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聽了之后很意外,他問,那那個男生到底變心了沒有?女孩后來呢?”
“副教授拆開一瓶水喝了幾口,順便也遞給了周英一瓶。天臺上有些曬,周英正好有些口渴。他接過水喝下去,繼續聽副教授講。他的注意力被故事吸引,也就沒有那么緊張了,說話也流暢了起來。”
“副教授笑了起來,回答道,其實那個男生到底有沒有變心,哪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女孩那個時候的實驗遇到了瓶頸,如果突破這個瓶頸,那么她將會為世界帶來一項全新的偉大發現。所以她急需一具新鮮的、她所熟悉的尸體來幫助她解決。男孩變心的傳言,只是讓她有了足夠的理由去說服自己。”
“說服自己什么?周英問道。”
“當然是說服自己把男友約到這里相會,兩人像往常一樣聊天,試圖把話說開,聽聽男孩的解釋什么的嘍…副教授隨意的說著,又補充道,他們還喝了點酒。”
“副教授繼續講著故事:只是沒想到,一向酒量不錯的男孩竟然沒喝幾杯就不勝酒力,有些頭暈,站起來后天旋地轉,忽然腳下一軟,背后有人退了一把,他就掉下了天臺。”
“其實,女孩很早之前就鼓動男友獻身法醫學,死后尸體交給學校的解剖室,后來警察來調查死因,而這附近少有人來,更沒有什么監控。最終只能認定是男生飲酒過多,試圖用危險的方式證明自己沒有變心,而失足跌落而死。”
“女孩拿到了尸體,成功突破了瓶頸,完成了自己的發現和技術。當然,也是憑借這些成就,她最終留校成為了一名法醫學老師,而且成為了學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副教授。”
“副教授說完,笑著從周英手里拿過來剛剛給他的水瓶,這時周英才發現,自己的嘴里不知何時涌出來一股濃烈地酒味。”
“副教授忽然直勾勾地盯著他說道,你知道嗎?以前我認為,人體是最神奇的東西,但現在我發現,好像有比它更加神奇的東西。”
“為了了解這種東西,我現在剛好需要一具新鮮的尸體。”
“仿佛有人在周英的身后推了他一把,天旋地轉,他看到天空向下,大地向上,眼前閃過無數的畫面,還有那張他簽好了字的遺體捐獻書。”
活動室了安靜極了,所有的學生都沉浸在社長分享的奇聞故事里。
直到過去良久,他們才在秦既明的帶頭鼓掌下反應過來,開始為社長鼓掌。
秦既明看著面色依舊沉郁著默默走回座位的社長,心里猜想他是不是就是故事里的周英。
社長的故事十分精彩,引起了其他社團成員的討論,他們用了很大時候才平息下來。
等到活動室里恢復安靜,秦既明掃視四周,對眾人說道:“社長分享的奇聞故事相當吸引人。他將我們今晚迎新活動的第一階段推到了高潮。接下來,我們進入今晚迎新活動的重頭戲。”
“我們社團名字叫做奇聞社,我們的宗旨在于探索奇聞異事。既然是探索,就不能只是說說,紙上談兵而已。”
“所以今晚下一階段的迎新活動,我們將真正深入實地的去探索奇聞,用親身去體驗,用自己去驗證。就從今天晚上我們分享的奇聞開始!”
那些學生大吃一驚,他們不敢想象似的看著秦既明。
“老師,我們只是搜集奇聞,分享奇聞故事而已,用不著去實地探查吧?!”
“對啊老師,萬一傳聞是真的,我們豈不是會遇到危險?”
秦既明對他們說道:“如果只是坐在這里講講故事,那我們不如改名叫講故事社或者茶話會社好了。”
秦既明的聲音堅定,透著一股不容拒絕。
他們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被秦既明強硬的打斷:“好了,所有十三個人,跟我一起出去,我帶著你們去見識見識什么才是奇聞社真正該干的事!”
學生們猶豫了一下,但是秦既明之前給他們的感覺似乎就很嚴厲,所以他們還是跟了上去。
來到外面,此刻校園里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所以注意到他們的人也不多。
秦既明指著第二個出來分享奇聞的學生,對他說道:“按照傳聞里的時間,櫻林的奇聞需要在星期四晚上午夜兩點之后才能觸發,今天我們先去看看那間儲物間。你來帶路。”
那個學生走上前來,向前走去。
他對這所學校十分熟悉,帶著眾人往假山走去。
走在路上,他的神情有些忐忑,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探險有些擔憂。秦既明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著對他,也是同時說給身后的眾人聽道:“不要擔心,我這個人熱衷于探索各種神秘詭誕的傳聞之地,已經有十分豐富的經驗。就算那里真有什么,我也會保護你們的。”
秦既明信誓旦旦且篤定無比的樣子似乎給那些學生吃了一個定心丸,他們的步履加開,緊緊跟著秦既明。
這所學校的面積還是不小的,一直走了將近二十分鐘,那個學生才指著一片黑暗說道:“那里就是沁文湖,假山就在湖的南側。”
夜晚的校園靜謐地嚇人,尤其是經過湖邊,黑黝黝的湖面死寂無聲,沒有任何光亮,與其說是一片湖,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吞噬一切的巨口。幸運的是,湖邊草坪外的道路兩邊裝有路燈,那些慘白的光雖不明亮,但也多少能讓幾人稍稍安心幾分。
沿著湖岸往南側走,一座兩層樓高的,用挖人工湖的土堆成的假山出現在眾人面前,
想要繞到假山后面很容易,一來假山上本來就有散步用的小路,二來假山后面緊鄰著大路不遠,只隔著一片平坦的草坪,草坪上還有鋪磚的小路通往這里,只是中間被圍墻截斷了。
秦既明帶著那些學生穿過綠化帶,從草坪上踏過去,直接到了假山后面。
一圈圍墻將一座平房一樣的建筑圍住,上面用慘白的白漆刷著“禁止靠近”的字樣。
但是因為時間太久,那些字已經變得斑駁,連圍墻上也爬滿了各種植物。
那些學生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體驗,即便剛開始不太情愿來,此刻也變得有些緊張激動起來。
“老師,我們要進去嗎?這些圍墻看起來很結實啊…”
秦既明笑了笑,卸下了自己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