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浩彥當天下午才到。
飛機一落地他就馬不停蹄地直奔別墅。
崔真理在這里,她想見自己了。
因為過去的事情,現在易浩彥對崔真理幾乎是百依百順,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都會想辦法辦到,不管是不是合理,算不算無理取鬧。
即使辦不到的,也會和真理好好解釋,哪怕她發脾氣挑刺,沒事找事,也從不生氣。
因為易浩彥知道,這個女人活到現在,幾乎就沒有感受過真正的愛。
那種無緣無故,不需要前提條件的愛。
自己雖然很早就認識了她,卻沒能意識到這一點,不僅沒有幫她,甚至還無意中推了一把,幾乎將這個可憐的女人送入深淵。。。
幸運的是,自己還有機會去補救這一切。
所以男人要補償崔真理。
即使自己現在做得這一切并不能彌補過去的錯誤,但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這樣真理會好受些,自己也能面對內心良知地譴責。
崔真理是個聰明而善良的姑娘。
她從男人的態度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不再壓制自己的情緒。
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時候甚至還會故意給易浩彥出難題,折騰他。
雖然在外人看來,崔真理很任性,這樣隨意地對待救了她性命和事業的男人。
可易浩彥知道。
這是真理在體諒自己。
她在制造機會讓自己可以贖罪,她在努力地原諒自己,用一種普通人無法理解的方式。
這是她(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讓男人心疼的默契。
易浩彥到別墅的時候,家里已經準備好了晚餐,直接開飯就可以了。
許久不見,程瀟看起來有點奇怪,總是躲躲閃閃,別別扭扭的,眼神也飄忽不定,如果不小心和自己的視線對上,還會飛快地躲開,臉也莫名其妙地飛紅。
男人看向崔真理,她倒是老神在在,可那臉上的壞笑說明,這顯然又是她的杰作。
崔真理老是捉弄程瀟,也不是第一次了。
當初安排瀟瀟來照顧真理,主要是考慮到她是個實心眼的丫頭,心思純真,做事認真,一板一眼。這樣的丫頭和真理這種心眼多的人精相處,被欺負是必然的事情。
可也只有這樣單純的人,才能和真理這樣受過精神傷害,對人缺乏安全感,和陌生人不容易建立信任的人相處好。
某種程度上說,只有程瀟照顧真理,才能讓易浩彥放心。
“你又欺負瀟瀟了?”
男人決定幫程瀟撐腰。
“阿尼,這次真的沒有哦!不信你可以問瀟瀟!”
崔真理因為男人的到來充滿活力,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高興,看起來有些眉飛色舞。
易浩彥看向程瀟。
這丫頭低頭吃飯,默然不語。
嗯。。。
看來這次,真理把她欺負得狠了。
崔真理笑嘻嘻地靠過來,和易浩彥咬耳朵,把自己做得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男人。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她一邊說一邊看著程瀟賊兮兮地笑,女孩也意識到她在說什么了。
程瀟的臉,肉眼可見地漲紅,無聲無息,羞不可當。
“我,我吃飽了。。。。”
吃了沒幾口,瀟瀟受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僵硬地丟下一句話,落荒而逃。
崔真理幾乎笑趴下。
易浩彥無奈,暼了得意忘形的崔真理一眼,吩咐廚房再給程瀟單獨做一份送到房間去。
“你呀!哪來那么多鬼心思,就會欺負瀟瀟這樣的實在丫頭”
“那,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這個偏心丫頭太站在你那邊了,什么都為你說話,也該要好好收拾她一下!”
崔真理放下餐具,雙手托著下巴,一邊含情脈脈地看著身旁的男人,一邊強詞奪理。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這丫頭簡直成了你的小保姆,言聽計從的。”
“瀟瀟可不是沒腦子的丫頭,她只是很倔強,做事情很專注而已。我認識她很久了,也算是一路看著她成長到現在的。”
易浩彥一邊吃飯,一邊為程瀟說話,這丫頭被真理欺負狠了,得幫幫她。
“哎呀別說她了,你好不容易來我這,只許想著我一個!”
不顧明明是自己先提起程瀟的,崔真理開始耍賴。
天生麗質的她即使不施粉黛,完全素顏,也是動人心魄的超級大美女。
漆黑的眼,鮮紅的唇,還有瓷片一樣光滑透亮的白皙皮膚,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素描,那迷人的雙眸中毫不掩飾的熱烈情感就是這副畫的靈魂,鮮活而歡脫,釋放著灼熱的活力。
飯吃到一半,忍耐不住的女人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地纏上來,白皙的皮膚讓她看起來像只優雅的白蟒,蜿蜒起伏之中展示著讓人心慌的致命誘惑。
沒有人能抵御這種誘惑。
易浩彥也不行。
他放下了餐具。
崔真理沒有開玩笑。
雖然不至于整夜不睡,但是折騰到黎明破曉也算是沒差了。
她真的不想讓男人休息,也不讓自己休息,甚至已經體力不支到了幾乎脫力的程度,還不肯停下。
表現得有些瘋狂。
這是有原因的。
并不是因為她是個不自愛的女人,只是因為一些過去的經歷,讓女人在這方面有了心結。
當初兩人決裂之后,真理一度過得很頹廢,情緒失控的她那時候認為自己是在堅持自我,其實那只是壓抑太久之后的瘋狂爆發和刻意發泄。再加上她當時朋友的引導和教唆,真理曾經過得很墮落。
后面雖然又慢慢回歸本我,可那段經歷成了社會攻擊她的最佳標靶,也讓女人留下了永遠的心結。
這心結讓她在易浩彥面前會感覺自卑。
她覺得自己不干凈,總是害怕男人在這方面嫌棄她。
崔真理是愛易浩彥的,她希望他現在和她在一起是因為愛她而不是可憐。
哪怕,這愛只是源自于欲望,聚焦在生理層面,崔真理也可以接受。
她太害怕失去了。
于是在這方面,女人總是很主動,很投入,這瘋狂的背后,是害怕被嫌棄的不安和恐懼。
易浩彥知道,他都知道。
所以他從不說破,盡力配合,甚至故意表現得有些貪婪,從沒有一次讓真理產生過擔憂。
女人的這個心結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解開,只有愛和信任才能慢慢幫她走出來,讓真理找到真實的自己。
這一夜耗盡了崔真理的體力,她沉沉地睡到快中午11點才睜開眼睛。
女人醒來得第一反應就是摸身邊的人,她害怕孤獨,害怕昨天的溫暖只是一場夢。
易浩彥沒有讓她失望。
“你醒了?”
男人撐著腦袋,側躺在女人身邊,仿佛一直在一旁守著她醒來。
“嗯”
重新放下心的崔真理放松了突然繃緊的身體,懶懶地往后拱拱,在男人的懷里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仿佛在本能地尋找一個安全的港灣。
“昨天怎么那么不愛惜自己?”
男人吻吻她的肩頭,用手撫摸著女人的長發,安撫著她的不安。
“。。。。。。都怪你。。。。。。”
真理頓了一會,好像聽懂了什么,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嗯。。。都怪我。。。的確都怪我。。。”
易浩彥抱緊了她,喃喃低語著。
崔真理在這讓人安心的低語中,再次沉沉睡去。
像一個安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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