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破冰
說完之后，秦既明看著學霸。
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些許不愿與猶豫。
秦既明立刻明白自己必須要再加些火候。
“不要急著拒絕。”秦既明搶先開口：“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學園對這節課予以厚望。到時候，這節課會引來整個學園的注意。”
“如果能在這節課上表現亮眼，就一定會吸引來學園高層的目光。”
秦既明盯著學霸，伴隨著喉嚨里泛起的難言苦澀，繼續說道：“不管你是已經忘了，還是仍舊記得——我們每個人進入學園，都是有著自己的目的的。”
他并不知道這些怪誕為什么在這所學園，有沒有什么目的。但這并不妨礙他給學霸施加心理暗示。
“獲得學園高層的關注，就意味著在這所學園里有更多的機會和資源。”
“而不管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更多的機會和資源都是有利的。”
秦既明冒險地主動向學霸走近過去：“學園里的學生很多，但我從你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那時候沒有人幫我，我只能一切靠自己。所以現在我很想幫幫你。你是個聰明的學生，冷靜的分析一下利弊，你會發現我沒有騙你。”
越是聰明的人，就越容易想的多。
秦既明故弄玄虛，說的云里霧里，給他一個暗示的方向，學霸自然會自己腦補出其余的細節。
學霸低下了頭，眉目間露出思索的神色。
秦既明心中暗喜，繼續蠱惑著他：“我會提前為你準備好答案與說辭，你只需要到時候在那基礎上再稍作發揮就好了。對你而言，不會有很大的難度。”
學霸猶豫著又想了一會兒，秦既明這一次沒有出聲打擾。
良久，學霸終于抬起了頭，向秦既明說道：“好。”
“明智之選。”秦既明面露笑意：“明天晚上我會把為你準備的答案和說辭帶來，等我和音樂老師確定住最終的課堂細節之后，再告訴你具體的安排。”
學霸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秦既明越過學霸離開教室，下去十二號樓。
將滿是汗水的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秦既明開始回去主樓。
“今晚的目標基本達成。”
主樓的四樓內，秦既明沒有休息，而已分析著下一步的計劃。
“我現在可以不受音樂老師歌聲的影響，而且也與鏡中怪誕達成了協議。它會幫我打聽關于學霸的情報。學園的關注相當于背書，我憑此說服了學霸，與他有了合作和聯系，似乎已經破冰。但這與我打探他的情報并不沖突。”
“學霸是我的長遠目標，我也他的關系眼下只能算是合作。要得到他的信任，開解他的內心，這些情報是必不可少的。”
“反倒是鏡中怪誕讓我幫他從鏡子里出來，似乎更加可疑，需要警惕一些。”
秦既明梳理完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他從椅子下面拿過八音盒，試了試，仍舊打不開蓋子。
“我身上被音樂老師放入了她的東西。你也算是玩音樂的，有沒有什么見解？”
八音盒沒有任何反應，儼然就像一個普通的八音盒那般。
秦既明嘆了一口氣，就八音盒重新放回了椅子下。
“破冰行動任重道遠啊！”
等天色漸亮，秦既明從學園里出來，騎上電動車回到家里之后，立刻就著手準備讓學霸在課堂上回答的問題和答案。
學霸答應在這節課上回答問題，雖然離不開秦既明的心理暗示，但也能反映出來，學霸的心里的確有其他的想法。
這個想法很可能與他身上的秘密有關。
而怪誕的秘密，就藏在它的經歷里。
學園特意在學霸身上放了一個長期特殊工作，一定有其目的。或許，學霸對學園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為了將效果做到最好，秦既明一直準備了一個上午，才最終定下來。但還需要拿去跟音樂老師一起敲定細節，安排在何時的適合。
忙完之后的秦既明顧不得吃午飯，直接躺回了床上。
但似乎安眠與他無緣，秦既明才剛睡著，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秦既明只得拖著雙腿起來過去開門，但門被打開之后，外面卻空無一人。
秦既明出門看看，樓梯上下都沒有人影。
他將門關上，但沒等回到臥室，敲門聲就又一次響起。
秦既明走回門后，沒有直接開門，而是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外面并沒有人在，但敲門聲卻響個不停。
秦既明心里一緊，頓時睡意全無。
他立刻退回臥室，抓起消防帽和消防斧，再次向門口靠近過去。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方老師，是你嗎？”秦既明出聲問道。
音樂老師隨時都可能來找他，外面或許會是她。
敲門聲戛然而止，但秦既明沒有從貓眼里看到外面有任何動靜。
“是誰？”秦既明警惕的又一次問道，同時戴上了消防帽，雙手握緊消防斧。
這樣他可以隨時用力劈砍下去，并喚出劉志剛現身。
忽然，外面的敲門聲再一次驟然響起，這一次的敲門聲變得更加急促而密集，像是外面有人在迫切的用力敲打著門一樣。
與此同時，伴隨著敲門聲，還有一個狂喜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門外：“你能聽見！你能聽見！你能聽見！”
但外面還是什么都沒有。
熟悉的瘋子一般的癲狂語調令秦既明立刻意識到，此刻自己的門外，居然有一個怪誕。
很快，敲門聲變成了砸門聲，那個瘋狂的聲音愈發地急不可耐起來：“你能聽見對不對！你能聽見的！快開門！快開門！你能聽見！”
秦既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怪誕之物了，此刻他并沒有慌亂，而是冷靜地分析。
“它的語氣里充滿了意外的狂喜，所以，正常來說我應該是聽不見它的敲門聲的？”
“我看不見它的形體，如果也聽不到它的敲門聲，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外面有過一個怪誕敲過我的門。”
秦既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音樂老師放入他耳中的肉芽。
“也許這個怪誕一直都在，但對于不能看見和聽見它的人來說，它是不被感知的，因而也不會知道它的存在。”
“這棟樓里沒有聽說發生過怪事，是不是說明如果不被感知到，它是沒辦法做出什么的。”
“因為音樂老師放在耳內的肉芽，我現在還可以聽到以前聽不到的聲音了嗎？”
“而現在我聽到了它的敲門聲，感知到了它。”秦既明看向門外：“所以它現在纏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