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觸摸世界的本質
固有結界展開的那一刻，無論是冥千古還是吉祥，腦海中那由圣杯所灌輸的知識頓時覺醒，他們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雪帝隱藏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固有結界…雖然可能并不是什么強大的固有結界，但應對玄老的這一招，卻是在準確不過了。”
在心底感嘆了一句，冥千古卻是無暇去顧及那邊的情況了。因為，此刻的他面對著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那就是…
他，把自己的御主給搞丟了。
明明之前穆風還在這里呆在，但轉眼之間，這里就失去了他的蹤影。不僅如此，無論冥千古的精神力如何覆蓋，都無法找到他的身影。
就仿佛，穆風消失在這一片世界中了一樣。
冥千古的擔心是多余的，穆風并沒有失蹤，相反，他離冥千古的位置很近很近。
在這片街道的最盡頭，唐雅那一間商鋪之中，穆風看著凌亂破碎的陳設，沉默不語。
在這間屋子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分外熟悉的氣息，那股氣息，就和他在記憶的最深處，那早已模糊的景象中感知到的，一模一樣。
那道氣息，來自于穆風的母親。
沒錯，穆風是個孤兒，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在史萊克城的貧民窟之中，他唯一記得的，就是存在于記憶最深處的“穆風”二字，這，也成為了他的名字。
貧民窟中，居住的自然也不是什么體面的人物。生活本就艱難無比的人們，自然也不會想讓家中多出一張口，多出一個負擔。
所以，顯而易見的，帶走穆風的人并沒有什么好心思。
無論對方到底存在著什么主意，這一切，都在穆風六歲的時候破滅了。在武魂覺醒儀式上，他震怒的發現，這小子，居然還是一個萬中無一的存在。
并不是天才，而是萬中無一的大廢柴。因為他發現，穆風這家伙，居然沒有覺醒武魂。
在斗羅大陸上，武魂是一切的基礎，雖然魂師天賦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但武魂卻幾乎是人手一份。沒有武魂的人，比先天滿魂力的天才還要少見。
無論再怎么生氣，那個人的想法都泡湯了，沒有魂師的孩子，在他看來就和一個廢物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這里是史萊克學院，雖然默許著貧民窟的存在，但絕不允許有著兒童乞討之類的事件發生。
顯而易見的，穆風，又一次被拋棄了。
有一件事穆風并沒有告訴自己的“養父”，雖然他沒有覺醒武魂，但卻覺醒了一個奇特的能力。他發現，自己似乎能夠看到別人身上攜帶著的“死氣”。
沒錯，正是“死氣”，這種氣息的濃郁程度代表了一個人生命是否危急。在他被拋棄之前，穆風曾清晰的看到，“養父”身上的死氣濃郁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第二天，他就發現，史萊克的監察團成員破門而入，將如同一條死狗一樣的“養父”拖走。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能力，他才能夠在這樣的貧民窟中活到這樣的歲數。在之前史萊克參加全大陸高級魂師精英學院斗魂大賽的學生們離開之前，他曾在那些學員們身上看到了驚人的死氣，如此才會用那樣淡漠的眼神看著他們離開。
但讓他感到驚愕的是，那些家伙們居然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史萊克學院。雖然一些學員身上有著損傷，但卻遠沒有達到危害生命的程度。
這樣的情況，他只在數個月前，那一名眼睛明了的大男孩身上看到過。
再之后，名為“圣杯戰爭”的存在，就開始以鋪天蓋地的態勢，迅速鋪滿了整個史萊克學院。
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是什么偶然，在穆風的眼中，雖然這些激蕩的死氣有一部分和塵世集團相連，但更多的卻連接到了那不看見的虛空之中。
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圣杯戰爭，恐怕真的是存在的。
他的歲數只有十歲，真正在外的時間也只有四年，見到的丑惡卻比常人一輩子見到的還要多的多的多。這一切一切的最深處，都和史萊克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于是，仍舊天真的他突然想到，如果沒有了史萊克，那這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同了呢？
于是，那樣的召喚，就這樣開始了。
四年以來，成長的不僅僅是歲數與見識，與眾不同的能力也開始成長起來。此刻的他不僅僅能夠看到死氣，甚至能夠在一定范圍內操控死氣的運作。
于是，他盯上了那幾個在貧民窟中無惡不作的魂師們。
雖然大多只是一環二環，但在這樣的地方卻已經可以稱王稱霸了。在避免被史萊克發現的同時，憑借著對上面官員與管理階層的孝敬，他們幾乎是成為了這里的土皇帝。
于是，在一次交易之中，面對著一名沒有魂力、看上去還不足十歲的小男孩，他們開始大聲譏笑起來。
于是，他們身上的死氣越來越濃，緊接著，有人笑著笑著，魂力突然變得錯亂起來，魂力直沖大腦，然后不聲不響的躺倒在地。
他，死了。
這時候，那些無惡不作的家伙們才發現了不對勁，但任憑他們再怎么努力，除了在穆風身上添加了許多傷痕之后，再沒有任何成果。
于是，他成功了，一名強大到難以置信的從者，身為三騎之一劍士的從者，就這樣被他召喚召喚了出來。
只是…這樣的從者，和他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雖然看上去很溫柔隨性，但冥千古內心卻也是真正的強者，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貼近于穆風。或許是因為，二者的童年，實在是太過于相似了吧。
唯一不同的是，穆風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而冥千古則是在黑暗之中，被史萊克的英雄們拉入到光明之中。
這之后，史萊克就開始變得不同了。難以想象的死氣開始瘋狂涌入這原本無比繁華的城池，各種敵人如同雨后春筍一般不斷的冒出來。
在在眾多敵人之中，穆風卻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是早已忘懷了面容的，名為“母親”的存在。
于是，穆風，他來到了這里。
黑色的血液在這里遍地都是，卻沒有了之前那一種不可名狀的氣息，只有著微不可查的殘留。這些殘留并沒有什么危害，但對于穆風這樣極為敏感的人來說，卻是不同。
那萬千世界之外，不可名狀的混沌之中，那位存在似是感受到了那淡漠的目光，將觸手延伸了過來。但還未觸及到這個世界，就被斬斷。
那一刻，穆風仿佛看到了，世界的終極與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