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家長,馮敬堯對項南的表現很是滿意。
也因此,接下來的幾天,總是讓女兒約項南來家,甚至還想介紹自己的生意伙伴,給項南認識。
讓項南不禁有些苦惱。
比如今天,馮敬堯就讓項南和自己陪東瀛來得客人。
在他看來,項南早晚要接管自己的生意。既如此,當然宜早不宜遲,先讓他接觸接觸這些生意伙伴,將來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上位了。
項南對此自然是很不情愿,畢竟他對馮敬堯的生意,絲毫不感興趣。
只不過,出發去法國在即,他也不想此刻跟馮敬堯翻臉,以免節外生枝,因此也只能忍著性子,陪他去會客。
“今天我要宴請的貴客是橫田夫人,她跟許多國家的政要關系都很好,我這次競選工部局的華董,就全仰仗她的支持了。”馮敬堯囑咐項南道,“文強,你一定要幫我陪好她。”
項南一聽,神色一凜。
知道所謂的橫田夫人,其實是東瀛的間諜頭子,本名山口香子,中國名字叫李淑蘭。曾經在華北一帶活動,刺探情報,發展下線,而且還與武術界為敵,刺殺了不少的武術名家。
這次來滬江,也是做情報搜集工作,并準備刺殺愛國義士,以便為東瀛入侵滬江,鋪平道路。
而她之所以支持馮敬堯競選工部局華董,也是因為馮敬堯是滬江勢力最大的大亨,很適合做東瀛人的走狗,所以才會刻意扶持他。
片刻之后,包廂的門一開,一位身穿洋裝,打扮入時,五官明艷的女子,走進屋來。
在她身后,還有幾位男士,雖然都是老板打扮,但是對女子的態度,卻是十分恭敬,近乎諂媚。
“橫田夫人,歡迎光臨。”馮敬堯笑著迎上前去,“我來跟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許文強先生。阿文,這位就是橫田夫人。”
“夫人您好。”項南點了點頭。
“許文強?!你的詩寫得不錯嘛。”山口香子看向項南,笑著說道。
“噢,夫人也讀過阿文寫得詩?”馮敬堯詫異地問道。
“當然。許先生的詩寫得那么好,不看豈不可惜了。”山口香子笑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這么好的詩作,我就寫不出來。”
“謝謝夫人夸獎。”項南點了點頭。
“那許先生,你覺得自己是卑鄙者,還是高尚者呢?”山口香子又笑著問道。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善惡在我,毀譽由人,蓋棺定論。”項南擺手笑道,“自己評價自己,終歸不客觀,還是留待后人評價吧。”
聽項南這么說,山口香子美目流轉,隨后點了點頭。
雖然知道山口香子是東瀛間諜,也知道馮敬堯是在通藩賣國,不過項南并未就此發難,反而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是正經陪客人吃飯而已。
而他的表現,自然也是無可挑剔。談笑風生,從容自若,讓山口香子都對他青眼有加,不住用眼睛瞟他。
酒席散后,馮敬堯、項南一起送山口香子上車,“夫人,慢些,小心碰頭”
項南親自幫忙開車門,并用手扶在車門頂部,周到又體貼的動作,讓山口香子都很滿意。
“馮先生,我也回家了。”山口香子走后,項南笑著向馮敬堯道。
“好,我讓阿祥開車送你。”馮敬堯點點頭道。
“不必了,我有點積食,想要散散步。”項南擺擺手道。
“好吧,那你小心些。”馮敬堯點頭道,隨即上車離去。
等人都走后,項南立刻朝著山口香子汽車駛去的方向尋了過去。
他想第一時間除掉這個間諜,以免她在滬江搞風搞雨,禍國殃民。
而他之所以能跟蹤,主要是因為他趁著為山口香子開車門的時機,將一瓶古龍水偷偷撒在了車身上。
半個小時后,項南來到一處位于虹口的洋房。這洋房看似不太起眼,其實卻是外松內緊,戒備森嚴。
除了巡邏的明哨,還有隱藏的暗哨,并且院中還養了幾只狼狗,一旦有人試圖潛入,就會很快被察覺到。
不過這種安保措施,防一般人的確沒問題,但要防備項南這樣的武林高手,可就棋差一招了。
項南施展一葦渡江的輕功,從花園洋房外的樹上,輕巧的躍進了洋房院里,敏捷如猿猴一般,幾乎都不發出聲響。
隨后他繞過巡邏的明哨,以及潛伏的暗哨,通過二樓的窗戶,進到了洋房之中。
窗戶本來是鎖著的,不過項南繼承了王薄的竊術,使根鐵絲就把窗戶給捅開了。
進到洋房之后,項南輕易就尋到了山口香子的房間。原因也很簡單,山口香子身上噴得是法國香水,香味誘人。
這香味散發在空中,很快就變澹了,普通人很難聞得到。但項南的鼻子,要比一般人靈敏的多,因此順著香氣,輕易的就找到她的房間。
隔著房門,就能聽到里面嘩嘩水響。
項南用鐵絲捅開房門,偷偷走了進去。
片刻之后,山口香子披著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卻是忽然嚇了一跳,就見項南正坐在客廳。
“你…”山口香子頓時驚詫不已。
身為帝國頂級間諜,她接受過最嚴格的培訓,擅長隱藏埋伏,易容化妝,而且一貫小心謹慎,不露馬腳。
也因此,她做下那么多惡事,卻始終沒被人捉住。卻沒想到,她剛在滬江露面,居然就被人找上門來。
而且,她敢肯定,項南是她生平僅見的高手。先不說他能通過層層崗哨,進入她的屋子。就說他在客廳坐了這么久,以她的警覺性,和靈敏的第六感,本應該感應得到的。
可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甚至如果不是眼睛看到,她都不會發現房間里多了個人。
因為項南的氣息太鎮定,太平穩了,完全不像新手,倒像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手。
“原來是許先生,深夜來訪,你有什么事么?”山口香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微笑著問道,與此同時微微張開雙腿,浴巾下面立刻忽隱忽現。
她清楚自己的優勢。身為帝國之花,她的美艷,可是無數政要都為之垂涎。而她也憑借這一優勢,完成了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任務。
在她看來,項南既然是男人,年輕氣盛,就有可能被誘惑,而她需要就是一瞬間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