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澤別動隊的特務,在永州城防司令部門口,當著川軍眾將領,以不服從中央調度為名,準備拿下了鄧錫候,還有大卡車在外面候著,轉機場空運南京,交由委座發落。
郭家懷指揮警衛團,把別動隊特務以及重慶行營警衛團團圍住。
行營的卡車也被控制了。
黨國要員面無懼色,陳誠,賀國光,何應欽,都在對著劉湘叫囂著連馮天魁一起拿下。
鄧錫候的部下在吼著拿下南京的大員。
劉湘正準備說話。
周小山急急忙忙拿著一封電報向人群中的劉湘走過來。
“大帥,昨天夜里,鬼子進攻宛平,我駐守盧溝橋的中國軍隊,開槍還擊了!”
其實昨天晚上,秦烈的電訊營就收到了中央社關于日軍要求進入宛平搜查的播報,只是沒有給劉湘他們通報而已。
歷史上,吵吵嚷嚷的川康整軍會議,直到七月九號,才從報紙上得到的消息,宋哲元在事發第一時間給何應欽打了電報,被南京扣下了,轉發去了廬山而沒有轉到四川。
這次有周小山關注平津,你扣下也沒有鳥用。
四川還是及時知道了前線的情況。
“我的天啊,真打來了?”
劉湘身邊的賀國光,迅速把電報搶了過去,看完以后,臉色都變了。
快步跑到陳誠和何應欽身邊。
“何部長,陳處長,日軍在北平挑起戰事了!”
北平可不是張家口,那邊打翻了也沒人在意,哪里不僅是民國教育的重點城市,更是明清兩朝的國都。
更別說近半年,張家口的摩擦也停止了,兩個月前,日本人還派出一個金融財團造訪南京。
在場的川軍將領都在晃腦袋,確認不是在做夢,連重慶行營和南京過來的人,也全部愣了。
什么情況,中央軍比川軍的消息還快?
“消息準確嗎?”
“準確,私立天津南開大學已經聯絡在廬山上的校長,張伯苓下令開始打包教學用品,聯絡商船,準備通過淮海鐵路轉西安,平津實業界人士,都在搶火車轉運工廠!”
周小山在平津鼓吹了蔣百里先生的理論跟預判,終于有了結果了。
他給陳敬方,陳宏,梁思成三位主動請命去平津的先生,回電報,讓他們無論如何,從津浦路立刻返回四川。
不僅給他們三位拍發了一封,另外給他們帶去的警衛排長段洪治也發了一封,平津的實業,學校,統統不要管了,綁,也給我把三位先生從津浦路綁回來。
北平火車站那邊即將成為戰場,幾個人要有閃失,周小山對高鳳翔,林先生,范先生沒法交代。
至于這些學校,仁至義盡了,上趕著不是買賣,他們幾個人不回來,人家不會著急。
“國光,立刻,讓重慶火速接通南京電話,兆民,去給侍從室打電報!你們趕緊放了鄧將軍,全部去會議室集合!”
何應欽第一次在永州顯露了他黨國大員本色,吼了起來,一幫特務嚇得立馬松手,馮天魁也讓郭家懷收起了槍支,這群在司令部樓下的停車場川軍將領,表情肅穆,也跟著進了永州城防司令部會議室。
陳誠也如夢初醒。
“何部長跟宋哲元電報核實情況,我親自去給委座打電話!”
秦烈氣喘吁吁的過來。
“梁先生電報,張伯苓,竺可楨,胡適,梅貽琦一群在廬山上的教育學家面見委座,委座起初還不同意,后來張先生一群人多次懇求,不能拿民族的未來去做賭注,委座終于點頭,同意平津各大學在時局惡化時候自主西遷,北大,清華,中法,中國四所大學聯名從北平發來電報,請求遷往永州!”
“回電同意,如果有其他的大學愿意來,永州一樣接納,大不了大家先擠一擠,然后繼續建設學校。”
自己跟陳敬方一番心血,沒有白費,周小山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咬著牙讓秦烈回電報,劉湘在一邊都聽明白了。
“小山,你覺得這場沖突,會演化成全面戰爭?”
劉湘吃的的望著周小山。
“中華民族的浩劫,開始了!”
七七盧溝橋事變的時候,蔣介石人在廬山,他昨夜就得到了宋哲元的電報,并且做了回電指示。
“宛平城應固守勿退,并全體動員,以備戰事擴大!”
廬山上對這場軍事摩擦,說什么都有,老蔣自己心里根本沒底,究竟是一場局部的武裝沖突,還是中日兩國的大戰。
他更多的指望外交斡旋,已經招呼外事部門跟日本人聯絡了。
看著這群人跟無頭的蒼蠅一樣,周小山給趙登禹發了個電報,告訴他這是日軍全面侵華的序幕,拜托他保護,組織好車站,尤其是天津的,有序撤離民眾,保存中華民族的元氣!
剛出了電訊室,又看見高鳳翔跟林先生來了,連忙下樓,把自己判斷,還有給陳敬方,梁思成先生發的緊急撤離電報,一起交給他們,并且讓他們二位,跟自己一起,再次給兩人派發電報,讓他們立刻撤離。
高,林二人很感謝周小山,至少兩人身邊,都有十幾個精銳川軍,加上馮天魁對川軍警衛下了死命令,安全應該問題不大。
剛出來,就碰見馮天魁,身邊還有潘文華,李家鈺,饒國華,鄧錫候跟郭勛祺。
“你們說,我天天準備著這一天,把部隊拉上抗日前線,可是真到了這一天,我不僅舍不得離開永州,也一點不期待日本人打進來,我是不是太兒女情長啊!”
“無情未必真豪杰,東北在日軍奴役下,老百姓的日子,過的比狗都不如,你我身為軍人,能看眼睜睜我們中國的百姓,被日本人這么欺負?”
“作為軍人,豈能沒有血性,誰愿意讓子孫后代,看見日本人就低頭下跪,滿嘴鬼子話。”
饒國華最了解馮天魁了,這混蛋這么說,肯定不會這么做,九一八發生的時候,他就鼓動劉湘請戰。
可是老蔣攘外必先安內啊。
“就是,我的兵,說白了都是四川的老百姓,身后是一個個家庭,不抗日,不保家衛國,這樣的軍隊注定是一幫子蛀蟲,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當初我們打內戰,臉上不光彩,能死在抵御外辱的戰場上,馬革裹尸,也不負一生了!”
看見郭勛祺,潘文華表態,鄧錫候也在說。
“我們羨慕天魁啊,只爭朝夕,不負韶華,短短兩年,在永州建立這樣一個軍工體系,真正中日之戰打起來,才發現這個體系價值的珍貴,我一直沒明白,你這么多資金缺口,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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