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蛋白粉和增高鞋都沒這么給力

　　“注射導管都連接好了嗎？”“全部就緒。”“好，很有精神。”

　　“艙體檢查過沒？”“已經檢查了三次。”“再去檢查三次，我們要做到萬無一失。”

　　“射線裝置的電容測試過嗎？”“還沒有。”“動作快點，今天有很多上面的人會來。”

　　克里斯脫下了軍裝換上了研究員的大白袍，指揮著打下手的助手們檢查設備。一旁，亞伯拉罕·厄斯金教授則是在調試著操作臺。

　　“對今天有信心嗎？”

　　厄斯金博士推了推眼鏡，沒有抬頭：“雖然不想重提，但事實上我已經成功過一次了。”

　　就在這時，實驗臺上方的大門被推開，卡特特工和羅杰斯走了進來，幾乎所有研究員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注視著這位今天的主角，一個幸運的瘦小伙子。

　　卡特與史蒂夫對視了一下，率先走下長長的樓梯，史蒂夫也跟著下樓。伴隨著金屬樓梯上的腳步聲，所有人再次忙碌了起來。

　　等到史蒂夫走下樓梯，教授把手中的活暫時放下，迎著史蒂夫走來，向他問了聲早安。

　　史蒂夫與厄斯金教授握了握手。

　　一旁負責拍照的記錄員就要舉起相機，厄斯金剛想說“請別急著拍照”，克里斯連忙舉起手拿過相機。可教授還沒肯定，克里斯自己就給教授和史蒂夫拍了一張合影。

　　教授的顧慮是怕自己暴露到施密特的視線當中。可克里斯清楚，此時的施密特已經獲悉了教授的行蹤甚至就連實驗的日子是今天都一清二楚。此時的他甚至已經安排了殺手，派來解決厄斯金教授。

　　這張照片，一是厄斯金教授和史蒂夫僅有的合影，二也是為了作為對比史蒂夫實驗前后的劇烈變化。

　　拍完照，克里斯就把相機還給了記錄員。

　　史蒂夫被老式照相機的鎂光燈閃了一眼，側過頭緩解眼球的不適，順帶觀摩起了近在眼前的龐大“床位”。

　　史蒂夫也有些疑惑——他倒是多少知道自己需要注射什么藥劑，但是這么大的手術臺是用來干什么的？而且邊上還連接著許許多多的導管線纜。

　　“準備好了？”見史蒂夫點點頭，厄斯金教授揮揮手，“好。那就脫掉襯衫、領帶還有帽子。”

　　史蒂夫略有些緊張地摘下下帽子，克里斯順手一件件接過衣服。待史蒂夫衣服脫得只剩下褲子了，克里斯便讓他躺好在手術臺上，把衣服丟給一旁的女士讓她丟掉。

　　“我看這些衣服像是剛洗好的？”她似乎有些不確定。

　　“沒有關系。”克里斯無所謂，“反正等下就再也穿不上了。”

　　此時，上方有玻璃隔絕的觀察室內，各界人士到齊得差不多了，從國會議員、軍方記者到政府官員，菲利普斯上校也在其中。他們時不時討論著史蒂夫這個“中大獎”的瘦弱小伙。

　　見史蒂夫躺好，教授走到史蒂夫近前：“還習慣嗎？”

　　“說實話，這張床有些大了。”史蒂夫拘謹地笑笑。

　　克里斯聽到手下報告檢測得差不多，也到了史蒂夫的面前“沒關系，說不定等下你會覺得太小。”

　　史蒂夫深呼吸緩解壓力與緊張：“對了教授，你還留著那些酒嗎？”

　　教授看了眼克里斯，略有些抱歉：“我好像沒存下本該留的那么多，然后剩下的也被克里斯喝掉了。抱歉下次吧。”

　　“嗯嗯，下次一定。”克里斯也訕笑著，繞著實驗臺走到另一側。“史塔克先生，狀況如何？”

　　“我看看。不能再好了。”史蒂夫曾經在1943年未來世界展會上見過的史塔克手拿著記錄走到史蒂夫近前來，嘴巴上面依舊是他迷人的小胡子。

　　“嗯，簡直1000%沒有問題。”克里斯接過史塔克遞過來的記錄，看了兩眼。

　　“我們可能會造成布魯克林大范圍停電，不過我們準備充分，一如既往。”霍華德·史塔克如此肯定地說道。

　　“史塔克科學技術天下第一。”克里斯這么說。雖然的確是這個時代的名言，但貌似原話是說的德國。不過，沒人會來糾正就是了。

　　“卡特特工？待在觀察室里應該會更舒服些吧？”厄斯金對卡特這樣說。雖然很友善，但多少能聽出一絲趕人走的意思。

　　這時候實驗臺附近的工作人員與警衛也散得差不多了，僅有的數人都是實驗的相關人員。卡特繼續留著，的確有些許不合適。

　　“是的，當然。抱歉。”卡特也看清楚周圍的情況，連忙道了聲抱歉，隨著離開的人群上樓梯去了觀察室。只是臨走那時，仍舊回頭與史蒂夫對視了些許時間。

　　實驗的主導者是亞伯拉罕博士，所以此時，向觀察室內各位介紹的任務也是他的。

　　“能聽到嗎？話筒打開了吧？”拿起麥克風，用手指彈了彈試音，連接麥克風的廣播發出一陣噪音，也吸引觀察室內交流著的各位的目光，“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踏出的不是通往滅亡的又一步，而是通往和平的第一步。”

