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眾俘虜最前方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站了起來,沖向雨化田,雙手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解開了捆綁在身上的繩索。
“啊啊啊,我殺了你…”
怒喝如雷霆,雨化田朝四周揮了揮手,隨手拿起身后的椅子,“砰”得一聲狠狠砸下。
“砰!”
“啊!”
那漢子明顯在剛才一戰中受了傷,行動不便,這個時候也是憑著心中的一口惡氣才沖出來,此刻被雨化田直接砸倒在地。
不由痛叫起來,雨化田舔了舔嘴唇,笑著往后勾了勾手指,一個穿著特種兵遞上來一幅鐵質的指套,雨化田在右手上擺弄了一下,就戴了進去。
左手抓在漢子咽喉處,如小雞般拎了起來。
“嘣”
一拳轟在肚子上。
頓時,對方如蝦米般弓了起來,嘴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噗”又是一記上勾拳,鐵質的指套直擊在漢子臉上,一嘴的碎牙伴隨著各種從鼻孔,臉頰,口中流出的鮮血,半張臉都被打爛,骨渣伴隨著碎肉稀稀拉拉地掛在臉上。
“這不是威風凜凜的左衛翊一府中郎將--鄭仁泰,鄭將軍嗎?”
雨化田眼中露出一絲莞爾,然后逐漸變冷。
“你兵犯玄武門之時,可曾想到現在的下場?”
“你…你們不要…不要得意…”
鄭仁泰每說一句,鮮血就仿佛泉水一般從破掉的臉頰洞口涌出。
“秦…太子已死…只要秦…秦王登基,你們這些人…”
鄭仁泰還沒說完,雨化田手上一用力,只聽咯噔一聲,他的手臂被折成了90度。
“啊…”
整個玄武門外都激蕩著鄭仁泰殺豬一般的尖叫,底下的人群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姑且不說秦王這種逆賊能不能登基,就算他登基了,你覺得你能活著等到那一刻嗎?”
雨化田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說給其他的俘虜聽。
“如果在秦王登基前,你都已經死了,那他登不登基,和你又有什么關系呢,呵呵,真是愚蠢啊…”
雨化田仿佛回過神來,再一次笑著面對底下被重新制服的人群。
“嘖嘖嘖,不好意思,弄臟了,剛說到哪了…”
然后隨手把鄭仁泰殘破的身體扔回了俘虜群,身后的特種兵恰當時機地遞上了一塊毛巾,雨化田也就笑瞇瞇地擦起了手上身上的血跡。
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什么,擦干血跡的雨化田往旁邊走了兩步,朝著后方繞行過去,來到房屋邊,順手撿起了砌房剩下的一塊青磚。
掂了掂,然后滿意地點點頭,往俘虜群前方胸膛不斷起伏,掙扎著往后挪動的鄭仁泰一步一步走去。
“不…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此刻,鄭仁泰眼中滿是對生命的渴望。
他還不想死,就像雨化田說的那樣,只要活下來,秦王登基后,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唾手可得。
而如果現在死了呢,那一切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前面做了再多的事,有再大的功勞,人都已經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隨著鄭仁泰的崩潰,周圍人心中都涌出了無限的恐懼。
一開始眾人的嘩怒,只是恐懼和慌張徒然間爆發的結果,然而在有人真正喊出煽動的語言之前,幾十具鮮活的尸體已經倒在他們當中,血腥氣彌漫開來,說話聲頓時便降了下去。
現在當鄭仁泰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肉體扔在眾人前方的時候,前排的那批人也就都不約而同地后退了幾步,沒人敢上來有所動作。
鄭仁泰是此刻在俘虜中職位最高的人,現在連他都在面對死亡之時求饒了,那其他人心中會怎么想呢?
還要不要堅持?
如果堅持了,會不會死?
如果死了,那以后一切的一切,與自己來說,又有什么關系呢?
每個人心中,都出現了一道選擇題。
而雨化田,又給這道選擇題,加了一把熊熊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