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書成站在廁所門口,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個屁鏡。
于是,他失魂落魄地再次來到球場中心,發現大家還在一個勁兒地擺poss。
突然!
那個手里正拿著DV攝像機的小卷毛沙沫,大聲尖叫道:“喂,這誰的狗鏡啊?差點兒被我給踩爛了呢?”
孔書成一聽“狗鏡”四個字,頓時渾身雞皮都豎起來了。
“我的!我的!是我的狗鏡!”
孔書成幾個箭步,沖到了沙沫面前,然后攤開一只大手:“趕緊把我眼鏡還給我?”
沙沫皺著眉頭,看著剛從廁所里出來的孔書成,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這個狗鏡,是你的?你有什么證據嘛?”
說話間,她還故意將眼鏡藏在了身后。
孔書成篤定地點頭:“對,它肯定就是我的,是我新買的眼鏡。”
沙沫噘著嘴,偏不給他:“孔乙己,你什么時候,還戴上眼鏡了?”
孔書成:“呵呵,這你可管不著。”
沙沫笑了笑:“呵呵,這副眼鏡,該不會是嫂子送給你的定情禮物吧?”
孔書成不想理睬她。
看得出來,沙沫還在揪著他和許勤的那張雨夜照片不放。
沙沫見孔書成不說話,于是又道:“孔乙己,說說看,你跟嫂子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孔書成:“你別瞎說。”
“嘿?我怎么就瞎說了呢?有圖有真相啊!剛才,朱天義當著幾千人的面,把你們倆那張辣眼睛的照片都展現出來了,你還說我在瞎說?”
“沙沫,我覺得你越來越無聊了。坦白告訴你吧,我跟許勤,真的沒有……算了,懶得跟你說,趕緊把眼鏡還給我。快!弄外了你可賠不起!”孔書成也是真心急了。
媽的,這次系統辦事兒,真心不靠譜啊。它怎么能隨隨便便將學霸黑科技像丟垃圾一樣丟在球場呢?而且,還差點兒被沙沫給踩爛了。
沙沫拿著那個黑色的眼鏡盒子,放在手里搖了搖,自鳴得意的樣子:“孔乙己,你老老實實跟我講,你和那個許勤,到底什么時候在一起的?講對了,我就把眼鏡還給你。要不然,我就當這副眼鏡是你送給我的禮物了。”
“你…不可理喻!”
孔書成剛想沖過去搶。
沙沫卻突然調皮地躲到了身高202的大志身后,并且還厲聲地尖叫:“啊,非禮啊!孔乙己要非禮我啊!你們快來救救我!”
孔書成:
鬼腳七:
程培風:
周落霞: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孔書成。
沙沫更是影后附體,緊緊地抱著那副“火焰P鏡”愣是不放手:“這是我的眼鏡,孔乙己要搶走,你們可要替小女紙做主啊!”
孔書成無奈,只得坦白從寬:“大姐啊,求求你做個人吧,求求你放過我吧。你剛才問我的問題,我真的沒法回答你啊,因為我跟那個許勤,真的沒有任何關系啊!”
沙沫:“放屁,我才不信呢!”
孔書成:“那你要我怎么做,才會相信呢?”
沙沫頓了頓,鬼腦子滴溜溜地轉動了幾圈后,突然嘿嘿一笑:“除非,你當眾澄清!”
孔書成:“大姐啊,你讓我怎樣當眾澄清呢?”
沙沫:“很簡單啊!反正,許勤和她媽媽就在對面,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宣布‘我和許勤真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啊’。我就把眼鏡還給你咯。”
孔書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假裝威脅道:“算了,那個破眼鏡,老子也不要了!”
沙沫頓時大笑道:“哈哈,果然被姐姐我猜中了吧?你果然就是喜歡許勤,你倆果然就是在搞CP。”
她這么一說,高二0班所有人都跟著點頭附和:“沒錯,阿成就是跟許大小姐有一腿,以后大腿掛件算我們一個啊。”
旁邊的周落霞,全程沒有說話,她只是用余光看了看不遠處的許勤。
而此刻,許勤聽到了這邊討論的話題后,也是滿臉通紅。
她正打算挽著她媽媽翟悅的手準備離開時,孔書成突然站在球場中心,捂著嘴大聲地喊道:“大家聽好了啊,我和許勤,真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啊!”
因為他聲音太洪亮,以至于偌大的球場,仿佛都出現了他綿綿不覺的回音。
“…真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啊”
“…男女朋友關系啊”
“…女朋友關系啊”
“…關系啊”
“…啊”
那一刻!
全場都靜靜地望著許勤。
許勤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媽媽翟悅也停下了腳步;
許勤沒有回頭。
她只是低著頭。
那一刻,她的臉,通紅通紅的。
媽媽翟悅卻突然回頭了,她不僅回了頭,而且還折回來了,她臉色陰沉,踩著嘎嘎嘎響的高跟鞋,很快就來到了孔書成面前:“孔書成,你剛才,再說什么?”
孔書成:“我……我好像也沒說什么啊。”
旁邊的沙沫,立刻大聲地補刀:“孔乙己剛才說,他和許勤,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翟董事長愣了兩秒,然后認真地看了看沙沫:“這件事,關你什么事呢?哦對了,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沙沫!”
“沙漠駱駝的那個沙漠?”
“阿姨,沙是沙子的沙,沫是泡沫的沫。哦對了,泡沫的沫,你會寫嘛?”
沙沫高昂著頭,毫無畏懼眼前這位身價過億的富婆翟悅。
翟悅瞇縫著一雙丹鳳眼:“呵呵,沙沫?這個名字倒是挺有些意思的,像個沙子里的泡沫一般,有些不知所云。哦對了,請問這位沙沫同學,你又是孔書成的什么人呢?”
“我是他同桌。”
“呵呵,同桌?恐怕…也沒有這么簡單吧?”
“對!就是沒有這么簡單!”
沙沫挺了挺胸,雖然胸也并不大哈。
翟董事長沒有再和她說話,只是緩緩地轉過頭來,認真地看了看孔書成,然后微微一笑:“孔書成同學,有空的話,可以來我家坐坐,阿姨想單獨跟你聊一聊。可以嘛?”
孔書成還沒有啟齒回答,翟悅阿姨已經踩著高跟鞋,優雅地噠噠噠地離開了。
沙沫則站在后面,大聲地重復道:“喂,人家孔乙己都說了,他和許勤不是男女朋友。”
翟董事長沒有回頭,只是大聲地回了一句:“沒關系。就算不是男女朋友,起碼也比同桌的關系要強一點點。”
沙沫:
小卷毛的整張臉,史無前例地紅了。
數秒之后!
孔書成輕輕地拽了拽沙沫的衣袖,小聲地道:“喂,沙同桌,人家阿姨都已經走了。我該說的話,也都按照你的意思說了,你現在總該把眼鏡還給我了吧……”
話還沒說完!
沙沫狠狠地將手中的眼鏡,砸向了地板:“拿你的狗鏡去吧!孔乙己,從今天起,我不想和你做同桌了!”
說完,她跟翟悅母女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翟悅母女向左走,沙沫向右走。
井水不犯河水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