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的周小山,覺得小船上不安全,劃著小船,渡過河,又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老婆上岸。
“清影,我給你提個要求?一定答應我?”
“你說?”
“我是軍人,抗戰保家衛國,是我的使命,我從來不以為戰死沙場是軍人最高的榮譽,但是我絕不會背叛我的祖國,我會盡力活下來,但是萬一我盡力了,你一定,一定要代替我,代替我這個沒有盡到責任的父親,陪著我們孩子,健康的長大。”
卓清影雙眼迷蒙,淚水奪目而出。
“一定,一定不要讓我們的孩子,成為孤兒。”
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周小山誠摯的臉,拼命的點了點頭。
在河岸緊緊的抱住他,永遠都不想撒手。
“你也要答應我,在戰場上活著回來?”
“那當然,我是屬貓的,九條命,沒看見我們家孩子之前,保證日本人殺不死我。”
“我記住了。”
“所有關于我犧牲的消息,都是假消息,抗戰勝利的那一天,我會回到永州。”
“嗯嗯,我相信你!”
剛收住的淚水,又很不爭氣的留下來,卓清影把頭埋進了周小山的胸口。
賊郁悶啊,老婆懷上了,分娩時候,心愛女人人生最大的苦難,沒法在身邊,他恨死這狗日的日本人了。
要不是這時候發起這場戰爭,老子在永州陪老婆過小日子多好。
恨日本人的怕不只是自己。
整個六十六師,這兩年都被這小子影響,成家后的士兵,缺了一份激情。
多了一份責任和使命。
送她到實驗室,周小山一點也不想離開,卓清影還是把他推出去了。
結婚以后,卓清影被這小子潛移默化的影響很大,已經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的人,不能忘記責任。
她很滿足,自家老公連司令要求跟隨都推脫了,過來送自己,也該去忙軍務了。
“清影,醫生說孩子安穩嗎?”
“這還早,目前為止的狀態挺好的!”
“要不,我們再去看看,我想親自聽醫生說,不陪老婆產檢的丈夫,不是好丈夫。”
“討厭,人家醫生給黃參謀長打了個電話,大帥都知道了。”
卓清影把笑的像個傻子一樣的丈夫推出去了。
周小山回到司令部,張群還在跟馮天魁暢談民族大義,暢談出川抗戰,仿佛把周俊彥二十幾個罪犯都忘了。
反正楚天舒他們已經開始審訊了,馮天魁也跟他裝傻,還要帶他去參觀滴翠峽,能不能幫這些大學討要一點經費。
直到賀國光忍不住了,從重慶都把電話打到永州了。
張群才沒有扯淡,給馮天魁提出了三個選擇。
第一,把軍需署所有嫌疑人犯交給國府發落,六十六師升為暫編六十六師軍團,五個主力旅升格為師,所有警備部隊,包括保安團,一個不留,全部出川抗戰。
第二,周俊彥跟他回南京,軍需署包括處長在內的所有貪污犯,可以交給四川發落,不公開,秘密審判,不再牽連其他人等。六十六師擴編為六十六軍,五個旅加上直屬部隊,編成三個師,出川抗戰。
第三,如果馮天魁執意在永州或者四川,處置周俊彥以及所屬軍需署官員,六十六師維持原加強師編制不變,五個主力旅必須開出四川抗戰。
國府的底線是不得公開,如果永州執意揭露國府的傷疤,六十六撤銷編制,馮天魁出國,周渾元,胡宗南進駐永州。
膽敢反抗,則宣布為叛軍。
三個選擇跟一個底線,是委座親自開出的條件,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馮天魁將張群提出條件,通報給了劉湘,劉湘午飯以后才給馮天魁回話。
他跟蔣某人親自通話,人家態度強橫,底線不能動搖,三個選項沒法變更。
劉湘很意外馮天魁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三,同時提出一個要求,國府需要對軍需署人犯所吞沒的贓款進行墊付,查抄所獲得賬款,專款專用,保障永州這么多大學的建設,以及重慶防空洞的后續建設。
這不是不識抬舉嗎?
這哪里像是一個在四川經營多年的軍閥的選擇,憤青的讓張群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魁,作為四川人,當此國家為難之際,對川軍抗日的熱情,無比崇敬,我還是建議你慎重抉擇!”
張群在國府這么多年,不管是中央軍,還是地方軍的軍師長,沒有一個敢這么給委座炸刺,選擇跟國府作對的不晉升不說,還另外提出條件。
兵團司令,是委座送的人情,你不是決心抗日嗎?
國府補發軍餉,大家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非得當個師長,還要查處周俊彥。
要知道,不僅蔣某人器重這個軍需署長,在國府里,周俊彥官聲很好,能力也很強,很多人都認為委座在這個位置的任用,有識人之明。
這不是打臉嗎?
委座的臉,你一個小小師長打了是什么后果。
真以為還是當初王豹公在上海攤上打的小混混。
周小山卻覺得馮天魁很清醒,張群從轉告條件,到讓他給劉湘打電話,留給他選擇的時間很短,自己幾次想提醒他也沒有機會,他卻選對了,第一,第二條,不出意外,周俊彥都會官復原職,到時候戰場上來坑六十六師報仇,后果不堪設想。
千里轉戰,對手是日本人,手里有兵,兜里有錢,軍長跟師長有什么區別,都是中將。
這種身居中樞要職的仇人,時刻盯著自己報仇,太可怕了。
秦烈手下的美女通訊兵,又讓周小山接電話。
重慶的劉湘來的。
“小山,你們師長怎么想的?”
“明擺著嘛,南京那邊只想讓我們師座做師長,周俊彥一旦從永州脫身,官復原職,軍需署卡著川軍后勤,別說對六十六師,對于整個川軍都是一場災難,殺雞敬候,繼任者總會有所忌憚。”
也對,惹都惹了,既然得罪了,干脆整死。
劉湘也是死人堆里爬出來,在電話那頭冷笑起來,這理由好,不是我六十六師不識抬舉,是怕秋后算賬,至于后面那個條件,也是對蔣某人這種威逼的方式表達一種不滿,他索性一句話不改,把馮天魁的條件原封不動,讓身邊的賀國光給侍從室匯報。
特大貪污腐敗的窩案。
被地方軍閥強行撕開傷疤。
國民政府軍需署亂成了一團。
甚至前線的軍需也受到極大影響。
不識抬舉,爛泥扶不上墻,就是自尋死路的貨,張群堅持自己意見,搖著頭去重慶了。
六十六師一肚子火,全部發泄到了韓萬全那幫軍需署的蛀蟲身上了。
只差挨著拉出來切片了。
用日軍間諜練手的審訊官,非常有經驗。
這次對上軍需署的貪官,十八般武藝才甩出個頭。
韓萬全最先成為突破口,招認的比誰都快,大小嘍啰扯出一籮筐。
物以類聚,周俊彥這個官聲很好的清官,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不過每次都通過很隱蔽的方式拿錢而已。
滿口軍政部,委座的周俊彥,當刑具落在身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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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馮天魁有多狠。
也才明白他的地位保不住他了。
他哪里受過這種苦痛,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
連湯帶水吐了一堆。
更嚇人的是那個草紙 有了充足的人證,嚇人的刑具,不僅全盤招人了手下人的指證,連自己的罪行也供認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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