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黑絕的最后時光
以死相博。
長門的表態已經很清楚了，他并不打算逃走，也不打算投降。
要想將最后兩只尾獸收走，那就從他的尸體上踏過去！
這一舉動更加刺激了周圍的忍者，他們一個個前仆后繼，然后被黑絕輕松解決。
“不要再掙扎了，你們的無力的掙扎簡直讓我發笑！”
黑絕抬手輕松解決了幾個沖過來的忍者，看向長門幾人，“還有這幾個穢土轉生出來的家伙，不要以為我沒有辦法處理你們。只不過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順手將你們打死然后等待你們再次復活，要比直接將你們封印更加輕松！等到我將兩只弱小的尾獸抓來，就是你們被我封印的時刻！”
說著，他再次沖向鳴人和我愛羅身后的尾獸。
而在這個時間里，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身體中封印的半只九尾，也重新和九喇嘛融合在一起。
九尾從這一刻起變得完整，實力更加強悍。
可惜，對于黑絕來說，這種變化聊勝于無。
再強大的螞蟻，也不過僅僅只是一直螞蟻罷了，就算是比之前強大上幾倍，又有什么用處呢？
還不是和之前一樣，可以被輕松抹殺？
九喇嘛在狀態完全恢復之后，將自己的查克拉全部分給鳴人：“小子，老夫可以用性命拖延住黑絕，但是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身為尾獸，死掉后會重新復活，但是這需要千年時間。不過，這樣一來起碼還能重新拖延黑絕千年，不讓他的陰謀得逞，你明白嗎？”
鳴人應了一聲：“我知道！不過九喇嘛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輕易死掉的！”
說著，他再次沖向黑絕。
邊上的我愛羅也借助守鶴的幫助，再次掀起滔天沙浪，想黑絕撲去。
他現在的實力無法和黑絕正面對抗，但也可以用他自己的力量，力所能及的拖延住黑絕的行動。
波風水門再次使用飛雷神，瞬間將自己轉移到黑絕身后，緊跟著螺旋丸出手，卻被黑絕一巴掌拍死。
宇智波鼬召喚出須佐能乎，巨大的鎧甲巨人打向黑絕，但迎接他的命運卻和宇智波鼬一模一樣——被黑絕輕松接近，接著一巴掌轟碎鎧甲，捏碎心臟。
千手柱間趁著這短暫的功夫，成功釋放出樹界降誕，又控住無數樹木糾纏住黑絕，接著千手扉間用出水斷波斬向敵人，卻無濟于事。
水斷波甚至無法將黑絕的身體破開，這種進攻利器在黑絕看來，像是過家家一般輕松簡單，根本就無法破防。
不過這并不影響其他人的行動。
與此同時長門一個閃現轉移到黑絕身邊，萬象天引試圖將黑絕再次封印。
而鳴人則是接著萬象天引的巨大引力，再配合九喇嘛的查克拉，打出了自己人生中最強大的一次攻擊——風遁·風刃斬！
在劇烈壓縮的查克拉風暴中，風刃發出刺耳的響聲，由鳴人操控從頭劈向黑絕。
黑絕看著這些攻擊，冷笑一聲：“沒有用的，投降吧。”
但他剛剛說完，便感覺到不對。
風刃斬通過劇烈的震動毫無阻礙的穿過他的身體，黑絕甚至有一種感覺，他的身體在這次攻擊中就好像是一塊豆腐般柔嫩。
“這…怎么可能？”
他驚慌的瞪大眼睛，試圖調動自己的能力進行反擊，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再擁有力氣，變得空蕩起來。
緊接著，一陣空虛襲來，黑絕感覺自己眼前發黑。
“我…為什么這么虛弱？”
他在鳴人的怒吼聲中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檢查，卻發現身體內部早已萎縮起來。
“我變老了？這怎么可能？”
他忍不住喊出聲來，“不要，不要打我！”
但此時此刻，一切攻擊都已經沖來，他的吶喊聲根本阻止不了任何人。
“壽命！”
“怪不得陳柯那個家伙不肯繼續賣給我卡牌，我的壽命！”
黑絕用了三千多年壽命去購買卡牌，獲得了可以碾壓全世界的力量，但他直到此時此刻才想到，自己未必是真的長生不老。
加上自己隱藏在忍者身后實行陰謀詭計的時間，他已經浪費了五千多年了。
這么長的壽命，似乎也該要到頭了。
