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佝僂
“這應該就算是成功了吧？”
五樓鏡子后明亮寬闊的密道內，三人齊齊放低著身子，彎腰盯著桌子上一瓶裝的滿滿的魔藥。
“明亮的黃顏色，還有不斷掀起的漣漪，就像是人們在笑到顫抖時的樣子......”
莉莉一邊抬頭觀察著這瓶魔藥，一邊把魔藥之書上有關大笑藥水的特征念了出來。
在三人默默的來回對視了一番后，就連斯內普的臉上都不禁變得驚訝起來。
“我們居然真的成功了！”他不敢置信的說道。
莉莉跟著欣喜的跳了起來，耀眼的紅發上下翻騰著。
卡蘭則是一臉怪異的看著這二人，他一時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三人反應之所以如此大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當他們在配制到一半時，忽然發現這瓶藥水竟然是六年級時才會學習的內容，也就是N.E.W.T.級別的難度！
這還是卡蘭在翻開提前額外準備的舊版高級魔藥制作時才發現的事情。
可當時在震驚過后，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他們再換成其他的魔藥了，于是只好硬著頭皮做了下去。
結果這簡單的一試，居然就真的讓他們成功了！
“我們做到了！”莉莉激動的握緊一雙小拳頭，開心的笑著。
“是啊......”
卡蘭低聲喃喃著，他又一次看向自己手中的這本舊版高級魔藥制作。
“利巴修·波拉奇（本書著者）還真是差點嚇壞我們了，偏偏在新版的教材中把大笑藥水給去掉了。”
這也是卡蘭慢一拍才反應過來的原因，他之前在圖書館中借到的是較新版本的高級魔藥制作，而在那上面并沒有有關大笑藥水的內容。
“或許我們應該寫信提醒他，重新把大笑藥水加上去！”莉莉興奮的暢想道。
成功配制出這種高級別藥水的事情，對于三個一年級的新生來說，可謂是莫大的成就。
“當然，就該這樣做。”
斯內普的語氣罕見的有些堅定：“如果我是魔藥課教授的話，肯定會恢復大笑藥水的課程的。”
隨即，他轉頭看向卡蘭。
“只是沒想到你在處理配料時居然會做的那么好，我還以為你并不喜歡魔藥課呢。”
莉莉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目光中還帶著一絲好奇，畢竟卡蘭可是親口說出自己對魔藥課不感興趣的。
在先前的配制過程中，卡蘭主動將處理配料的工作攬了過來。他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為大腦封閉者的身份帶給了他更專注的集中力，這讓他對于這種精細的工作更加擅長一些。
“畢竟我是天賦異稟的分院難題生嘛。”
卡蘭無所謂的笑笑，再一次說出了這個萬能的理由。
二人一看到他這幅樣子，反而沒那么好奇了。畢竟卡蘭總是能做出這種出乎意料的事情，從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不過莉莉你做的也不錯啊。”
卡蘭接著故意揶揄了幾句，不過這更多是沖著斯內普去的。
在大笑藥水的制作過程中，其中有一個步驟是需要配制者對著坩堝里的魔藥咯咯的笑著。
當斯內普在嘗試時，他的整張臉都極不正常的抽搐了起來，搞得卡蘭連連施展了好幾個治療咒，還以為他是不小心誤服了失敗的魔藥。
斯內普斜斜的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譏諷的表情。
當時的卡蘭做的也不怎么樣，他自己的笑聲越來越大，可魔藥就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搞得他最后像是個瘋子似的在那獨自大笑。
結果還是莉莉替這兩個沒用的男人完成了這一步驟，這才讓配制過程順利進行了下去。
莉莉左右看著二人，忍不住再一次咯咯笑了出來。
隨后她有些期待的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就試一試怎么樣？書上說大笑藥水可以讓人想起最快樂的回憶，我還挺想體驗一下巴奇先生的感受的。”
大笑藥水配方的改良者——齊格蒙特·巴奇先生。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他的一名對手不小心將迷情劑潑到了自己身上，結果這名對手不可抑制的迷戀上了當時的魔藥課教授。
這也成為了巴奇每次在無法控制的大笑時，就會回想起的事情。
不過看莉莉那賊兮兮瞅著二人的樣子，她顯然并不打算只是讓自己嘗試一下。
卡蘭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隨后立即把斯內普默默遞來的藥水瓶收了起來。
“穩妥起見，最好還是想辦法先找一只蟾蜍試藥，黑湖那里應該就有不少，我會想辦法確認這瓶藥水的安全性的。”
莉莉失望的嘟起嘴巴，但在嚴防死守的卡蘭面前，她也只得放棄了這個打算。
在最后仔細的收拾了一番后，三人便循著入口的位置回到了城堡之中。
城堡五樓的這條走廊并沒有什么太過重要的房間，頂多也就只有一個禁·書區。相較于八樓的有求必應屋，至少在從這里出來時要方便太多，不用擔心外面會有什么人。
不管怎么說，八樓可是拉文克勞與格蘭芬多宿舍的共同所在樓層，平時來往的學生數量要比五樓多太多了。
在樓梯口的位置三人就此分開，莉莉獨自往上走，而卡蘭與斯內普則向著地下室的位置走去。
“怎么樣，還不錯吧？”
卡蘭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對斯內普笑著問道。
斯內普緊緊抿著嘴唇，但多少能看出一絲嘴角的弧度。
“我是指，與黑魔法相比。”
卡蘭的語氣很輕微，但斯內普的臉卻有些微微僵住了。
過了好久之后。
“是啊。”
斯內普勉強的點了點頭。
一路上，二人沒再說些什么。
等到在地下室的岔路口分開后，卡蘭沒急著回到公共休息室，而是默默望著斯內普離去的身影。
盡管在卡蘭的幫助下，斯內普如今的形象已經改變了許多。但他依舊沒能改得了佝僂身子的習慣，步伐也如抽筋般那樣僵硬。即便臉旁的頭發有細心清洗過，但他整個人還是隱隱透露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有些像是蝙蝠，又有些像是蜘蛛。
“是啊......”
卡蘭輕輕呢喃著。
直至身影被幽暗的甬道徹底吞噬，斯內普都不曾回過一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