美,但如果真的想把這種味道做到極致,光有面是不夠的,它必須像炸醬面一樣,從作料上下功夫。”
“而像這家白酥面館,它能火的原因,不只是因為WIFI跟空調。它能留住客人,其實是在辣椒油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干扣面少了辣椒就少了靈魂,但很多人吃不了辣,于是他們便特制了這種香麻的辣椒油,辣味還有,但卻被香油跟麻油給蓋住了,因此吃的時候不會覺得太辣。”
蘇白很喜歡吃面,所以前世的時候,他算是把大江南北所有地方的面全給吃了一遍。
在面條上,他絕對算得上是懂王。
除了那些能叫得上名字的面之外,蘇白還吃了很多小地方的面。
吃面少不了辣椒,蘇白連帶著也把五湖四海所有地方的辣椒全給吃了一遍。
以前的蘇白,是真的能吃辣,他除了無面不歡,也是個無辣不歡的人。
在前世受到蘇安河的啟發后,蘇白便著手和人一起配置了兩款非常適合干扣面的辣椒油。
只是,蘇白還沒來得及開店,就重生了。
不過幸好辣椒底料蘇白是全程參與制作的,很多配方蘇白都還記得。
因此,才有了白酥面館里這紅白瓶的特制辣椒油。
蘇白將姜寒酥碗上的筷子拿過來,然后又從紅瓶中挖了一勺辣椒油,放進另外一碗干扣面中。
蘇白拌了拌,然后將其遞給姜寒酥,笑道:“你嘗嘗這個紅瓶的口味。”
姜寒酥點了點頭,然后用筷子夾起來吃了一口。
“好辣。”姜寒酥只吃了一小口,就吸了口氣,然后用小手扇了扇自己吐出來的小舌頭。
不過姜寒酥扇完之后又吃了一小口,道:“雖然辣,但是很好吃。”
“這種辣椒太辣了,我吃不了,但你應該很喜歡吃。”姜寒酥笑道。
蘇白將酸湯遞給了她,然后姜寒酥抿著嘴,小心翼翼地喝了起來。
辣椒很辣,酸湯也是燙的,如果大口喝的話,是會更辣的。
看著姜寒酥跟小貓兒一樣在那抿著湯,蘇白笑了笑,道:“這兩款辣椒油,講究的是麻辣鮮香,其實做法倒是很簡單,是由菜油,芝麻,蔥姜,燈籠椒,內黃椒,小米椒,石柱紅,子彈頭這五種新一代辣椒,按照一定比例制作而成的。”
“紅瓶的五辣俱全,而白瓶去四辣,只留下了最香的燈籠椒,燈籠椒的香配合芝麻油的香,能讓本就美味的干扣面更上一層樓,而且因為燈籠椒香而不辣的原因,即便是你們這種不喜歡吃辣椒的顧客,也能吃的很舒服。”蘇白笑道。
姜寒酥吃的滿意,蘇白也很高興啊!
因為這兩款辣椒油都是由他參與制作的。
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自己做的食物,這種感覺,嗯,很美好。
姜寒酥聞言愣了愣,她小聲地問道:“別人家的底料,你為什么會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可別偷人家的配方。”姜寒酥可憐兮兮地說道:“偷人家配方拿來賺錢,好像是會坐牢的。”
“我們倆好好上學,以后不會缺錢花的,你要是缺錢,到時候我賺了錢,給我母親一些,剩下的都可以給你的。”姜寒酥小聲地說道。
她還真怕蘇白因為缺錢,去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
“你想哪里去了?”蘇白無語道:“我認識這幾家店的老板兒,而且跟他的關系還很不錯,所以才知道的配方。”
“噢噢。”姜寒酥拍了拍小胸脯,松了口氣。
蘇白認識的人多,她是知道的。
只要不是偷人家的,那就好。
“不過,小寒酥,你剛剛那句話,我聽的很暖很舒心,想抱你一下怎么辦?”蘇白笑著問道。
蘇白剛剛還真被她那句話給暖了一下,這丫頭過的如此拮據,竟然要把賺的錢都給他,真可愛啊!
