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楊政道兩人李承道暫時還沒有去見的打算,與楊政道這個亡國之君相比,李承道更想去見曾經那個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見她給自己帶的禮物。
已經十月了,獨孤彥云和晏紫蘇的南洋之行該有結果了。
渭水畔,大大小小三十幾艘船,停滿了整片江面,不時有精瘦黝黑的漢子探頭探腦從船上往長安方向張望,眼中充滿了好奇。
破浪號上,陳紹寬,薩鎮冰等太平洋艦隊成員人正圍繞著一名女子有說有笑…
“紫蘇,你沒看見啊!當時突厥那些崽子離承道號足足2.5公里,老子一炮轟過去,正中頡利的屁股,把這老小子嚇得尿都出來了。”
薩鎮冰眉飛色舞,唾沫橫飛,描述當時的戰場。
“吹,繼續吹,就你那放炮水平,真給你打,你能打得準嗎?還不得靠老子角度調得好…”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第一發近失彈是我打的…”
一群滿腦子荷爾蒙的雄性生物圍繞著晏紫蘇團團轉,晏紫蘇也不斷和他們打著招呼,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兩輪新月。
“薩弟弟,火炮距離不是最遠才2公里嗎?你是怎么打到2.5公里外的突厥人的?”
兩個月前,晏紫蘇在太平洋艦隊學習時,曾經和薩鎮冰單挑過,兩人下了賭注,如果晏紫蘇輸了,那就叫薩鎮冰“哥哥”,如果薩鎮冰輸了,那就叫晏紫蘇姐姐。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正規軍出身,整個太平洋艦隊數一數二的戰技高手薩鎮冰,竟然被晏紫蘇三兩下拖入水中,然后足足過了10分鐘,才大著肚子,打著飽嗝浮上水面。
自此之后,薩弟弟這個綽號就傳遍了整個太平洋艦隊,和薩鎮冰關系不錯,又是同級畢業的艦隊官員在平時統一稱呼薩鎮冰為弟弟。
此時晏紫蘇一句親切的薩弟弟,立馬引起眾人一片陰陽怪氣地應和聲。
“呃,這個嘛,這個嘛…”
薩鎮冰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
“薩弟弟放了個屁,又把炮彈吹遠了500米唄…”
眾人哈哈大笑。
“…我猜,肯定是紹寬哥哥想了辦法是不是…”
晏紫蘇漂亮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笑嘻嘻地答道,仿佛漁村中的鄰家女孩,清純可愛。不知為何,每次和太平洋艦隊這群人在一起,晏紫蘇就會放下心中的戒備,露出這種小女孩姿態。
雖然大家一開始是敵人,甚至自己鉆了空子打敗了裝備和軍事素養遠遠在己方之上的太平洋艦隊,但這些年輕的男孩們并沒有敵視自己,甚至在太子的要求下,大家一起教晏紫蘇使用望遠鏡,發射火炮火槍,甚至連測距,判斷方位等海洋知識都傳授給了自己。
原本扛著整個族群蹣跚前行的女海盜頭領,在艦隊中,變成了所有人的紫蘇妹妹,大家都照顧晏紫蘇,體諒并敬佩她所做的一切。
尤其是陳紹寬,從南洋到長安,是他陪伴在緊緊閉起心扉的晏紫蘇身邊,是他帶晏紫蘇見到了李承道,是他給了晏紫蘇報仇的希望。
見到太子并得到太子的承諾后,又是陳紹寬整整陪了晏紫蘇十天,這十天內,陳紹寬幾乎把所有的知識一股腦地塞進了晏紫蘇小小的腦袋中,并讓她駕馭著當世前三的鐵甲船破浪號南下,完成自己的心愿。
“紹寬哥哥,紹寬哥哥…紫蘇,你心里就只有你的紹寬哥哥!”薩鎮冰惱羞成怒,“對,就是你的紹寬哥哥出的主意,加大了火藥量,讓火炮成功擊中了頡利的王賬,哼…”
“好啦,薩哥哥,不要生氣了嘛,你看,紫蘇都叫你哥哥啦。”
晏紫蘇拉著薩鎮冰的手臂,輕輕搖晃,把薩鎮冰的心都快搖酥了。
“陛下到…”
正當大家打鬧玩笑之時,遠遠的一陣馬蹄聲響起,接著大隊人馬趕到。李承道急于親眼見見南洋魚獲,又厭煩復雜的皇室禮儀,干脆就和曾經當太子時一樣,直接駕著戰馬,狂奔50里,趕到渭水邊來了。
“陛下到!”
陳紹寬首先登上破浪號,第一眼就看到驚喜萬分的晏紫蘇,晏紫蘇見到陳紹寬后,嘴里叫著“紹寬哥哥”,就要沖上前,卻被陳紹寬使了一個眼色,朝著身后努了努嘴,才堪堪停下。
“怎么,紫蘇,想你的紹寬哥哥了沒?”
陳紹寬身后,傳來一個調侃地聲音,接著一身明黃的李承道龍行虎步,走上甲板,似笑非笑地看著晏紫蘇。
“參見陛下。”
晏紫蘇羞得耳根都紅了,連忙跪下行禮,心中卻沒來由地出現一絲莫名的擔憂,似乎怕李承道誤會什么。
“紫蘇妹妹免禮吧…”
李承道上前一步,笑著扶起晏紫蘇,還不忘又調侃了一聲,紫蘇妹妹這個稱號李承道可是早就聽說過了。
就在李承道的手和晏紫蘇的手臂觸碰地那一剎那,晏紫蘇感覺一道電流從身上閃過,渾身酥麻,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她緊緊咬了咬下嘴唇,嘴中一甜,才勉強站起,偷偷抬眼看向李承道,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接觸,晏紫蘇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趕忙低下頭,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
晏紫蘇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樣。見陳紹寬,薩鎮冰,還有太平洋艦隊其他成員時,晏紫蘇只是覺得他們就像自己的哥哥,親人,長輩,她愿意把內心的一切都與他們分享,一有困難和不懂的地方,就會毫不猶豫提出來,尋求大家的幫助。
但遇到李承道卻不同…
第一次見還是太子的李承道時,晏紫蘇就感覺到內心的一絲悸動,后來又見了兩次,都次都是很緊張,曾經完全不懂化妝的自己,第一次偷偷問薩鎮冰長安的女孩子們是如何化妝的,該怎么穿著,說什么話才會顯得溫柔…
她想用這些把自己偽裝起來,在李承道面前顯得得體…
一開始晏紫蘇覺得是因為李承道貴為當今太子,自己只是平民之女,所以才自己才會有這種心理…后來,每當夜幕降臨,閉上眼眸后,李承道那張英俊的臉就出現在腦海中,無論怎么做都揮之不去,她才覺得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嗯?”
李承道眉毛微微一抖,自己原本只是虛扶一下,但和晏紫蘇身體觸碰的那一剎那,晏紫蘇卻顫了下,整個人軟綿無力,要不是李承道反應過來,加大力度,晏紫蘇非常有可能真的倒下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真的糗大了。
“太子,不…殿下…陛下…”
晏紫蘇臉色通紅,兩只手一會捏下衣角,一會藏在身后,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雙手應該放在哪里,焦急地眼淚都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