　　“我們首先將向受試者的主肌肉群進行一系列微注射，注入的血清將立即引起細胞級的機體變化。”

　　隨著教授的講解，醫護人員將藥劑一份份防止好，給史蒂夫身上綁好了綁帶。

　　“然后，為了刺激肌肉生長，受試者將接受維塔射線的飽和式照射。”

　　克里斯在史蒂夫的肩上擦拭了些許酒精，輕輕拍打了幾下皮膚，讓血管更加明顯。隨后，他給史蒂夫打了一針。

　　史蒂夫滿臉緊張，整個面部幾乎皺成一團。但直到克里斯將針頭拔出，他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痛楚。起碼比他想象得輕松得多。

　　“好像不是那么糟糕，我感覺這一針意外的輕松。”史蒂夫略有些放松地對克里斯笑道。

　　“當然了，那只是青霉素。”克里斯的話剛一說話，史蒂夫的臉色又重新難看了起來。

　　“血清注射倒計時。”厄斯金博士開始指揮全體參與者。

　　“五，四”

　　手術臺周圍精密的儀器開始運行，真正的注射器搭在了史蒂夫的手臂上。

　　“三，二”

　　克里斯按了按呼吸局促的史蒂夫，讓他放寬心，隨后退開一步。

　　“一。”

　　最后的倒計時結束，工作人員們開始對儀器的操作，手術臺邊上插著的超級士兵血清被快速導向導管，注入了史蒂夫體內。

　　史蒂夫能感覺異物快速流入體內血液循環系統所帶來的冰冷，但隨后這股冰冷轉化為了火熱，他感覺那股熱流沿著血管，快速循環到了全身，不由得露出猙獰的表情。

　　“開始照射，史塔克先生。”

　　隨著霍華德·史塔克拉下拉桿，整個手術臺由平躺著的狀態立起，四周的幾個大塊很快就合攏得嚴絲合縫，從一個手術臺變成了一個膠囊式艙體。

　　工作人員將各類導管插進了預留好的孔洞，旋緊鎖定，向厄斯金教授示意全部準備完成。

　　厄斯金走到艙體僅留的鋼化玻璃窗前，敲了敲：“史蒂夫？能聽到我說話嗎？”

　　“現在去廁所想必已經來不及了吧。”看來史蒂夫的感覺還不錯，甚至有心情開玩笑。

　　博士點點頭：“那我們繼續。”

　　史塔克將旋鈕打開，隨即，臨近艙體的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戴上了專業的黑色護目鏡。

　　霍華德·史塔克走到一個需要雙手旋轉的閥門上，稍微轉動了些許。“劑量10%。”

　　強烈的光線從艙體預留的窗里溢出。

　　“20%”

　　“30%”

　　隨著霍華德的轉動，光芒愈發耀眼，即使是戴上護目鏡依舊讓人感到略微不適，而觀察室內沒有戴護目鏡的眾人大多開始瞇起眼睛。

　　“40%”

　　克里斯看了看對史蒂夫的生命體征檢測：“生命體征正常。”

　　“50%”

　　“60%”

　　“70%”

　　到了70%，光芒已經耀眼無比，甚至發射光線的機器已經漸漸傳出異常的聲響。艙體內的史蒂夫，似乎開始有些受不了照射，發出了由小而大的叫喊聲。

　　“啊啊啊啊~！！！”

　　這一狀況讓卡特和厄斯金有些坐不住，觀察室里的卡特甚至直接沖了出來來到樓梯的扶手邊上。

　　“史蒂夫！”教授不顧強光的照射，直接趴到了艙體的窗口邊上，喊著史蒂夫的名字。“史蒂夫！”

　　“關掉，關掉設備！”

　　厄斯金教授喊了好幾聲，艙體內的史蒂夫一直只有吶喊聲，根本沒有對他回應。心急史蒂夫的卡特特工更是在樓梯上大喊關掉設備。

　　雖然心系實驗，但作為一個有良知與底線的科學家，厄斯金教授對人命更為看重，被卡特提醒后直接轉身朝克里斯大喊：“克里斯，關下反應裝置！”

　　“關了它，趕緊關了反應器！”幾乎所有人都忙著打算關閉手頭的儀器。正在這時，艙體內史蒂夫終于忍住痛苦發話：

　　“不！”

　　厄斯金教授又轉回身來，看著艙體。

　　“不要，我能堅持下去！”

　　教授略微遲疑，沖放開雙手的史塔克點點頭。

　　霍華德看見教授點頭，把手放回原處，繼續轉動：“80%”

　　“90%”

　　“100%了！”

　　所有人強忍著耀眼的光，將目光集中在了艙體上。

　　電火花從儀器上閃耀，似乎是射線的強度過高，讓它們過載了。

　　以霍華德面前的儀器為開始，幾乎全部儀器一個個往外迸濺電火花。

　　儀器幾乎全部過載。

　　全場的儀器全部過載后，耀眼的光快速消失，實驗臺重歸寂靜。

　　即使是觀察室內的大人物們也紛紛站起身來走到玻璃近前，打算看仔細實驗的結果。

　　“史塔克先生？”厄斯金博士的聲音喚回了走神的霍華德，他一把摘下護目鏡，拉下了打開艙體的按鈕。

　　艙體伴隨著氣體快速泄露的聲音打開，入眼，是一具健壯的胴體。

　　“不可思議，蛋白粉和增高鞋都沒這么給力。”克里斯贊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