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視線不同
當然，雖然沒辦法完全展露新模板那詭異而又恐怖的力量，但稍稍展現出一部分力量還是可以的。如果真的遇上了甚至奈何不了的敵人，他也不會吝嗇展開混沌原核的形態。
那時候，他雖然會變得盲目癡愚，但可不要忘了，他體內的模板可不只有這一種。那時候，憑借混沌原核的詭異能量，再加上造物主、魔佛、根源、媧皇四個模板的力量，凝聚出來的、那代表破滅的眼瞳，絕對會讓然后小看他的人吃一個大虧。
等等，其它模板的力量？
突然間，唐塵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礙于他人就在旁邊，也不好肆無忌憚的進行實驗。
“你…不，您、您是…”
驚駭欲絕的聲音猛然響起，那尖銳的聲音讓唐塵的臉皮都下意識的抽了抽。無奈的看向一旁滿臉震驚的奈亞，唐塵卻也是明白她為何會是這樣一個表情。
畢竟，那混沌原核模板，本質上和克蘇魯宇宙的造物主，那名同樣有混沌原核稱謂的盲目癡愚之神阿撒托斯幾乎可以說是不同時空的異化體，氣息也是非常相似。
作為伏行之混沌奈亞拉托提普的分身之一，奈亞對這股氣息再熟悉不過。雖然此刻她已經是秩序陣營的一員，和她的本體已經有了本質上的差別。但無論怎么說，阿撒托斯是祂們造物主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她憧憬阿撒托斯，亦敬畏阿撒托斯。即便是阿撒托斯最強大的造物之一，奈亞拉托提普對于阿撒托斯的本質仍不了解，只是沉睡的祂制造的、不知是否真的起到作用的代言人。
所以，在感受到唐塵身體上彌漫的盲目癡愚氣息之后，奈亞就徹底陷入了震驚之中。
那股盲目癡愚的規則，那股熟悉的氣息絕不會有錯。而在對方清醒過來之后，她心中某種恐慌變得越來越強。此刻的她看著唐塵，竟有一種直面阿撒托斯的感覺。
這…這不可能！還是說，這個世界，同樣沒有脫離主宰的夢境？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所努力的一切豈不是…
就在奈亞心中惴惴不安的時候，唐塵眨了眨眼睛，泛著金色的眼瞳突然黯淡了下來，渾濁的色彩開始涌現其中。伴隨著眼睛的變化，一種仿佛經歷了無盡時間的蒼茫氣息也緩緩彌漫開來，讓地面上思緒混亂的奈亞渾身一震。
“您…”
未等她把話說完，唐塵的眼睛微微偏轉，那無神的眼眸緩緩看向了她的身體。
微不可察的悲鳴一聲，奈亞的眼睛也瞬間變得無神，難以言喻的恐怖規則瞬間作用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的手臂、她的眼睛、她的軀體、她的靈魂…乃至她身體中的每一個粒子都停止了運動。
此刻的她，就這樣呆呆的坐在地面上，無神的注視著前方，姣好的身體此刻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波動起伏，就如同一尊再真實不過的雕塑，矗立在海神湖旁的亭子之中。
而另一邊，唐塵也緩緩清醒過來，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
雖然之前使用混沌原核的力量，而暫時性的進入到了盲目癡愚之中。但就和他料想的一樣，擁有其它模板的他自然不會被這點小小的困難打擊到。
在盲目癡愚的狀態席卷他的靈魂與存在之后，源自于其它模板的力量卻也進行了抗爭。雖然并不能完全豁免那種代價——畢竟盲目癡愚是力量與規則的體現，但卻能夠讓唐塵能夠調動一部分力量，并使得記憶在這一段時間之中得到保留。
所以，此前奈亞在他眼中的樣子，也被他無比清晰的記了下來。
和唐塵之前看到的甜美女孩形象不同，那是一個龐大而臃腫的類人形象，她一手拿著一柄折扇，一手手持詭異的鐮刀，口中不斷滴出粘稠的唾液，十分的恐怖…且惡心。
混沌原核的力量也不僅僅只有這樣，在唐塵的眼中，對方那臃腫的身體之上，無數若隱若現的線條緩緩深處，延伸到無盡的虛空之中。
順著這些細線，唐塵的眼前開始不斷模糊了起來，再度清晰之時，映入他眼中的，則是一名有著銀白長發，但顯得十分憔悴不安的少女。
這名少女的樣貌和之前的奈亞很像，頭上的呆毛也是別無二致，都是正常三次元中絕不可能出現的樣式。
她此刻正無奈的盤坐在虛空之中，身體之上無數的線條串聯各處。這些線條整體都是真實的，像唐塵遵循而來的那種若隱若現的線條，反而沒有幾根。
清醒之前的唐塵不覺得這一切有什么不妥，一切仿佛吃飯喝水一樣簡簡單單的就發生了。但清醒之后，唐塵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那個嬌俏的人類少女，恐怕就是奈亞拉托提普真正的本體。
還好，還好他清醒的快，不然引起對方注意的話，恐怕一切都會變得復雜起來了。
而之前眼中出現的一切，也讓唐塵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一副仿佛顛倒過來的光景，卻實實在在的是混沌原核眼中世界的真實景象。在達斯德羅眼中，正常的人類形象反而十分的扭曲和丑陋，原本詭異恐怖的舊日支配者們才像是同類一般的存在。
這些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對唐塵來說，卻仿佛哲理一般，無從論證。
在弱小的人類眼中，舊日支配者身體上的信息無法探知，會扭曲他們的精神、靈魂與身體，才會讓他們覺得，詭異丑惡才是舊日支配者們真實的形象。
但是如果能接受那恐怖信息量的話，一切是否會變得不同？
亦或者是審美觀與世界觀的不同，在舊日支配者們看來，恐怕人類才是扭曲的形象，他們雖然看上去各不相同，卻才是最正常的。
哪一方才是正確的呢？恐怕誰先入為主，誰才會是錯誤的吧。
但對此刻的唐塵來說，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在之前短短數秒的舊日體驗中，他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