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圓盤換圓盤

　　尼泊爾，加德滿都。

　　這是一座歷史超過千年的古老城市，坐落于加德滿都谷地，巴格馬提河與比興馬提河在此交匯。

　　加德滿都四面環山，喜馬拉雅山脈阻擋了來自北方的寒流又截留下南方印度洋暖流。這些造就了這座城市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

　　說起來這里和中國還有些文化聯系。傳說五臺山的文殊菩薩路經這里，得知百姓疾苦，于是善心大發，揮起神劍，辟開一座大山，形成一個巨大的峽口，湖水沿峽谷傾瀉而出，形成一個富饒的谷地。

　　于是，百姓歡天喜地，來到谷地，修建房屋，定居下來，形成城市，這便是加德滿都。

　　（四大菩薩這個說法是漢傳佛教里的，南傳佛教就不信。當地傳說里確切說是五臺山的文殊菩薩，說明尼泊爾接受了一定程度的漢傳文化。本地還有個挺大的文殊菩薩廟，每年二月份舉行大法會。）

　　當然，對于當地的印度教徒而言，傳說的內容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也有神劍也有劈山，不過主角換成了印度教中的諸神之首奎師那。

　　總之，在這座古老與現代交織的城市中宗教占據了很大的比例。兩千多座古老的寺廟遍布整個城市，廟宇、佛堂、經塔隨處可見。

　　在這些大大小小廟宇建筑中，有一座名聲不顯而且不接待任何游客。稱呼為廟宇或許有些不合適，卡瑪泰姬，法師的修行地，至尊法師的秘境領地，古一大師的居所。

　　今天，常伴隨在至尊法師身邊的莫度發現古一有些反常，她既沒有前往訓練場觀看學徒們的修行，也沒有與其他法師探討法術。

　　她一早上都待在會客室中做冥想狀，準備好了一套茶具還十分罕見地戴上了阿戈摩托之眼。

　　莫度十分好奇，古一明顯在等待著客人的帶來，而且看起來身份十分重要。他一時半會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人值得古一如此對待。

　　“老師，你是在等什么人么？”

　　古一微笑著睜開眼抬起頭，“是的，66年前的一個約定。今天到了要實現的時間。他們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一圈炫目的法陣就在會客室中心陡然出現，旋轉中快速擴大，由中心向外散布著淡紫色氤氳。

　　擴散開的煙云猛地向中心一收，法陣也隨之消失，而原本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男一女兩人。

　　莫度雙眼瞪得溜圓，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不使用懸戒直接穿過卡瑪泰姬的外層防護進行空間轉移。不過既然是古一在等待的人，那大概率應該不是敵人。

　　“好久不見，古一大師。”

　　出現在這里的肯定不會是別人，兩人中林柯首先開口打招呼。

　　古一十分熱情地指了下茶桌對面的蒲團，“林先生，斯文頓小姐，請坐。這位是我的弟子莫度。”

　　互相打過招呼之后，三人落座。莫度則是站著守在了古一的身側。

　　“上次紐約一別，對我來說可能是好久不見，但對于兩位來說不一定如此吧。”

　　“時間是最偉大的力量，我很慶幸自己可以掌握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我想......”林柯若有所指地示意了一下古一胸前掛著的神器，“你應該也有類似的想法吧。”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討論這個問題。”古一十分優雅地拿起紅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葉放進蓋碗。

　　用旁邊壺中燒開的水淋過，蒸汽攜帶著濃郁茶香裊裊上升。沸水反復相沏，而后倒進茶碗中，慢慢推到了兩人面前。

　　“尼泊爾依拉姆紅茶，是這里不錯的高山茶種，和華國的紅茶種相比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林柯說了聲謝謝后端起茶杯，俯身輕嗅，一股濃濃的茶香撲面而來。入口甘滑、醇厚，又有一種溫和平淡的感覺。

　　一樣的茶葉在不同人的手里，泡出的味道是大相徑庭的，原因和泡茶人性情有關。林柯手中的這杯茶就和對古一的印象一樣，心中清明仿佛忘記了人間灼色。

　　“確實是很棒的茶葉。”

　　“尼泊爾海拔高，云霧遮蔽，日夜溫差大，茶葉生長慢，生長周期長，十分有利于茶葉里茶綠素、含氮物和香氣物質的累積。”古一解釋道。

　　“咳......”林柯差點一口噴出來，古一絕對是故意的。

　　果然古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爽朗笑容，“抱歉，我最近在看新出版的植物學類的書籍。”

　　林柯放下茶杯，“至尊法師還看這些書？”

　　“為什么不呢？天文學、植物學、醫學、物理學等等，現在和一兩百年前不同了。現在的人類擁有了更先進的科技能夠更加深入地去探索每一個科學領域。

　　用科學角度觀察到的信息也可以用來輔助學習神秘學的知識不是么？至少有了現代醫學書籍之后，這里的學徒學習古代醫藥知識更方便了。”

　　“確實，科技在進步。問你個問題，古一。”

　　“嗯？”

　　“你們這些卡瑪泰姬的法師能用三大圣殿構成巨型法陣來抵御其他世界的生物輕易降臨地球，那么？那些本宇宙中的其他文明呢？

　　如果他們帶來的是強大的星際戰艦這樣的科技造物呢？你們又該如何抵御？也許你們擁有不錯的個人戰斗力，但是如果面對的是從太空打下來的大規模能量武器呢？”

　　古一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擁有高科技的敵人可能只有依靠人類本身來抵抗了。至尊法師畢竟不能永遠保護地球。說吧，你想用什么來作為交換。”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說著，林柯看向加布里埃。

　　她伸手在茶桌上打開了一道小型空間門，從中掉出了一件懷表大小的銀色金屬圓盤，同樣墜著一根長長的鏈條。

　　“這是？”古一有些疑惑，在這個物件出現的第一時間她就感應了一下，沒有任何的魔法元素氣息。

　　“天穹網，這是我在一個位面中得到。創造它的人是最后一個阿查南人，一種神奇的五維生物。你可以理解為他自身所擁有的能力就是阿戈摩托之眼。”（黑衣人3）

　　“最后一個？”

　　“是的，即使強大如此的生物，他們的母星還是被另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外星文明摧毀了。所以他把這個送給了人類用以保護地球免受侵擾。”

　　古一點點頭，“一個高尚的生物。”

　　林柯拿起桌上的小圓盤，用手指拂過中間的一小塊透明區域，瞬間亮起了深藍色的光芒。“別看這東西小，但是里面使用五維空間技術折疊著一個完整的星球防御系統。”

　　古一注視著他手中的物件，露出了感興趣的眼神。

　　“一旦將它發射到太空中離開大氣層，它就能自動展開形成一層保護網。可以通過吸收太陽光來補充和儲存能量。只要不超過天穹網的防御上限，在控制者不允許的情況下，任何長度大于20米的空間實體都不能穿過。”

　　林柯頓了頓，“至于防御上限嘛。這么說吧，如果6500萬年之前有了它，恐龍就不會滅絕了，連續兩顆還差不多。”

　　他隨意的將天穹網在指尖翻動著，吸引著古一的注意。

　　“如何？”林柯抬了下右手，又指了指古一的胸前，“我用這個圓盤換你的那個圓盤。”

　　古一還沒有說話，之前一直站立在一旁的莫度先開口阻止。“這不可能！阿戈摩托之眼怎么能用來做交換之物！”

　　“成交！”古一斬釘截鐵地回答，絲毫沒有在意身旁滿臉焦急的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