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突如其來的
時間回轉到十分鐘之前，巴頓他們剛剛將昏迷過去的朗姆洛和他麾下的快速機動部隊捆綁起來，還沒來得及審問。
而與此同時，太平洋海面上，一架甲板表面繪有神盾局黑鷹標志的巨大航母行駛在汪洋大海上，劈波斬浪。比起其他航母而言，神盾局的這艘體積更大，外型看上去也更霸氣許多，更不提它其實還是能飛天能隱形的。
而這樣的空天航母，神盾局手中能夠調動的有足足三艘。
尼克認為，雖然神盾局的特工執行任務時依靠更多的應該是智慧而不是蠻橫的武力，但這并不意味著神盾局就該放棄加強武力的想法。而這些空天航母就是尼克想到的“武力”，也是最好的戰術威懾。
不過，按照克里斯的理解、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好良言難勸該死鬼”，有的人你就是說了是為他好他也不聽，非得你揍他一頓把他打趴下了他才肯好好思考你的建議。
空天航母的總控室中，尼克坐在主位上，在上班時間其他人都在忙碌著各自手頭上的工作時，堂而皇之地把背靠椅子上按摩用的滾輪上，享受著背部傳來的微酸的舒適感。他一手拿著一個咬去一半的甜甜圈，另一只手上端著杯紅茶，極盡享受。
“啊，人生就是該這樣嘛。”仗著自己邊上有一大堆儀器設備遮擋，尼克這幅姿態雖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可偏偏除了站在一旁的希爾之外又恰好處在所有人的視線死角之中，與站在游泳池里撒尿卻沒被人發現有異曲同工之妙。
對此，希爾又能做什么呢？她只是個局長助理兼十級特工罷了，看見尼克甚至在環顧周圍一圈后、脫下了皮靴打算把腳擱在操作臺上時，她只能用一個白眼表示自己的無奈。
尼克身邊的一臺通訊設備亮了起來，還沒等尼克決定好為了接電話自己是應該放下甜甜圈還是放下紅茶，通訊設備自行就接通了，一副光幕從通訊設備上的一個放映孔投出，克里斯的影像出現在了尼克的邊上。
“媽法，你居然還能自己接通電話？！”尼克開口一句就證明了他沒有被外星人頂替，端著紅茶吹了吹，喝了一口壓壓驚。
克里斯的影像攤了攤手：“基操勿六。我們這邊的屏蔽裝置剛剛已經完成了，托尼讓我過來通知一下你。”
“呵，少來。”尼克撇撇嘴，大張著嘴一口將剩余的半個甜甜圈塞進了嘴里，他空出來了一只手，在邊上摸索了一下，按下了一個按鈕。一副影像在克里斯和尼克二人之間出現，畫面里正是托尼和班納二人忙碌的身影。
“胡扯也講點基本法吧，我這邊鐵打的證據可還留著呢。”而視頻邊上的時間顯示，托尼和班納把一個大玻璃罩組裝到房間中央的宇宙魔方上的時間，約莫是在近一個小時以前，“說吧，你們三個現在在干啥？我這邊最新的監控停留在了五分鐘以前。”
“好吧好吧，我把咱們的計劃告訴他倆了，畢竟人多力量大嘛，他倆也考慮過然后選擇加入了。”克里斯的影像看尼克這邊吃得熱鬧，也從他的邊上拿起了一袋托尼剛剛開封的藍莓吃了起來。藍莓的袋子上印著“RDJ專用”。
尼克聞言，吃過甜甜圈還沾著楓糖和巧克力漿的手在真皮座椅上毫不憐惜地一擦：“你認真的？拜托，現在知道計劃的人越來越多了，人多嘴雜，越是這么多人，我們就越是難以避免走漏消息。”
“別擔心別擔心，托尼和班納不是那么碎嘴的人，知道點什么都會往外面說。”克里斯臉上帶著笑容，安慰道，“再說了，計劃馬上就要實施了，也無所謂泄露不泄露了。”
