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剁骨刀

　　重新站起來之后，這個怪誕形象變得更加詭異。

　　就像從它的嘴巴里面長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上的指頭甚至開始動了起來。

　　它又一次沖向秦既明，這一次，三只手都朝著秦既明抓了過去。

　　但等待它的是秦既明早已經提起來的消防斧。

　　消防斧橫著從側面掃過來，帶著秦既明幾乎全身的力氣，狠狠砸中它的脖子。

　　“可惜，不能確定砍死他會不會讓工作完成。”

　　看著被砸倒在地的怪誕，秦既明不無失望的想到。

　　如果這一下用得是斧刃，這個怪誕之物一定會被斬殺。

　　或者說，倘若不是有此顧慮，早在趁它剛成為怪誕的時候，就已經被解決掉了。

　　見怪誕被自己砸倒在地，秦既明想要趁熱打鐵，但是張了張嘴，喉嚨里劇痛難耐，根本發不出來聲音。

　　在怪誕學園當中，為了擊敗畫室管理員，秦既明使用了好幾次鬼話連篇的效果，喉嚨一直沒有恢復。

　　剛才又一次使用，這下，徹底發不出聲了。

　　“看來鬼話說得太多真的不好。”秦既明只能在心里面想著了。

　　放棄了繼續蠱惑怪誕，將手電筒放在手術臺上作為光源之后，秦既明重又藏到遠處的陳列架后面。

　　他要看看這一次那個怪誕恢復過來之后，會不會繼續對其他的身體部分產生感應。

　　片刻之后，怪誕之物再一次站了起來。

　　它將手里提著的頭顱換到伸出在嘴外面的那只手上，臉用力后仰，將頭顱抬高，像是用那個人頭，代替了原本身體上的腦袋一樣。

　　“似乎又變得強大了一些，它的動作明顯靈活了。”秦既明躲在暗處，心里想著。

　　這一次起來，怪誕之物似乎換了目標。它不再去尋找秦既明，而是直接轉向一排陳列架走過去。

　　秦既明立刻跟上，繞到那排陳列架側邊，

　　怪誕在陳列架前停了下來，又開始了同剛才一樣的徘徊。

　　它眼下似乎只能做到感應出大致的方向，但沒法找到具體位置。

　　午夜漸至，留給秦既明的時間越來越少。

　　怪物的腳步拖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它空洞的眼神掠過每一個玻璃皿，但是卻找不出哪個才是自己的身體。

　　“或許我應該再砸它幾次，讓它強大到可以找回自己的身體，聽懂我說的話。”秦既明開始有些焦急，甚至產生了要直接沖出去的想法。

　　沒猶豫多久，這個沖動的想法就被秦既明變成了行動。

　　“喂！”秦既明努力發出聲音，喉嚨雖然猶如刀割，但此刻也顧不得了。

　　怪誕聞聲轉身，秦既明舉起消防斧：“我已經幫你找到了一條手臂，你可以試著相信我。”

　　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發出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楚。

　　但怪誕這一次似乎變得聰明了一些，它并沒有直接向秦既明撲過來。

　　可能它自己也發現，僅僅靠自己，無法找到它的身體。

　　見怪誕沒有反應，秦既明心里一橫，快步走到陳列架前，仔細觀察起來。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秦既明很快就找到了不同的標本。

　　“你的身體！”秦既明指著陳列架上的一個標本瓶。

　　那是個比較大的直筒玻璃皿，長度大概七十多厘米，直徑有三十多厘米，里面浸泡著一個被剖開的軀干。

　　怪誕走到旁邊，手臂一掃，打碎了玻璃皿。刺鼻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它抓起那副軀干，順著剖開的口子鉆了進去。

　　像是穿衣服一樣，怪誕將自己硬生生塞進了那副軀干里面。

　　接著，那副軀干站了起來，它走到秦既明跟前，聲音從肚子里面傳出來：“幫我…找到身體…我，跟你走…”

　　找回了自己的軀干之后，它似乎變得聰明了。本能之外，產生了一絲理智。

　　“成交。”秦既明點了點頭：“你應該能夠感知到身體的大致位置，帶我過去，我會幫你甄別尋找。”

　　怪誕之物轉過身體，蹣跚著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秦既明跟在后面，手里緊握消防斧。跟這些怪誕之物打交道，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它們隨時都有可能喪失僅存的一絲理智，陷入癲狂而瘋亂的執念當中。

　　陰森幽黑的標本庫里，經過一排又一排人體，怪誕之物終于又停了下來。

　　秦既明拿過手電靠近，在陳列架上仔細辨別。

　　終于又找到了一條腿。

　　怪誕迫不及待，將腿拿出，順著肚子上剖開的豁口塞了進去。

　　這條腿塞進去了一半，另一半的小腿和腳就這么在外面吊著。

　　合作之下，尋找就快了許多。

　　不多時，就找到了另外的部分。

　　“我幫你找到了身體，你也該跟我走了。”秦既明看著怪誕，說道。

　　怪誕之物的肚子里發出悶悶的陰笑，它并沒有打算履行之前的話，而是朝著秦既明撲了過來。

　　它的速度變得極快，眨眼就沖到了秦既明的跟前。

　　掛在外面的兩條腿往秦既明的肚子上踢過去，兩只手也抓向他的脖子。

　　當秦既明揮起消防斧的時候，從它的肚內又伸出一條手臂，抓住了斧柄。

　　與怪誕之物打交道，秦既明從來沒有大意過。

　　早在與它達成協議的時候，就料想到了可能會有這一刻。

　　此刻見它抓住斧柄，秦既明立刻松開手，從背后抽出一把剁骨刀，正是剛才從地上撿的那把。

　　剁骨刀鋒利的利刃砍向抓住斧柄的那只手臂，幾乎沒有什么磕絆，就將那只手剁了下來。

　　“你的刀還挺鋒利。”秦既明踩住那條手臂，用力將消防斧拽出來。

　　失去一只手臂，那個怪誕之物更加惱怒，它將肚子上的豁口撐開，從里面伸出了提著頭顱的另一只手，朝秦既明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吼。

　　秦既明一手提著消防斧，一手提著剁骨刀，朝它揮動了一下：“你考慮清楚，好不容易找回的身體，是要讓我再砍下來，還是你乖乖遵守約定。”

　　一邊說著，秦既明一邊蹲下來，將剁骨刀的刀刃壓在了砍下來的手臂上。

　　這個怪誕的執念就是它的身體，用這個威脅他，或許會起作用。

　　“這把剁骨刀這么鋒利，不好好利用起來，就太可惜了。看看能把這條手臂剁到多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