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真正重要的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滯住了。
阿不福思的魔杖又一次對準了卡蘭。
在他的目光里，如今也只剩下了毫不掩飾的懷疑。
卡蘭同樣將魔杖對準了阿不福思，他耐心地等待著。
在又過了一會兒后，眼看著阿不福思仍舊沒有什么反應，卡蘭只得開口說道：“看來這筆生意是談不成了。”
“真是可惜......”
他說著就要把玻璃瓶收回來，但阿不福思卻一把抓住了它。
隨后在卡蘭警惕的目光中，阿不福思探頭在大街上張望了一圈，直到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后，他才小聲的哼哼道：“快點進來！”
“快點！”
卡蘭挑了挑眉，但是他沒有猶豫，直接通過阿不福思讓出的路徑走進了豬頭酒吧內。
這里面看起來確實很臟，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羊膻味。凸窗上積著厚厚的污垢，讓光線幾乎透不進來，也傳不出去。
卡蘭自顧自的在一張粗糙的木頭桌子面前坐了下來。
阿不福思將大門關好，他用魔杖把蠟燭點燃，隨后坐在了卡蘭對面，透過稀薄的微光，仔細打量著卡蘭。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詢問些什么，但卡蘭很快就低聲說道：“這只是生意而已。”
“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的。”
“至少我不會說出去。”
阿不福思微微瞇起了眼睛，他最終嘲諷了一句說道：“最好是這樣。”
“好了，你到底有多少毒液？”
昏暗的燈光下，從卡蘭的側兜里又飛出了幾個裝滿毒液的玻璃瓶，他先是簡略的展示了一番，并沒有全部都拿出來。
最后，卡蘭低聲說出了一個數字。
“一共就只有這些。”他淡定的說道。
“就‘只有’這些？”阿不福思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濃烈了，隨后他同樣低聲說出了一個數字。
卡蘭皺了皺眉，他把數字抬高了一些，而阿不福思則是再次把數字說低。
兩人不斷討價還價著，在又過了一會兒后，數字終于被敲定了。
整個交易過程出奇的順利。
卡蘭留下了幾瓶毒液作為樣品，而阿不福思則是遞給他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
“只要在古靈閣就能直接使用。”阿不福思仔細檢查著那幾瓶毒液，隨后他不耐煩地催促道：“好了，快點走吧。”
卡蘭沒多說些什么，他重新披上了隱形衣，轉身離開了豬頭酒吧。
當再次回到位于雕像內的密道中后，卡蘭一邊拆解著纏繞在臉上的繃帶，一邊有些奇怪的低語道：“居然還真的賣出去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他回頭看向身后的墻面，似乎是在遙望剛離開不久的豬頭酒吧。
那里確實可以算作是一個黑市，經常會有人在那里處理一些可疑的物品，只是卡蘭沒有想到阿不福思居然這么的......富有。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
卡蘭將繃帶與漆黑的巫袍堆在地面上，用魔杖將它們點燃。
耀眼的火光映襯著他平靜的面容，目光有些捉摸不定。
待火焰燃盡后，卡蘭在黑暗中低聲自語道。
“而且，這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這一切，也終于徹底結束了。”
卡蘭抬起腳步，他在一片漆黑的道路上穿行著，盡情享受著此刻的輕松，與靜謐。
他知道自己這所謂的計劃，有著許多的疵漏。
甚至可以說是尤為明顯的大意。
但是這并不重要。
無論是學校里的教授們，還是他們接下來的反應，都不重要。
但是卡蘭無法忍受自己住在這樣一個霍格沃茨。
一個充斥著八眼巨蛛威脅的霍格沃茨。
尤其是在他明明知道，那些八眼巨蛛從不在乎學生們的性命的情況下。
阿拉戈克雖然不會主動傷害學生，但它卻從不對自己的子女同樣加以約束，而是放任它們遵循自己的本能。
它們是一個威脅，很大的威脅。
而且這威脅，很有可能是會被利用的。
這不僅僅指的是今晚泰德受傷的情景，而更多的指的是伏地魔。
卡蘭無法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
