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沒想到邊小姐也這么早啊!”
梁晨看著邊颯那張美的慘絕人寰的臉,笑道。
邊颯,天地良心!我梁晨肯定沒有調戲你妹的意思!這最多是開個玩笑,說個笑話樂呵樂呵。
小白臉,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雖然梁晨這個時候是假身份,但是文人傲骨還是要有的…最起碼,人家瞪你,你得瞪回去不是?
梁晨張大了兩片眼皮,狠狠瞪了回去,直瞪得眼珠子疼,見那小白臉回避了自己的眼神才作罷。
聽了梁晨的俏皮話,邊颯捂著嘴輕笑了一聲。大大咧咧的邊颯顯然這動作平時沒怎么練過,生澀僵硬,像極了提線木偶。
但就這模樣,又讓那小白臉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恨。
邊颯心里也奇怪,在這陳思面前不自覺的就會露出一副小女生的姿態,以前可從來沒有過啊!詩,肯定是因為詩!老娘只喜歡好詩美酒。嗯…揍人另說!
今早邊颯看見梳妝臺前的脂粉,若不是實在對這臉下不去手,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不然還要好好打扮一番。
老娘略施粉黛,就能叫天下女子無顏,怎么能為了一個初次見面的書生,就…
不行,他不配!
邊颯全然忘了自己在梳妝臺前坐了多久。
“公子才學不說,這話倒也是有趣!”
“一般一般。”梁晨亮出一口潔白大牙,笑了。
邊颯白了一眼自得的梁晨,這風情萬種的模樣瞬間叫易虎看呆了,捂著鼻子就跑到了一邊,指縫泛紅。
見慣了邊瀟的梁晨,對這模樣已經有幾分抵抗能力。只微微斜了一眼易虎,就知道發生了什么,向驚詫的邊颯解釋道:“沒事沒事,我這兄弟最近有點上火,那嘴…怕熏著小姐,讓他自己待著就好了。”
你才嘴臭!
你全家都嘴臭!
易虎很想罵過去,但又不敢松開手。只能無力地嗚嗚著,以表抗議。
邊颯扶著欄桿看過去,嘆到:“梁家軍多年未曾動手,這一次直接就遣了十萬玄武軍。天子一怒血流千里啊!古人誠不欺我!”
“玄武軍,跟這烏龜殼的氣質倒是般配。”玄武軍的名號梁晨早就聽過了,倒是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堆鐵桶。也得虧這個大陸的人都長得壯實,要是換成地球的古戰場,披上這么一件盔甲別說打仗了,怕是連動一動都難。
老爺子麾下五支部隊,承德軍是精銳中的精銳,只打硬仗。三萬人神出鬼沒,常干的就是千里奔襲直取敵后。每人都配三匹好馬,以便在迅速奔襲下保持體力。
玄武軍主防,戰時往前一立就是一堵墻。
朱雀軍,人人都是百步穿楊的箭手,三百石強弓如臂指使。
白虎軍主殺伐,手持白虎亮銀槍。也是戰時主力,沖鋒陷陣勇猛無敵。
青龍軍是斥候軍,只披輕甲。
當年的戰事均是五軍同出,互補其短,互納其長,像這樣將一支軍隊傾巢而出,倒還是梁家軍歷史上的頭一遭。
說心里話,梁晨是不想這場仗打起來的,趙香香為什么發兵?為什么要這雷家上下雞犬不留?梁晨心里倍清楚。
那又能如何?
這年頭天大地大皇帝最大,雖然梁晨不以為然。但是這皇帝老兒都下令了,還能怎么樣?
為了一個外人讓自家老頭子為難,梁晨自詡還沒那么偉大。反正該想的辦法自己已經想了,剩下的,隨緣吧!
“咳!”那小白…衣公子見這兩人都靠在了欄桿上,望著普華山,搞得自己這東道主很尷尬啊。站在一邊,說話也不是,站著也尷尬。鉆進去靠欄桿上?前些年刨了個古墓,墓里就陪葬了幾十方的杞梓木,這造高臺的木頭打哪來的,別人不清楚他可清楚。
想了想,要不就咳嗽一下?提醒提醒這還有個大活人?
人多嘴雜,這咳嗽聲就像是人群里的一個悶屁一般不起眼,邊颯根本沒有聽見。梁晨是聽見了也懶得去管。兩人繼續靠在欄桿上高談闊論。
“你這生命線細長,又不中斷,這輩子肯定能長命百歲…”
白衣公子見這二人旁若無人地拉起了手,生命線,長命百歲?要不給我也看看?
不對,這是這個時候應該想的嗎?
白衣公子晃了晃腦袋,把這莫名其妙的想法驅趕出去,又湊上前了一點,像個長頸鹿一般長長伸出腦袋,就差把嘴對上梁晨和邊瀟的耳朵了。
“咳!”
沒反應。
“咳咳咳!”
你怎么又拉上另一只手了?我碰都沒碰過啊!
“咳咳咳咳咳咳!”
把你那臟手從邊小姐臉上拿下去!
梁晨心內一直在憋著笑,余光撇著那小白臉捏著喉嚨、扯著脖子越咳越厲害,慢慢地從小白臉變成了小紅臉,又從小紅臉變成了小紫臉,眼看著還有變成小黑臉的趨勢。
不錯啊!
這演技挺成熟!
我給你一張S卡!
嘖嘖嘖,這也太賣力了,青筋都出來了。
還差點意思,要是眼淚鼻涕也出來了那就更真了。
對嘛,這鼻涕眼淚都出來了,這意思就對了。
孺子可教。
梁晨很滿意。
好活,該賞!
不對!
這怎么連血絲都咳出來了?太賣力了吧!
這是岔氣了?
眼看著那小白臉翻起了白眼,咳嗽聲越來越小。
救人啊!可別死了!
梁晨上前一步,右手握拳中指關節微微凸起,一拳就頂在了那小白臉的肋間隔膜處,一股勁力滲了進去小白臉又咳了幾聲,緊接著就開始劇烈喘氣。面色慢慢恢復正常,只是還有些發白。
邊颯這才發現那公子的不對勁,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明顯是這位陳思公子出手相助,上前向那白衣公子問了一句:“沒事吧!”
白衣公子喘著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邊颯松了一口氣,忙向梁晨道謝:“感謝陳思公子的救命之恩!方才忘了跟公子介紹,這位是衫角城城主的兒子,陳風。說起來你們還是本家,也算是有緣啊!”
圍觀群眾見這詩仙陳生居然還有這般歧黃之術,又是一番夸贊。
梁晨拱著手,一副愧不敢當的模樣。
沒啥,當年我治牛馬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