“這倒也是。”尼克想到了這點，又靠回到椅背上，喝了一口紅茶，“說真的，如果不是你的內應，我也想不到神盾局居然會被滲透到這種程度，我明明已經往壞處想了才對，結果居然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十倍。”
“1000的糟糕。”克里斯肯定地點點頭，“就是不知道現在娜塔莎她們那邊任務執行到哪一步了。有洛基這么一條大魚作魚餌，我倒是不怕他們不上鉤，就怕他們一次被引來太多了。”
“所以你不是已經讓那個阿斯加德的雷神也趕過去了嗎？我是認為羅曼諾夫那邊已經萬無一失了。”尼克·福瑞放下紅茶杯，“總不可能那幫人不去找外星王子，還能來襲擊這邊不成？”
尼克的話音剛落，航母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尼克剛剛放下的紅茶杯直接被震落，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總控室內的一大堆儀器的顯示屏上都亮起了紅色的危險警報，尼克頓時有些慌張：“我剛剛是腳碰到了什么東西嗎？”
他有些緊張地在面前剛剛擱腳的儀器上查看數據，而通訊設備上的克里斯的影像一陣晃動，一大團肉眼可見的數據流直接從設備上涌了出來，化作身穿休閑服的克里斯：“你怎么搞得，剛剛發生了什么？我早告訴你在操作臺邊上別擱腳。”
“不是局長的問題。”一旁的希爾擠開堵在操作臺前的克里斯和尼克，嫻熟地操作了起來。操作臺上方的顯示屏幕上投影出了空天航母的整體情況。
屏幕里，空天航母的兩側的裝甲完整度顯示為90，隨后監控被調出。在空天航母的側翼，不知何時居然從海底冒出來了一支潛艇部隊，緊緊地咬在了空天航母邊上。
“這是！”尼克驚訝地看著向空天航母靠了過來的潛艇部隊。在雷達之中它們簡直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上浮到海面之前根本沒有找到它們存在的絲毫蹤跡，“這些家伙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而與此同時，潛艇部隊也在向著空天航母這邊不斷靠攏過來，試圖是想要登上空天航母。一邊接近，它們還朝著之前被擊中的空天航母兩側再次投放出了一枚又一枚的魚雷。
“它們又攻擊過來了！全體成員做好迎接沖擊的準備！”希爾一只手按著耳麥，看了尼克一眼，“局長，請指示！”
“按你說的去做。計算出最大程度規避魚雷的路線，第一波沖擊后立刻啟動引擎推進升空。”尼克剛剛在空閑時分一副看起來相當不靠譜的樣子，但現在到了要緊關頭他又恢復了那個特工之王的本色，“順便讓火炮組開炮，把那些靠近過來的潛艇擊沉！”
“是！”希爾當即與總控室內的其他人一起開始控制空天航母的各項，這種時候，就連平時上班摸魚打小蜜蜂的人都清楚認識到現在的形勢有多么的嚴峻，都放下了手頭的游戲開始工作。
很多人可能對魚雷的威力有多大沒有印象，更多的感覺可能來自于游戲和影視作品中，似乎主角們駕駛的船只哪怕被魚雷先后命中了五六次還能正常駕駛，因而覺得魚雷不過如此。而真實世界里的魚雷的威力有多大？
要知道，導彈是飛行在空氣中的，而魚雷是在水下發射的。常態下空氣是可以被壓縮的，而水是不可壓縮的。這就導致了導彈命中目標后，必然有相當一部分威力被用于壓縮空氣，空氣起到緩沖作用后，導彈爆炸的能量才會被用于摧毀目標。
而魚雷不同。它被發射出來擊中目標船只時，不可壓縮的水就相當于一個密閉的空間，能量被約束之下只會被單向引爆向著命中目標的方向釋放。雖然魚雷的速度通常沒有導彈那么高速，但威力巨大爆炸效率高這一優勢完美彌補了它的缺點。