“我要老死了？”
黑絕掙扎了起來，但現在的他力量越來越弱，掙扎的幅度都越來越小。
“不要！我還沒有救出我的母親！”
這是他最后一個念頭。
接著，風刃斬中凝聚了鳴人和九喇嘛全部查克拉的一擊，在黑絕身上爆發了。
劇烈的爆炸直接將樹界降誕轟成齏粉，我愛羅用來禁錮黑絕的砂子也在這爆炸中被清掃一空，甚至就連鳴人也抵抗不住他親手制造出來的爆炸，被直接轟出幾百米，倒在地上失去聲息。
而黑絕，則在這爆炸聲中，逐漸化為碎片。
他沒有辦法再復活了。
他的壽命已經到頭，五千多年的壽命全部消耗完畢，迎接他的就只剩下黑暗。
戰場上再次安靜下來。
長門看著這一地硝煙，沉默了。
他想到了自己年幼時，所經歷的戰爭，和現在何等相像？
在遇到鳴人之前，他曾想過收集九只尾獸，創造出可以讓全世界恐懼的武器，再通過這戰爭武器來讓全世界感受痛苦。
可是現在看著這滿地瘡痍，他自己卻痛苦起來。
為什么，要把自己經歷過的痛苦，再施加給別人一次呢？
要不是鳴人點醒了他，也許他就算不被黑絕和帶土利用，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吧？
如此一來，他就成了新的施暴者，變成人們新的仇人。
這種巨大的仇恨所伴生的不會是和平，只會是更大的反抗，就像現在他們面對黑絕時所作的一樣。
卡卡西站在人群中，看著戰場中央，沉默了。
他現在的實力不足以插手這次戰爭，就連他辛苦熟悉起來的神威，也因為根本無法定位到目標黑絕，而變得毫無用處。
最終，木葉村的頂尖戰力全都沒了。
凱死了，宇智波鼬死了，宇智波佐助死了，鳴人也死了。
他帶過的徒弟，一起成長的朋友，還有曾經合作過的后輩，一個個親眼隕落在戰場。
甚至就連他的木葉村，忍者們也死去大半。
身為木葉村的五代目火影，他只感覺心痛，還有自責。
如果他能再強大些，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吧。
正在卡卡西沉默的時候，波風水門再次復活，站在了卡卡西身邊。
“卡卡西，鳴人他很不錯，對吧？”
卡卡西抬起頭，看著自己曾經的老師，點點頭：“是啊。他和佐助是我帶出來的最優秀的學生，也是村子的驕傲。”
波風水門嘆了口氣：“這下可難辦了。玖辛奈她會生氣的。鳴人最終還是倒在拯救世界的戰場上。”
卡卡西問：“老師，你不難過嗎？”
波風水門慘笑一聲：“難過？鳴人他是為了人們的幸福而死，是為了我和玖辛奈的愿望而死，我只會為他感到驕傲。”
卡卡西不再說話。
他知道波風水門的意思。
哪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的獨子死在戰場上更讓人感到悲傷呢？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也不愿意表現出來。
九喇嘛巨大的身體立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
因為早就和鳴人斷開聯系，所以鳴人的死亡并不會連帶著九喇嘛一起死亡，它還活著。
可這讓它更加難過了。
既然他們之間已經斷開聯系，那鳴人只要松口，直接將九喇嘛拱手讓出，就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可他沒有這么做。
那個曾經對九喇嘛釋放恨意的小子，在這種時候卻沖在第一線，拼命的保護自己，甚至因此丟掉自己的性命。
九喇嘛感覺自己欠鳴人的更多了。
可惜卻無法再償還回去。
宇智波斑在這時候也重新復活，冷著臉走到長門身邊。
“小子，我這雙眼睛你用的還順手嗎？”
長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點點頭：“還不錯，但它現在已經完全屬于我了，斑。”
宇智波斑被嗆了一下，卻沒有發怒：“你用的還不錯。但這樣一來，我就沒辦法再實施我的計劃了。”
“是呀。現在的你未必打的過我，這雙眼睛你拿不回去了，我也不會如你所愿了。斑，你的記憶我全都了解，你所希望的月之眼計劃我也不會同意。更重要的是，你剛剛應該聽到黑絕所說的話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你還愿意繼續為這個騙了你一生的人，去實施自己原本的計劃嗎？”
