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巧沒抓到野雞也不氣,直接撿了喬生和喬子儀砸死的另外兩只野雞,跑到喬生和喬子儀面前邀功似的說道:“你們看,我說得吧。“
喬子儀樂呵呵地說道:“還是我家姑娘有本事,走去看看那野雞窩,現在可能都有野雞蛋哩。”
可不是,翻開那片草叢,從一堆雜草當中,有一大團麥秸和其他干草搭建的很大的一片野雞窩。
被那草叢剛好遮掩到,這才很難發現這有那么多的野雞。
翻開野雞窩里的雜草,看著一層層的白花花的野雞蛋,三個人都高興地急忙撿,這一撿,就發現還真不少。
許有四五斤了,要知道每一顆野雞蛋比乒乓球還小些,這四五斤重地,已經算是抄了一群野雞的老窩了。
喬子儀一個窩里又放回去兩三個野雞蛋,笑著說道:“這野雞跟家雞在這方面沒什么兩樣,你要是把窩里的雞蛋全給拿了,下次,這野雞就會重新找其他地方搭窩,不會在這下蛋了。要是放上兩個三個的,這野雞還會在這下蛋。”
喬生心說,這不是跟引蛋差不多嘛!
不過撿了這么多的雞蛋,放回去一些也沒什么大不了,就算是下回沒了這雞蛋,喬家也不缺這點東西。
重新背好、提上竹簍,三個人繼續往回走。
喬子儀邊走邊說道:“這山里的野雞多著哩,飛得不高,跑得卻不慢,那年你們爺和我進山的時候,也是發現了一個野雞窩,那個沒這個大。當時家里沒吃的沒喝的,就這野雞蛋可把你爺和我樂壞了,可你爺想著要再等那野雞覓食回來了,再把野雞也抓走,好回去燉了給你奶補身子,結果,等來的不是母野雞,而是公野雞,那公野雞對于母野雞下得蛋好像有仇一樣,直接跑過去一頓啄。你姥爺和我急忙跑過去把那公野雞給捉了,可是蛋卻碎了好多哩,可把你爺氣壞了。”
喬巧問道:“后來呢?”
喬子儀接著說道:“后來就撿了很少的雞蛋回去,那個時候,問了村里的獵戶才知道,那公野雞和母野雞下蛋前會在一塊,下蛋的時候,母野雞就會躲起來,等小野雞孵出來,就帶著小野雞跑了。大概就是自己妻子帶著孩子跑了,當丈夫的自然會生氣啊,長此以往,這公野雞才會養成了這樣的習性。(公野雞毀蛋是真事,原因不詳,后邊屬于老雕推測,)”
喬生也是初次聽到這樣的趣事,感覺有點太天理循環了。
回到家,喬巧把雞蛋都給撿到籃子里,而后提回了廚房。
到了晚上,大家飯菜里就多了蘑菇燉野雞,野韭菜燉野雞蛋這兩道硬菜。
隨后的幾天里蘇曉倒是沒有跟著上山,而下午的話家里要是沒事,她會跟著上山,要是有事,就會呆在家里。
獸王谷的草藥要等下一批長出來了,而且喬生和喬子儀專門弄出來了一片地,然后從家里帶了種子過去撒上,也不管會不會有收成什么的。
至于說在這里蓋房子,喬子儀和喬生商量過,有時間了在這邊的崖壁上鑿個洞出來就行。
等這次采山貨結束,喬家前后院子的空地上,全是藥草,甚至天氣好多時候,還把藥草曬到了圍墻外面。
張槐和張杏兩個小人每次天不亮就忙著起床去攤曬藥草,等到吃飯的時間,才會停下來吃了飯去書院。
到了午時,回家的時候,還會幫著把院子里的藥草都給翻一下,讓藥草曬得更充分一些。
到了晚上,倆人就幫著收。
喬生知道倆人的心思,也不去阻止,這樣的行為在農村山村來說太常見了,親生兒女有的人家也不會見得有喬家對他們好。
農村得孩子早當家不是一句玩笑話,就現在小碗村里的那些孩子,若是沒有書院的話,這些孩子這會兒可沒有人玩的,要么在家里幫著家里攤曬山貨,要么去割草喂豬,喂羊。
有鴨子,鵝之類的,早上還要去趕著去河里,還得長時間看著,等鴨子,鵝吃飽了,又要趕著回去,丟一只,這孩子就會害怕到哭。
就算今年去了書院,這些孩子還是有很多下學了之后,幫著家里干活的。
這些是孩子們愿意干的?還是說孩子本身就懂事?