因此，在同等當量的炸藥裝填下，魚雷是一種比導彈更強大高效的攻殲手段。舉個例子，一枚180千克的導彈直接命中可以讓一艘三千噸左右的戰艦陷入癱瘓、失去作戰的能力。而一枚同樣炸藥填裝量的魚雷的直接命中，別說是三千噸的戰艦了，就是五萬噸級的超級艦船它也能一擊擊沉。
剛剛空天航母的那一次劇烈的震動就是來源于兩枚同時命中的魚雷。萬幸的是，那兩枚魚雷并不是180千克級別的，神盾局的空天航母外側防護層也有一層特殊的防護立場。
得益于放置在船內的宇宙魔方的持續供能，雖然肉眼不可見，但一層特殊的防護立場一直存在于空天航母的外層。對于起飛降落的戰機、直升機，防護立場沒有任何阻隔作用，但一旦遭遇沖擊，它就會像是非牛頓流體一樣被瞬間激活。
可即便如此，之前的那兩枚魚雷居然成功突破了能量防護層，這讓尼克的臉色相當不好看。對空天航母上從來沒有暴露過的防護立場的特性如此了解甚至知道如何將其突破以傷害航母本身，不用多說，又是神盾局內的海德拉內鬼。
“計算完成，向二點鐘方向加速航行預計可規避70魚雷鎖定，正在執行中。”希爾她們的動作很快，沒有讓尼克等待多長時間就已經計算出了最優的規避路線。不過，因為發現敵方潛艇的時間太晚了，留給神盾局規避的時間并不算多。
事不宜遲，被尼克下放了相當大權力的希爾直接代替尼克下令，安排動力室超負荷功能以加速航母的航速。
站在尼克邊上的克里斯感覺到了航母進入了非常明顯的加速，就像是汽車被加速時那種推背感一般。眼前的顯示屏中魚雷正在一點點接近，但在神盾局工作人員們的操作之下，空天航母正在一點點與其拉開距離。
眼看空天航母一點點偏航規避，幾枚魚雷就要與空天航母擦肩而過之時，總控室之內的燈光突然就熄滅了。不僅如此，空天航母的加速驟然停止，巨大的艦船甚至停了下來！
尼克剛想說什么，可他沒有開口的機會了。雖然還差最后一點，可終究還是沒能偏轉成功，一枚又一枚的魚雷接連命中了空天航母的防護立場。
“轟！”
總控室之中劇烈地顫動了起來，不少人直接被從座椅上掀翻倒在了地上，哪怕是尼克和希爾一時之間也自顧不暇，只能抓緊身邊的任何固定物以圖維持平衡。
總控室中僅有具備活動能力的只剩下了克里斯，他注意到總控室邊上的墻壁上甚至因為現在仍未停息的魚雷攻擊被震動撕裂出了一道大口子，海風順著金屬墻壁的縫隙涌入了房間里。
尼克甚至能感覺到潮濕的海風里裹挾而來的冷氣。
不，不是海風的寒氣！不知何時，克里斯手上出現了一桿冰槍，他正提著冰槍跑向裂隙的方向。
縱身一躍，他直接從總控室里跳了出來，來到了空天航母外面已經被清空的甲板上，直視著向停下的空天航母靠近過來的幾艘潛艇。
手臂舉過了頭頂，克里斯沒有過多的蓄力，冰槍被他投擲而出，如同流星一般劃過一條弧線，精準地命中了一艘潛艇。
冰槍瞬間炸裂，其中蘊含的能量在一瞬之間被釋放了出來，將潛艇的前半截連同周邊的海水一同直接凍成了一個大冰坨。體積和質量發生變化，潛艇的前半端在水的浮力作用下升了起來，甚至離開了海面。
克里斯甚至可以看到在潛艇側面，一枚魚雷剛從發射口里滑出了一半，還沒來得及離開潛艇就被凍住了。
“克里斯，那些潛艇就交給你了！”尼克的聲音從克里斯跳出總控室時順手抓出的耳麥里傳來。克里斯聞言，回應道：“交給我吧，我順便再去看看受損的情況。”
“行，我這就派人去總控室看看。”
尼克那邊有事情要忙，克里斯也回過了頭，看向海面。那些潛艇倒是機靈，注意到同伴此刻的狀態和出現在甲板上的克里斯，迅速地下潛消失在了海面上。
“嘖，雞賊。”克里斯皺起了眉頭，低頭看了眼左手。左手手背上，繪有三只龍頭的冰結界的紋章略微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