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水系
特別調查組有自己的總部，而且是在皇居、國會所在的千代田區。
滿滿的暴發戶味道。
一幢獨立的辦公大樓，安保設施嚴謹，健身房、餐廳、醫療室等一應俱全，豪華得不像是政府機構！
小栗志野和今谷進介到達后，直奔囚禁行兇者的房間。
地下4層。
一個如同審訊室的白色單間。
中年男人被鎖住四肢，禁錮在墻壁上，嘴里也塞了一根膠棒。
“昨天帶回來半個小時后，他就開始出現自殘情形，所以只能這樣把他禁錮住。”怕今谷進介誤會，小栗志野解釋道。
“嗯。”今谷進介隨口應著，走到近前。
之前只是從進清十郎口中的描述判斷可能是九菊一流的活尸傀儡，現在終于見到實物。
他只是在典籍中見過描述，實物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倒是記得確認方法，不需要多么繁雜的手續，只需找到傀儡身上的媒介就可以。
九菊一流對“五行”研究甚深，以此分化成五個派系，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行。
每一系都有自己獨特的施法方式，其表現方式就是媒介。
顧名思義，對應的就是每一系的物品。
并無限定，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習慣喜好選定，比如金系媒介，釘、針、鐵器、銅器、甚至黃金都有可能！
但也要看自身實力，有的媒介雖然隱蔽，但對九菊一流的陰毒術法有著較強的抗性，施法成本高，事倍功半，一般如果不是為了裝逼，或者有獨門秘法，不會選擇。
小栗志野也走了過來，好奇地看著他在這個中年男人身上摸索。
雖然眼前的情形很容易引人誤會，但小栗志野自然不會認為他如此重口。
“沒有。”
“沒有”
“沒有。”
今谷進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依照典籍中的記載，將中年男人身上大部分可能的位置都已經搜索過，卻都沒有發現。
難道真要搜尋那幾個難以啟齒的部位？
小栗志野作為一名搜查一課的組長，這點眼色還是有的，適時說道：“我們搜查過他的身體，除了體溫比正常人低很多，身體僵硬外，沒有任何奇怪的特征。”
今谷進介微微皺眉，問道：“隱私部位也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小栗志野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他們是警察，這些搜查不過是正常流程。
今谷進介不再開口，而是盯著中年男人上下打量。
很明顯，關鍵點就在體溫上，估計警方也想到了這點，可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如此一來，基本可以排除身體外部的媒介。
很大可能是水系。
頭疼！
因為人體構造，水系是最為隱蔽的一系，往往就算把傀儡擺到面前也難以找出媒介。
不過，對方既然用這種低劣的手段殺人，實力應該不是很強，能夠使用的手段也有限。
心臟？
沒有。
七竅？
也沒有。
小栗志野看著他在中年男人的胸口、臉頰等部位“溫柔”地摸來摸去，再也無法維持淡然、鎮定。
難道是自己“誤會”他了？
今谷進介并沒發現小栗志野的表情變化，已經進入實踐狀態。
這是經驗！
陰陽師和九菊一流注定無法和平共處，既然已經出世，交手是遲早的事。多了解敵人的一些手段，將來就可以多一分把握。
“頭頂！”這時，橫崎美沙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
作為幽靈，總會有一些特殊能力。
“頭頂？”今谷進介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摸這個中年男人的頭頂。
水性至柔，一般這一系的修行者都講究順勢而為、因勢利導，而顱骨差不多可以說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骼，在慣性思維的作用下，他本能地忽略掉了這個部位。
明明有很多選擇的情況下，誰會選擇最難的一個？
這也是一種“燈下黑”。
中年男人一頭濃密的頭發，看不出絲毫異樣，必須要用手摸才可以。
隨著他的動作，中年男人如同被觸及到要害部位的野獸，陡然變得更加狂暴。
“咯嘣！”被禁錮的身體陡然向前一竄，甚至因為用力過大而導致身體不知什么部位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扭斷聲。
一張臉，距離今谷進介的面龐也就不到10cm！
今谷進介甚至能夠聽到他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聲，哪怕封住嘴，依然自喉嚨中響起。
不過，這10cm卻成了他無法逾越的天塹。
漸漸放飛思緒的小栗志野陡然精神一振，向前一步，站到今谷進介身旁，問道：“這是？”
之前不論他們怎么審訊，這個中年男人都不予理會，后來更是如同斷電般，沒了動靜。
今谷進介的行為，好像觸發了某個開關！
“媒介！”今谷進介面沉似水。
剛剛已經摸到傷口的痕跡，基本可以確認，這人已經被制成活尸傀儡！
媒介？
什么媒介？
小栗志野滿腹疑問，但見他如此鄭重，只好將疑惑暫時壓在心底。
“小栗警官，請幫忙把他換個位置。”今谷進介看看眼前將鐐銬掙得哐哐作響，絲毫感覺不覺疼痛的中年男人，又想想自己的小身板，于是轉身對小栗志野說道。
他雖然也有練習體術，但才修習不久，充其量也就是身手敏捷而已。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幾分鐘后。
小栗志野小組成員，新內秋葉、麻生城男等人全部趕來。
另外還有聞聽消息而來的小林萬有，以及一名法醫。
換了一個房間。
中年男人被禁錮在一張手術床上。
頭顱有一半在手術床外，頭發被剃個精光。
一眾人這才發現，在其頭頂百會穴的位置，有一個小拇指粗細的平滑傷口！
看深度，怕是延伸至大腦內部！
很明顯，這就是導致其異變的根源。
只是，人的大腦都被破壞還能行動嗎？
一眾人不寒而栗。
也有例外，法醫野牧蘭拿著一根小手電筒湊頭觀看，口中喃喃有聲，不知在嘀咕什么。
小栗志野不得不在旁邊警惕，生怕她一時興奮過頭，做出什么破壞性行為。
2分鐘后，前往靜室的今谷進介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