不,十個有八個是家長逼著干的,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孩子要是不干點什么活,家里會更亂,更忙。
家境所迫啊。
喬家的院里和房前屋后現在正春意盎然。
董云晴也終于見到了喬生說得那個美麗家園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爬墻虎長出了青紅色的葉子,而且在不停地在墻壁上蔓延,根本不用怕它掉落,因為它每生長一截就會有一根細細的觸腳伸展出來,而后牢牢地攀附在墻壁上。
爬墻虎的生長速度很快,到了夏天地時候,整個房子都會被他籠罩。屋里有了這層綠色的防護,就會顯得更加涼爽。
墻根下,地上鋪的青磚縫隙中,都生長出細細的嫩草和青苔,人踩了也能頑強地生長蔓延出來。
家里人也常走動,這些青苔也就在這種夾縫中生存,倒不會生長出一大片,讓人在雨天過后踩在上面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倒。
后院葡萄架旁邊栽種地地枝枝蔓蔓也開始向葡萄架上延申,它的生長地速度比不上爬墻虎,或是在等兩年,才能布滿整個葡萄架。
不過,倒是不影響它結果,喬氏說了,或是今年長得好,夏天就能吃上甜甜的葡萄。因為葡萄架下還種有驅蚊草,到了夏天,一邊摘著葡萄,一邊在葡萄架下乘涼,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此刻,桃樹,杏樹都開花了,還有喬家扦插過來的那些花,都一個個爭相開放。家里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給填滿了一樣,不在是之前那般光禿禿的景色。
家里倒是沒有什么彌漫出來的香氣,或是桃樹,杏樹都還太小,開得花還不夠,所以才沒有詩云中的桃花香,杏花香。
喬生倒是向往唐寅唐伯虎說得那種桃花酒,可惜,喬生不會釀,只能看著桃花開放,然后等它慢慢凋落。
看著家里的一切,喬生也不想再添置什么盆景啊,什么缸景啊之類的,人來人往的也不方便,再說了,現在這些也夠用了。
程處亮在村里舉行開荒的時候才回來,喬生看他的樣子,倒是顯得有些清瘦了,不禁問道:“你又挨你爹打了?”
程處亮對喬生齜牙道:“信不信我咬你啊,不挖人傷口不知道?“
喬生樂呵呵地說道:“因為點啥呢?”
程處亮瞬間塌了眉眼,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金毛一樣說道:“我想和我大哥去北方,再怎么說我也出自將人之家。可我爹不讓,我娘也不讓。我偷摸地往北方去,可被我爹抓到了,關了一陣子。”
喬生點點頭:“有心守國,好事。不過,既然你爹不讓你去肯定有他地理由,我估計,是你爹想的是你們兄弟倆總得有一個留著給家里傳香火。”
程處亮點頭,而后說道:“也不盡是如此,我爹還說等過了今年,明年就去陛下那里求個文職,以后程府好有條可選擇的路。可我哪是文官的料子,一想到讀書就頭疼,這不,在關我的時候,我沒好好讀書,就揍了我一頓。要不是我娘放我出來,我還不會到這。”
喬生不去理會他的牢騷,立刻說道:“村里的書院開學了,你去給孩子們上課去,別想著在喬家偷懶。”
程處亮點點頭,倒是沒有反對。
剛過了一場春雨,三月下旬,小碗村的人就迫不急的得拿著家伙三三兩兩地聚到一塊開始上山了。
村里的孩子們也趁著放假跟著大人一起去,因為是外圍的兩座山,這些剛讀書懂事的孩子倒是可以去,不過也被大人嚴重警告了一番,要去可以,但是要敢往深山里跑,腿給打斷。
出了柳兒的事情之后,村里的孩子時常被警告,他們也在學校里問過柳兒,柳兒就說那豹子有多大,張開口要吃人,要不是生子哥救她,她就見不著爹娘了。
這些孩子沒有經歷過太多的花花世界,聽到柳兒說得那般嚇人,也就信了,其實他們最怕的還是柳兒說得那句,見不著爹娘了。
等喬生和喬子儀到了的時候,滿山都是人。大家伙都是扛著鎬頭、鐵耙、鐮刀,斧頭,劈柴刀等家伙,還挑著扁擔,竹筐。
一村的人就在山上不用誰發號施令,大家自己就熱火朝天地干起來。
拿了鐮刀的人先是把山上的灌木叢,野草什么的都割了。能喂豬,喂羊的,全部讓那些家里的小子,姑娘們給扎了捆背回家。
不能喂豬喂羊的,也都背到了山下,扔在了山腳,到了冬天,這些都是好柴火。
等清理出來道路,大家伙就開始清理山上的大石頭什么的,小石頭倒是不用管,那個也影響不了什么,大石頭依舊是運到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