當然，在泰德受傷過后，卡蘭似乎就已經不再需要出手了。
因為這已經讓學校意識到了八眼巨蛛的危險性。
但是卡蘭認為這樣還不夠。
不僅是對于八眼巨蛛的。
更是對于他自己的。
所以他才會冒然做出這一切，先是取走了八眼巨蛛們的毒液，隨后又去到了豬頭酒吧。
但這僅僅只是一個必要的過程而已，同樣不是那么的重要。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甚至就連伏地魔的崛起都沒有被卡蘭放在心上過。
真正重要的，從始至終都僅僅只有一個人。
阿不思·鄧布利多 只有他，才是最重要的。
卡蘭原本并不想做出這一切。即便是做了，也會更加小心翼翼一些。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直低調到現在。
卡蘭不在乎許多人，因此他才主動維持著低調的姿態。
但在鄧布利多面前，他這樣做，似乎只是在白費力氣。
因為，麥格教授并不知道他的天生大腦封閉者的身份。
哪怕是面對自己最為信任的同事與友人，鄧布利多也不曾透漏過卡蘭的天賦。
一絲都沒有。
（44章）
他需要知道鄧布利多的態度。
不僅僅只是對于禁林里的八眼巨蛛的，更是對于他自己的態度。
這至關重要。
所以才會有卡蘭這么多大膽的試探。
但是他并不擔心，自己會因此而遭到什么所謂的懲罰。
因為他并沒有做錯些什么。
至少沒有做錯的太過分。
他甚至拯救了不止一個人的性命。
尤其是泰德，更是讓他一下子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
鄧布利多不會因此而懲罰他些什么，那是只有格林德沃，亦或者是伏地魔才會做出的事情。
但他，可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而接下來，卡蘭所需要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等待鄧布利多會如何進行他遺留下來的選擇。
如果滿意的話，卡蘭自然會繼續留在霍格沃茨。
可如果不滿意的話......
當想到這里時，卡蘭在黑暗中微微瞇起了雙眼。
那么，他就會直接離開英國。
再也不會回來。
就像是鄧布利多一樣，卡蘭同樣也有著自己的選擇。
他有退路。
一直都是如此。
與此同時，在豬頭酒吧內，阿不福思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火焰威士忌。
在輕飲了一口后，他搖頭嘆息道：“可憐的海格......”
他看向桌子上擺放的那幾瓶毒液。
最終。
忍不住悄悄笑出了聲來。
“這一次可真是賺了不少啊。”
他心滿意足的微笑著。
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
阿不福思連忙看了過去，一個比卡蘭稍大一些的小姑娘走了下來。
她有著一頭亮麗的金發，身上穿著睡衣，正困倦的揉著雙眼，小聲詢問道：“是阿不思來了么？”
“哼！他哪有時間會來這種地方！”
阿不福思冷哼一聲，不過他還是很快就走上樓梯，對著這名小女孩語氣溫和的說道：“好了，快回去睡覺吧。”
女孩乖巧的點點頭，她打量了阿不福思一眼：“你又和阿不思吵架了？”
“不對。”她忽然搖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不會這么開心，你從來都沒吵贏過阿不思。”
“那是因為他只會滿口謊言！”
阿不福思不屑的低聲反駁著，小女孩吃吃的笑了出來。
兩人回到了二樓的一間臥室內，與樓下不同的是，這里要顯得干凈了許多，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魔法玩具，墻上還掛著幾幅山羊的畫像。
“等再過段時間，就又可以為你買新玩具了。”阿不福思的臉上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容，小女孩欣喜的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晚安，阿不福思。”
小女孩縮在被子里面，打了個哈欠說道。
在為她仔細的蓋好被子后，阿不福思走到了房間門外，他輕輕把門關上，同樣充滿愛意的低聲說道。
“晚安，阿利安娜。”
請：m.yq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