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祀吾零
“這也太厲害了吧？”
白洛看著老蘆葦從最初的二覺，不斷攀升，接連跳躍數次，最終定格在了五覺上：“一次性可以突破這么多？”
“我也很意外。”
師姐覺得老蘆葦不應該這么快的突破，但她并未察覺到對方有什么隱患，這意味著，五覺屬于老蘆葦厚積薄發的產物，而非拔苗助長。
然而讓師姐和白洛意外的是，老蘆葦似乎并不滿足于此，他的氣勢還在變化，隱隱有朝著更高的層次突破的趨勢。
“六覺，這可能嗎？”
“難。”
師姐回答了白洛的疑惑，五覺之前，師姐可以幫忙，但五覺之后，它已經與資質無關了。
能否突破六覺，看的是一個人的經歷，他是否圓滿。
唯有圓滿之人，方可跨入那個境界。
所以五覺與時間，與奇跡子民的信息素無關，他們是真正的個體上的巔峰，這便是超規格的含義。
“呯！”
就在白洛和師姐議論的時候，老蘆葦也迎來了最后的對手。
那是一根手指，輕飄飄的擋住了老蘆葦的利刃，無比的隨意，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刀法，確實精進了許多，龍歸鄉。”
看著面前的身影，老蘆葦目光越發的凝重：“最后，是您嗎，祀吾零老師。”
“但即便是您，我也…”
“噗！！”
鮮血從老蘆葦身上飛濺而出，老人猛地向后爆退，然后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前方。
“跟你想的一樣。”
“我的確也是幻象。”
祀吾零揣著手，用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但你心目中的我，你能戰勝嗎？”
“斬了他們，您也一樣。”
老蘆葦之前的每一次揮刀，都在斬斷自己同過去的糾葛，而現在，他面對的是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決斷：“即便是老師擋在他的面前，我也照樣，斬了您。”
“吼哦”
名為祀吾零的老者面帶微笑，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強者，反而身形佝僂，宛若風中殘燭。
然而老蘆葦很清楚對方的強大，那是天壤之別，是他哪怕歷練至今都不曾遇到過的最強者。
老叔確實很厲害，他無所不能。
但老蘆葦依舊覺得，祀吾零更強，他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
“喝啊！！”
一往無前，向死而生，老蘆葦沒有施展任何花里胡哨的劍技、奧義，僅僅只是沖上前，對著老師自上而下的一劈。
“呯！”
刀刃破碎，鮮血飛濺，老蘆葦的衣襟被斬裂，而一道自左腹，一直綿延到右腹的血痕，正在緩緩裂開。
“覺悟夠了，但實力，”祀吾零：“你還差的遠呢。”
“龍歸鄉小鬼。”
“是也。”
老蘆葦低喝一聲，然后抬刀，自下而上，又是一擊。
可惜，毫無意外的，祀吾零再次躲過了他的攻擊。只不過這次，卻有幾滴鮮血飛濺到了老人的身上，弄臟了他的衣服。
“呵呵呵。”
老蘆葦笑了，他很清楚自己與老師的實力差距有多么巨大，縱觀這天下，放眼整個奇跡世界，老蘆葦都找不出比祀吾零更強的存在。
可現在，對方身上沾染了污穢，那血漬，便是老蘆葦的答案。
“若無法殺敵，便以吾血濺之。”
祀吾零沒有生氣，相反，他很高興：“那么多的弟子里，你的劍術并非最強，但你，確實與我最像。”
“成為他人的手中刀，以支離破碎之軀亦是無悔。”
“不出鞘，哪怕腐爛在刀鞘里，”祀吾零感慨道：“銹跡斑斑，仍一往無前。”
“你這是，鑒別了嗎？”
“弟子看清了。”
老蘆葦回答了老師的問題，他與老師的距離，便是這次感悟的最后一步，明辨天壤之別，窺測無窮偉岸：“我還差的遠呢…”
“恭喜你。”
祀吾零沉聲落下一句，隨即探手奪走了老蘆葦手中的斷刃，接著雙手握住刀柄，高高抬起：“現在的你，有資格讓我砍了。”
“唰！”
刀光斬落，老蘆葦也睜開了眼睛，他回到了現實，也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力量。
五覺，距離六覺，只有半步之遙。
然而這半步，也只是早晚時間問題，老蘆葦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只待將刀刃磨的足夠鋒利，便是再次披荊斬棘之時。
“呀咧呀咧。”
與此同時，在買賣行不為人知的神秘大本營內，一個原本正在打盹的老者睜開了眼睛，他正是之前與老蘆葦在幻境中交鋒的祀吾零。
“真是教導出了個了不起的家伙啊。”
祀吾零，不屬于七冠帝，卻有資格站在女王身側的老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斬術宗師。
“你剛才，”極北大帝也在這里，他聽到了祀吾零的喃喃自語：“是去跟誰見面了嗎？”
“是哦。”
祀吾零：“我的大弟子，下次見面的時候，你也要小心些了，一個不注意，你都有可能被他給斬了。”
“不過，真羨慕啊。”
“能遇到持刀人，”祀吾零抱著手，依靠在庭院的角落里：“不像我，已經是一個過了時的老家伙了。”
“別說這么嚇人的事啊，祀吾零前輩。”
極北大帝無語道：“要是有人能獲得你的效忠，那樣的家伙，我想想都覺得害怕。”
“還不是小混蛋們不爭氣。”
祀吾零麻麻咧咧的說道：“我已經沒有多久好活了，就不能讓我看到點他們的成長嗎，難道要老夫走到他們面前，說‘快點來砍了我吧，砍了我，就給你們財寶’？”
“你要是真這么做了，雅根殿下會不高興的。”
“真是麻煩啊。”
祀吾零無奈道：“老夫也是很忙的，再不出手，連劍該怎么握都要忘了。”
“無聊，就去我那作客吧。”
極北大帝：“不過我妹妹現在不記得你了，她如今的脾氣有點暴躁，前輩你多擔待。”
“別說的她以前很溫柔一樣，”祀吾零：“行了行了，我會注意的，到時候她要是打過來，我直接投降就是了。”
“那就麻煩前輩您了。”
極北大帝說著，便帶祀吾零前往他的極北帝國，而在出發前，祀吾零又嘮叨了一句：“龍歸鄉出師了，其他的小鬼們，也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