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梁晨從下午睡到了翌日日上三竿。
一睜眼,梁晨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大不一樣。仿佛以前一直是閉著眼,今天突然就睜眼了。
世間萬事萬物都變了,原本潔凈的房間,梁晨卻是能夠看清空中飄浮著的灰塵。細細聽去,能聽清樹上麻雀的颯颯瘙癢聲,能聽清螞蟻行進時,腳底與地面的摩擦聲。
若是有他人在此,便能夠看見在梁晨睜眼的那一瞬間,眼里冒出了一道金光,直向空中竄去。之后又迅速隱去。
梁晨翻身下床,伸了個懶腰。渾身上下發出鞭炮般的脆響,整個人又拔高了幾分。
在身上打量了一番,發覺右手已經沒有了痛感。拆開紗布一看,昨日受傷之處,居然已經完全好了。一截被身體排出的細線被血痂覆蓋著,扣去血痂后,便能看見底下光潔的皮膚,沒有半分痕跡。
別說,這藥還真好使。
梁晨暗道。
可惜其他地方還是有些令人不滿,雖說小蟲的身子變長了,但起床時小蟲本應該最有活力,此刻卻依舊軟趴趴的。上廁所時,差點尿濕了梁晨的鞋。
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洗漱完的梁晨推開房門,看著院內干活的下人,不禁感嘆道。
“早啊!”梁晨每路過一個人都熱情地打招呼。但心底卻在是在暗自琢磨,看電視劇府里不應該都是些年輕靚麗的女子嗎,為什么自己院里的要不就是四五十歲的大媽級、要不干脆就是男子,難不成這身子原來還有些什么特殊愛好?
熱情地打了一圈招呼,看著毫無變化的進度條。梁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樣子,完成任務的路還有很遠啊。
剛跟梁晨打過招呼的下人都在想著,這少爺今天又抽了什么風?不過今天的少爺看上去的確有點不同,身上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清新味道,怪好聞的。
走到前廳,簡單的吃一頓早飯。一碗油潑面,幾顆蒜,一天就這么開始了。
梁晨正端著茶漱口,就看一道靚麗的身影走進了大廳,一步一搖極盡美人風范。梁晨看著走進來的神情復雜的邊瀟,再次心底吶喊,這要是個女人該多好!
邊瀟顯然是沒少來這梁府,徑直走到了梁晨身邊,隨意拽出一張凳子,在梁晨邊上坐下,揮手向服侍的下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眾下人看向梁晨,梁晨點點頭。
待看人散盡,前廳只剩下了自己二人,邊瀟低聲向梁晨說道:“梁少,好像有點不太對!”
梁晨疑惑地看向邊瀟。
邊瀟繼續低聲道:“不知為何,昨日梁少拍了一下母馬屁股便暈過去的事,現在弄得人盡皆知。市井都在說梁少摸不到女人屁股,拍拍母馬就激動的暈了過去,這不是扯淡嗎?適才我來的時候,正巧看見太子的侍衛正向門房通報,一個時辰后,由他做東,務必請梁少到醉仙樓一聚,為梁少壓驚。你說說這,連太子都知道了。昨日明明只有我二人在場!”
看見梁晨狐疑的眼神,邊瀟三指指天:“我們倆的關系你還不清楚。若是我說的,我就被賣進窯子當男妓!”
梁晨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就知道你好這一口!”
邊瀟一愣,沒想到這兄弟的思維如此跳脫。
梁晨左手支著頭,無視邊瀟那幾欲殺人的眼神,低頭沉思著。
看樣子,自己的處境不太妙啊!先是被人下毒,這又出這碼子事。看樣子昨日這哥們兒暈過去不是湊巧,搞不好又被誰下了毒一命嗚呼了。恰巧莫名其妙就被自己把身體給占據了。
再聯想起昨日那狐媚兒臉上的慌亂。
不對!此事有妖。至少這女人肯定有問題!
只是現在還不知道,府里還有多少人想要自己死。這必須得盡快查出來啊!要不然鬼知道哪天,自己又莫名其妙丟了小命!
也不知道此事跟太子有沒有干系,是不是聽說自己沒死,急忙求證,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個什么狀態。但也有可能真只是純粹的為自己壓驚。
如果他也參與進來了。那搞不好他那背后的大人物也想讓自己死。那是不是叔嬸父母的死…
梁晨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梁少,怎么辦!”邊瀟看梁晨抬起了頭,猜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便問道。
“你是大哥,你說怎么辦?”梁晨笑著看向邊瀟。
邊瀟一愣神,沉聲道:“去!看看這太子究竟打的什么心思。”
梁晨站起身,從容地伸了個懶腰:“那就去!”
說完便朝外頭走去.
自己這兄弟好像真的有點不一樣了。邊瀟看著梁晨的背影,想到。
“梁少!”邊瀟喊住梁晨。
“嗯?”梁晨扭頭疑惑地看向邊瀟,怎么?害怕了不成?
邊瀟朝著另一邊指了指:“梁少,大門在那邊!”
大良騰龍大街。
兩匹駿馬由東向西,在大街上肆意奔騰。一路上,雞飛狗跳。行人販夫走卒紛紛向路兩邊讓開,很快大街上空無一人,僅僅留下了一條寬闊的大路。
大良二害又出門了!
梁晨雖然是第一次騎馬,但對馬匹的了解程度不輸任何人。一路奔馳,一開始還騎不穩當,慢慢地只落后邊瀟一人之距,到后來已經能跟邊瀟并駕齊驅了。
二人都是名門之后,哪有不長眼的小官敢上來阻攔。
之前有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官吏,自持正義凜然眼里揉不得沙子,上前阻攔縱馬的梁晨。結果被梁晨和邊瀟二人,用馬繩拴著兩條大腿,騎著馬繞著整個大良城拖行了一圈,直接丟了半條命。事后梁晨也不過落了個不痛不癢的禁足三日。
邊大少正跑得開心,好巧不巧,這次又有一個不長眼的。
二人前方不過五百米,是一個略陡的下坡,一老叟牽著牛站在路中央。看著兩人離自己,面露焦急之色。使勁拽著牛鼻環,牛不停地用蹄子刨著地,卻不見走上一步。
邊瀟看那不長眼的老叟,居然敢阻攔自己的道。本就被梁晨之事弄得心煩的邊少爺,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由子。
兩腿用力一夾馬腹,駿馬奔跑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那老頭子仿佛是被嚇傻了,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慢慢閉上了眼睛。
街邊不知多少眼睛從門縫窗戶看著這一切。
唉,大良二害又要害人了!
也有血氣方剛的少年想上前阻攔,但無一不被身邊人給攔下。
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去送死,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