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瞬間醒了一大半,念澤死死盯著御屋城炎,額頭上逐漸有汗水流下。
“議長大人,話里有話啊!”
“就看殿下怎么理解了。”御屋城炎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笑著說道:“殿下主政也有大半年了,對于桃之國的各種狀況都心里有數,無外乎一個錢字,呵呵,桃之國其實并不缺錢,可問題是這錢根本就進不了國庫。”
“御屋城炎,你放肆!”
念澤勃然大怒:“挑撥離間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含沙射影污蔑父親,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好了?”
御屋城炎擺擺手,笑容依然掛在臉上:“這又不是在議會,只是我們私底下的談話而已,殿下不用那么緊張,況且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殿下喜歡聽假話?”
御屋城炎從懷里拿出一個卷軸放在桌上:“這是我從木葉得到的情報,殿下有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念澤將信將疑的打開卷軸,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就把卷軸扔在地上,怒不可遏的說道:“木葉真是無法無天,居然因為一只蛤蟆的預言而監視父親,分明就是因為昔日舊恨對父親心懷不滿,不可理喻,木葉這群人通通該死!”
“殿下不信?”
“難道議長大人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念澤神情激動:“父親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世界統治者,現在他們居然說父親要毀滅世界,這實在太沒道理了!”
“的確很沒道理,我自然也是不信的,不過三人成虎,謊言說得多了也可以變成事實,就像陛下身為人類卻硬是被抬上了神位。”
“你到底想說什么?”念澤被御屋城炎繞的十分惱火,態度也變得相當惡劣:“你們這些老家伙說話總是說一半,非要讓人去猜另一半,有話直說!”
“好吧。”
御屋城炎把筷子一丟,臉色變得極其嚴肅。
“站在國家的立場上,陛下已經成為了桃之國最大的毒瘤,站在殿下的立場上,只要陛下活著,你就永遠不可能獲得真正的權力,因為皇權之上還有神權!”
此言一出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念澤嚇得一個哆嗦,酒杯掉在地上瞬間摔得粉碎。
屋內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良久之后,念澤干澀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議長大人的立場呢?”
“我的立場就是國家的立場。”
“哼,說得好聽,怪不得父親一直想殺你!”
“可陛下一直都沒殺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是規矩的制定者呢,我可是最守規矩的人了。”
“大逆不道,即使父親殺不了你,我早晚也要殺了你!”
“哈哈哈!”
御屋城炎突然發出一陣快意的笑聲,起身向著念澤躬身行禮:“那我就洗干凈脖子等著殿下殺我了,告辭!”
說走就走,御屋城炎很快就消失了。
望著桌上的酒菜,念澤兩眼呆滯,突然伸手拿起酒壺猛灌了幾口,然后一腳就把桌子踹翻,嘩啦啦的聲響中,念澤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神居的修建終于完成了。
暗部和內堡護衛隊共兩千人簇擁著皇帝登上了巨輪,念澤帶著議員還有各部官員來到港口送行。
巨輪緩緩開動,白石義城站在船頭望著下面明顯精神萎靡的念澤,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主政大半年了,毫無建樹不說,如今還露出這幅丟人的模樣,這個他最喜歡的兒子似乎真的扶不起來啊...
當然,他很清楚導致念澤毫無建樹的原因就是自己,可這也不是自暴自棄的理由。
罷了,反正自己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就算不成器還有杏奈看著,做個守成之主應該沒問題。
收回目光后,白石義城徑直進了船艙,讓身邊所有人都退下后,一個黑影緩緩出現在背后。
“交給你了。”
“請陛下放心,一個都跑不了。”
白石義城笑了笑,瞬間消失不見,而黑影則緩緩變成他的模樣...
五號島嶼。
數十艘巨輪緩緩靠岸,皇帝帶著暗部和護衛隊下船,而其他的巨輪上,一隊隊裝備精良的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下船,之后則在長官的命令下迅速將島嶼嚴密控制。
兩萬多忍者,還有數十萬工匠早早就等候在岸邊,烏壓壓的人頭在皇帝出現的那一刻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皇帝陛下萬歲!”
宛如潮水般的呼聲異常整齊,明顯是進行過演練,不過皇帝陛下看起來很高興,讓人起來后就帶著部下開始驗收神居。
湛藍天空下,金黃色的琉璃瓦正在熠熠生輝,數十丈高的雕像靜靜矗立在宮殿前方,花園,噴泉,奇花異草應有盡有。
走進宮殿,雕梁畫棟,地鋪白玉,碩大的夜明珠讓人看得目不暇接,最上方是墨玉雕成的巨大神座。
游覽驗收過宮殿,皇帝更加高興,讓人準備了豐盛的宴會犒勞那些工匠還有參與建設的忍者。
人實在太多,宴會一直忙碌到晚上才開席。
漆黑夜幕上,厚重的烏云遮擋了星光。
五號島嶼上燈火通明,巨大的廣場上坐滿了人,外面還有連綿不絕的帳篷,里面同樣坐滿了人。
人們彼此推杯換盞,大快朵頤,吃的很是酣暢淋漓。
他們很高興。
在這荒島上辛辛苦苦大半年,雖然皇帝給的報酬很豐厚,但這荒島的日子依然不太好過,如今終于熬到了頭,皇帝很滿意,不僅設宴款待他們,每個人又額外給了一筆錢。
僅僅是大半年就賺到了平常幾年都賺不到的錢,別說工匠,就算是忍者也笑的合不攏嘴,錢嘛,沒人會嫌多。
他們沒有理由不高興。
有人喝著喝著突然一頭栽在地上,旁邊的人只以為是喝醉了,全然沒有在意。
然而過了一會,栽倒在地的人越來越多,來自各國的忍者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可惜已經遲了。
人聲鼎沸的島嶼在短短兩分鐘內就變得無比寂靜。
皇帝陛下從宮殿中走了出來,輕輕揮手,密密麻麻的士兵就在暗部的帶領下涌了出來,與此同時,長長的貨車隊伍已經停在了外面。
扒衣搜錢,一氣呵成,光溜溜的人如同待宰的畜生一樣被扔到貨車上,貨車裝滿人后,直接開到停在岸邊的巨輪上,車上的人就像垃圾一般被傾倒在甲板上...
不得不說,某人的心是真的黑。
自從神居開工后,五號島嶼就徹底封閉,這些人雖然能拿到工錢,可卻沒有地方花,更無法把錢寄回家,除了一些好賭的人之外,大多數人的工錢都在懷里揣著,如今全被收了回去。
白做工不說,連命都要搭進去,黑心資本家都干不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某人卻干的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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