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臺球館內,三場對決已過。
雖然勝負未分,但眾人心中已經有了高下。
他們不禁感嘆認證魔術師總歸是認證魔術師,本以為應磊就很強了,但與秦歌比起來還是有云泥之別。
“規則四,四龍出海,利用手法抽出四條同花純色頂龍。”
青年主持宣讀第四輪對戰規則。
秦歌將杯中的酒喝完,身軀前傾道:“不要浪費時間了,這一輪我們就一起抽牌吧。”
他的提議讓眾人興奮,這種情況下,手法的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兩人各執一副牌,相視一眼,開始了操作。
秦歌這邊,左右手互洗,不斷切牌,選牌,動作十分嫻熟,一套下來行云流水。
再反觀李夜這邊,雖然是差不多的操作,但明顯速度慢了一些,而且偶爾停頓。
兩人牌組中的牌越來越少,反之桌上越來越多。
秦歌率先完成了操作,李夜緊隨其后。
秦歌笑道:“如果沒把握,現在換還來得及。”
“不必,已經抽完了。”
“你確定?我看你剛剛好像有停頓啊。”
“棋下無悔,抽牌一樣。”李夜不為所動。
秦歌點點頭,“那就你先開吧。”
李夜露出一臉善意的微笑,“你是東道主,還是你先吧。”
“你是客人當然得你先。”秦歌搖搖頭。
李夜又說:“這輪原本是你先手,既然同時抽牌,自然得你先。”
秦歌也說:“哎!話不能這么說…”
看到兩人爭論了起來,眾人一臉懵,完全不知道他們鬧哪樣。牌都抽完了,誰先誰晚有關系嗎。
不理眾人,兩人就誰先開牌上,足足爭論了半分鐘。
“不如這樣,既然我們兩都不想先開,不如重新抽,讓主持讓開。”
秦歌說完這句話,李夜和他對視良久,在氣氛快凝固前,他點了點頭。
看到這幕,馬飛忍不住低頭在李夜耳邊問道:“夜哥兒,這是怎么回事?”
“我抽錯牌了,他估計也是。”
李夜用手擋住嘴唇,側頭輕聲回答道。
他忍住沒有去擦額頭沁出的汗水。
馬飛一聽頓時笑了,“原來也是裝逼犯啊,我看他一副淡定的樣子,差點以為他吃定你了。”
兩人重新抽牌,這一次他們神色都無比認真,秦歌放慢了手速,李夜則更慢了。
很快雙方都抽出了四組牌。
“那我開牌了?”主持向秦歌示意。
秦歌點點頭,讓他盡管開。
兩邊牌一一打開,眾人驚呼不斷。
兩人都抽出了四條龍,但都沒有抽出四條同花純色龍。
秦歌這邊是兩條同花紅龍,李夜那邊則是一條同花黑龍。
“我師父贏了!”應磊大喊道。
馬飛頓時上前不滿道:“誰說的,你懂不懂規則!”
應磊指著桌面,一臉笑意,“我師父兩條龍,那小崽子才一條,不是很明顯嗎。”
“規則上可是說必須抽出四條同花純色龍,他們兩人都沒有抽出來,當然作廢啊!”
“輸了就想賴賬?!”應磊怒氣上頭。
眾人也覺得這種情況下應該算秦歌贏。
眼看應磊和馬飛兩人就要吵起來,秦歌終于說道:“應磊,算了!雖然說我確實比他多抽出了一條龍,但規則上要求抽出四條,既然這樣,這局就作廢。”
在他心里,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強過李夜的,不想在這種問題上讓自己掉價。
其實四龍出海的題目一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想抽出四條龍太難了,目前他知道的也就只有那個家伙可以做到。
所以他前面想要重賽,也僅僅是想要盡可能多抽一條龍。
秦歌開口了,應磊雖然不甘,但也只能住嘴。
眾人沒有想到,局勢竟然會變成這樣,四局了依然是平局。
在他們眼中,秦歌應該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敗李夜,怎么能讓他茍延殘喘到了這個時候。
應磊甚至都為秦歌感到有一絲丟人。
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的時候,老板終于出場了。
“哈哈,今天這么熱鬧,大家都聚在這里,酒水就打個折吧。”
老板的笑聲,稍微緩解了一下氣氛。
“既然大家看的起我,那最后這題就由我抽吧。”
老板說完,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背心,并向眾人展示了一下雙手空空,才伸進箱子里。
眾人緊盯著他從箱子中拿出一個紙團。
“規則五,蒙眼抽牌,雙方蒙起眼抽10張牌,根據牌的數字總和決定勝負,大則勝,小則負,同則平。”
老板一念完規則,眾人就炸鍋了。
“這,這也太難了吧!”
“蒙著眼怎么抽牌啊。”
有句話叫魔術師不會將自己置于暗處,意為要做自己擅長的事,而這蒙眼抽牌明顯違背了這個原則。
“怎么,怕了?”秦歌注意到李夜凝重的神色,戲謔地笑道。
這是他今晚第一次來了興致,蒙眼抽牌,有趣,實在有趣。
比起在平平無奇的較量中擊敗李夜,他更愿意選擇這種有難度的對決,兩者獲得的滿足感不是一個檔次。
沒有得到李夜的回應,他不免更加興奮了,這小子越怕,越讓人期待接下來的對戰。
眾人吵嚷了一會,終于安靜了下來。
青年主持接過老板遞來的兩條黑帶朝李夜說:“未免你說我們火花欺負你,弄虛作假,雙方各選一人幫對方綁眼。”
這個任務自然落到了馬飛頭上,在幫秦歌綁眼前,他特意還給自己試了試,看看會不會透光。
應磊則作為秦歌的代表給李夜綁眼。
他一臉陰沉的來到李夜身后,將帶子套在李夜的眼睛上,手上暗暗用力,勒得李夜直皺眉。
綁完帶子,他彎下腰,低聲在李夜耳邊說道:“臭魚爛蝦。”
李夜神色淡然,并沒有生氣,他知道應磊是想要激怒他。
為了接下來的發揮,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學著適應黑暗。
視覺失去,眼前一片黑暗,令習慣了光明的他有些不適,有一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心緒紛亂間,輕撫到手上的戒指,他猛然平靜了下來。
秦歌那邊馬飛也已經幫他綁好了,
臺球桌邊,兩人相對而坐,各自眼上都蒙著一條黑帶,開始了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