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蠢蠢欲動的人心
大家看看喜不喜歡下面這章的風格？是想看具體打壓糧價，各方勢力角逐的過程，還是一句帶過就行？類似在各大世家的打壓下，糧價迅速降低，這樣一筆帶過，不具體描寫。喜歡具體糧戰的打1，不想看過程，只要結果的打2，我看看哪種多，如果2多的話，我這兩章要改一下！
本來按我的思路是要具體寫的，但因為剛發了這章后，收藏掉了好幾個，我覺得可能有人不喜歡這種風格，所以征求下大家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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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董天寶與管金生兩人陸陸續續回答完李承道的問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辰時末尾。（大概9點）
“咚！”
交易所正廳，一聲巨大的銅鑼聲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交易所糧食期貨正式上線！”
正廳中間，一人先吼了一聲，正當大家還沒搞清楚糧食期貨是啥玩意的時候，那人繼續開口：“現在上線8月份糧食期貨，今日價格每石兩貫開盤，起訂量50石。”（一石等于120斤，唐初糧食價格非常貴，達到驚人的兩貫每石。）
“糧食期貨，是什么東西？”
熙熙攘攘的人群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此時，交易所正廳中間，一塊巨大黑板上，一名交易所的工作人員用樓梯爬上黑板，然后用白色的粉筆在最高位置寫上糧食期貨幾個字，再寫一個賣：100貫，買：100貫。（一手合約50石糧食，每石2貫，共100貫）
“這里竟然可以買賣糧食？”
有幾個明顯從事糧食生產或交易的商人看到黑板上的價格，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但這大唐交易所為什么要買賣8月份的米糧呢？現在不是才6月嗎？奇怪…”
“所以這才叫期貨啊！人家聰明著呢，貨還沒出來，就先買賣了，嘿嘿嘿，這主意好啊，6月份賣8月份的貨…”
還沒等此人說完，那名工作人員就又吼道：“只要繳納5%的保證金就可以交易了，不用全額付款，也就是，買一手8月糧食合約（共50石100貫），只要5貫保證金就可以提前確定！剩余的等到8月最后5天，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或者買賣合約對沖掉就行…”
此話一出，原本露出一絲興趣的糧商愣住了，竟然還有這種事，開始他們還以為要全額買賣的，但現在竟然只要繳納5%的保證金就行了，這大唐交易所也太大方了吧！
而底下那些原本被各種儲蓄，保險，養老金沖得懵逼的普通平民也同時嘩然了--竟然還有人提前買賣兩個月后的糧食，簡直是天方夜譚啊，兩個月后的糧食現在都沒結籽吧。
那名講解人員沒等眾人提問，就把期貨的詳細規則娓娓道來。（詳見上一章）
“嘿，東宮還蠻貼心的，這糧食期貨一開，到時候我們高位賣，低位買，連自家庫里的糧食都不用出倉庫，就可以把糧價打下來。”
交易所最中間幾間閣樓中的一間，老老少少站了六七個人，其中一名年輕人笑著說道。
“東宮這一手確實是為廢除均田制量身打造的，父親早有所言，東宮那位不是簡單人，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說話之人國字臉，渾身上下一絲不茍，說話聲音也是慢吞吞，竟然是裴寂之子--裴律師！
與他對話的是竇家的長子竇康。
竇康沉吟了一會，當時他在知道東宮李承道竟然殺了李世民，滅了秦王勢力后，驚得瞠目結舌，想不到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李承道，竟然這么狠。
“…嘿…這次東宮那位是站在我們世家這邊的，律師還擔心什么？廢均田制也是那位的意思。”
竇康臉上露出了一絲忌憚。
“廢均田制，打壓糧價，兼并土地…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竇康舔了舔嘴唇，看向底下黑板上的數字。
此時在買的位置，數字已經變成了90貫，就幾個說話的時間，整個期貨交易就開始了。
先下單的是幾個手上有糧食生意的商人，因為8月是糧食收割季節，所以價格普遍要降一些，按往年的收購價格，基本保持在每石1.8貫左右，現在交易一手50貫，價格差不多90貫，所以幾人商量后，抱著試試的態度，每人下了幾手90貫的買單。
“律師，你動不動手，你不動手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竇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仿佛看到了美女一般看向底下黑板上的數字。
“竇兄請便。”
“管家，把那幾十手吃了，把價格打到86貫！”
見裴律師沒有動手的意思，竇康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去下單，直接在90貫的基礎上，打壓了整整四貫錢，要不是怕價格壓得太狠，超出那幾位糧商的保證金，竇威能把價格打到80貫以下。
底下的黑板上，糧食價格巨變，賣方的價格直接從90貫變成了86貫，交易所的工作人員迅速和原先下了買單的幾名糧商溝通，詢問是否要追加保證金，或者交易所幫忙平倉。
“這…”
那幾名下了買單的糧食瞠目結舌！這尼瑪什么情況，以前都是1.8貫左右一石，現在50石只要86貫，也就是說每石只要1.72石。
這要是1.72貫買了，到時候8月份的時候再以1.8貫賣出去，那豈不是賺翻了？
你說糧價會不會還要下跌？
開玩笑，大宗糧食源頭都控在各個大家族手中，人家一個家族就有幾千畝良田，要是糧食價格下降了，讓那些大家族，皇親國戚喝西北風啊？
這些糧商多的是和那些大家族打交道的經驗，明白各大世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性子，讓糧價下跌，就是要了他們的命，現在的大唐，世家橫行，有他們在，糧價不可能下跌的！
如果不下跌，那這1.72貫每石的糧價，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誰不撿誰白癡！
“買！”
“我補交保證金！”
“你們等我一會，我立馬回家去取錢！”
原本下了買單的中小型糧商眼中都冒出了火，嗷嗷叫著準備下買單，這火爆的情形同時引起場外觀望的普通人。
是啊，前幾年都是兩貫每石買的糧，現在一算，只要1.72貫，還等啥，買買買！
整個大唐交易所因為竇康的這一手空單，就像平靜的水面炸魚了，成群的魚群沸沸揚揚炸開了鍋！
“哈哈，不知道是哪個白癡在賣糧，真的好蠢，1.72貫每石的價格都敢賣，虧不死你，哈哈哈，快買快買啊，撿錢啊！”
竇康的空單迅速被沸騰的人群吞沒，糧價緩緩朝90貫挺進，看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么時候，這些平民有這么大的力量了！
“這些白癡，在找死嗎？”
竇康的臉色逐漸陰沉：“來人啊，回去取錢，少爺就不信了，既然你們想送錢，那本少爺就奉陪到底！”
007號房間，李承道，管金生，董天寶三人默默注視著糧價的變動。
“剛才出手的是裴家和竇家吧。”
“是的，殿下，我們要不要也出手做空？”
管金生眨了眨眼睛。
“不用，今天裴家和竇家準備不足，估計糧價跌不下去。”李承道搖了搖頭，“長安城的居民基本家里都有積蓄，他們敢打壓糧價，估計全長安的百姓都會來買，憑這兩家，還遠遠不夠。”
“那我們按兵不動嗎？”
“等其他世家下場吧，他們想要兼并土地，不下點功夫怎么行，我們作為裁判，首要的就是保證各位客人的利益，賭場開門迎客，可不能壞了規矩！”
“至于下場？等他們割肉后，我們再下場，不急。”
李承道看著底下劇烈變動的價格，露出一絲笑容。
“喂，快來大唐交易所，這里人傻，錢多，速來！”
裴家，竇家，各大中小糧商，普通社會中層百姓，每個人心里都狂吼著！人心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