“我有說過什么嗎?”姜寒酥看著蘇白,疑惑地問道。
“可以,這厚臉皮,越來越像我了。”蘇白笑道。
“吃你的面吧。”姜寒酥將那碗辣的干扣面推到他面前,然后沒好氣地說道。
“嗯嗯,吃面吃面。”蘇白說著,將她碗中的筷子拿了過來。
“那是我的筷子。”姜寒酥氣極。
“你的就是我的。”蘇白哈哈一笑,夾著面吃了起來。
“臉皮真厚。”姜寒酥只能從旁邊再拿一雙筷子出來。
“不厚能追到你?”蘇白吃著面,含糊的問道。
“哼!你什么時候追到我了?我可沒有同意哦。”姜寒酥可愛的驕哼了一聲。
“管你同不同意呢,反正下周中考結束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你一下。”蘇白喝了口湯,道:“從上上次幫你過生日到現在,一個月啊,整整一個月,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嗎?你知道我這一個月是怎么過來的嗎?”
“哼,就你會哼是吧?你哼我也會哼。”蘇白給她哼了一聲。
“咳咳咳…”
結果就是因為這個哼,直接把蘇白給嗆到了。
他嘴里剛剛吃過一口滿是辣椒的干扣面。
咳嗽了幾下,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辣椒的辣度蘇白可是最清楚的,真可謂是作繭自縛。
“活該。”姜寒酥沒好氣地給他遞了一張紙。
“店長,你們這有礦泉水嗎?我同學吃面嗆到了。”姜寒酥遞了紙巾后,又向店里的店長喊道。
姜寒酥沒來過這里吃飯,也不認識這家店的店長,不過那人身上掛著的店長工作牌,她是認識的。
“有有有。”店長一看是蘇白嗆到了,哪敢怠慢,慌忙去冰箱拿了一瓶農夫山泉遞給了他。
蘇白拿過礦泉水,然后擰開喝了幾口,嗓子才沒那么疼。
“店長,你們家這面館的辣椒也太辣了,把我給嗆死了,我不付賬了。”蘇白耍賴道。
可惡,竟然在小寒酥面前出糗了,好丟人啊!
蘇白只能找個人出氣了,而正好這家的店長徐奇就在旁邊。
老板霸凌員工,天經地義!
店長:“…”
老板,這家面館可是你的,這辣椒底料也是由你親自調制的啊!
不過身為員工,自然老板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找到一個這么好的工作可不容易,俆奇可不想第二天就卷鋪蓋走人。
“確實是我們這的辣椒太辣了,確實是我們照顧不周,這頓飯我給你們免單。”徐奇致歉道。
“你別欺負人啊!”姜寒酥以為蘇白認識這家店的老板,所以就欺負人家的員工呢。
她嗔怒的瞪了蘇白一眼,然后對徐奇道:“店長,對不起啊!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平時不是這樣的,這頓飯多少錢,我給你。”
“一起算嗎?”徐奇看了一眼蘇白。
蘇白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嗯嗯,一起算。”姜寒酥道。
看著蘇白沒說話,徐奇道:“二,二十。”
姜寒酥點了點頭,然后從自己有些泛白的牛仔褲兜中掏出了一大摞紙錢。
她數了好多張一塊跟五毛的紙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一毛的紙幣,你們這收嗎?”
一毛的紙幣,其實在他們這里是不收的。
但這小姑娘是跟蘇白一起來的,誰知道他倆是什么關系。
于是道:“收,只要是錢,我們這就收。”
“嗯嗯,謝謝。”姜寒酥點了點頭,她數了五張一毛的,正好湊夠了二十塊錢,然后遞給了俆奇。
徐奇接過那鄒巴巴,不知道攢了多久的紙錢,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只能再向蘇白看了過去。
“跟你們的辣椒無關,的確是我自己不小心嗆到了,她給的就是我給的,收下吧。”蘇白道。
“嗯嗯。”俆奇點頭,他收完錢后根本不敢在這多待,直接溜了。
蘇白望著對面的小姑娘笑了笑,他沒說話,繼續吃起了面。
寒酥,你幫我付了這二十塊。
以后,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幫你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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