斑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我也不過是想讓人們感受到真正的和平和快樂罷了。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個騙局。”
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也來到他身邊。
千手柱間拍了拍斑的肩膀：“我們都已經是死掉的人了，何必再繼續去干涉活著的人的腳步呢？他們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斑看了千手柱間一眼，轉頭又看向他的弟弟：“你的政策讓宇智波一族在村子受盡磨難，我早應該出手阻止的。”
扉間搖頭：“宇智波一族是什么樣的你比我要清楚，如果我不那么做也許會更糟。”
斑不想再和扉間糾纏這個問題。
在村子和家族層面上，兩個人各有各的理論，無法被輕易說服。
這時，長門再次開口了：“雖然你的月之眼計劃現在看來像個笑話，但你的出發點我很認同。看到那個死掉的九尾人柱力小子了嗎？他曾經向我提出過一個很有意思的觀點，我認為如果他的想法能實現，也許世界會真的安穩下來，而不是像你的計劃那樣，陷入一個虛假的和平中。”
“但他終究已經死了，不管他有什么樣的想法，也都無法實現了。”
斑冷笑一聲，“黑絕欺騙我的帳，我還沒有算清楚。等到了死亡之地，我會繼續向他復仇的。你們有什么想法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從現在開始便與我無關了。”
說著，他抬手結印，強大的查克拉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穢土轉生，解！”
宇智波斑竟然自己主動解除了穢土轉生！
這讓長門都有些驚訝了。
他完整閱讀過斑的記憶，正因為如此他對斑也更加了解，現在斑卻愿意主動離開這個世界？
長門原本都已經做好和斑再次開戰的準備了。
“小子，你最好能把你說的所謂的另一條和平道路完成，不然等你死后，我會讓你嘗到教訓的。”
穢土轉生解除后的飛灰四處飄散，宇智波斑就這樣平靜的對長門說完了他在這個世上的最后一句話。
千手柱間安靜的看著宇智波斑逐漸消散，直到完全消失后，才嘆了口氣：“扉間，這一次我們比斑這個家伙慢了呀。現在我們也該離開這里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長門：“斑對你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一定要努力完成你想做的事情，讓這個世界重新和平下來呀。不要白白浪費了這雙眼睛。”
說著，他和千手扉間一起解除了穢土轉生。
另一邊，波風水門也沒有多留。
他看向卡卡西：“好好干啊卡卡西，要對得起你五代目火影的身份，不能讓前輩們失望。現在我要回到我該回的地方，去看一看鳴人了。”
他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揮手消失了。
長門看著眼前的飛灰，搖搖頭，轉身喊了小南一聲：“準備一下，我想我是時候去完成我本應該做的事情了。”
小南瞪大了眼睛：“長門，為什么？”
長門指向身后的戰場：“這些事情本應該讓這些年輕人去做。方案是他們提出來的，就應該讓他們去解決。更何況，忍者們都相信黑絕是被鳴人所殺，這一點就足夠了。這一戰過后，鳴人的威望已經足夠支撐他完成自己的夢想了。”
小南拉住長門的手：“我已經失去了彌彥，現在又要失去你了嗎？”
長門笑了笑：“如果不是陳柯先生，或許現在的我早已不在這個世上。我已經多活了這么長時間，夠了。經歷過戰爭傷痛的忍者會成為最好的反戰人士的，新世界的誕生需要他們，也需要拯救了他們的英雄——鳴人。”
“我已經決定了，小南。”
“為我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