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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禍水西引與【真.敲打狗頭】

  吳克看向希博利爾,女少尉的耳朵豎著,眼睛還格外閃亮。

  少年總感覺她不懷好意,但這種惡意大概不是對著游擊隊的。

  只是,他還是下意識握起手,將拳頭放在桌上,詢問起來:“軍師有主意?那千萬別賣關子,我這人喜歡更直接一點的。”

  那你可真夠直接!

  希博利爾也看到了放在桌面上的那拳,光是聽說的,這個月被它打死的違紀者就將近三位數,可算是兇器一只,她心肝有些顫,但還是強自鎮定地說道:“我們可以將金庫被盜的禍水,引到西邊的那些家伙身上去!”

  “西邊?你說的是黑工廠,背后的舊黨勢力?”

  吳克皺起眉頭,很快就理清楚了其中的情況,同時也想到了另一些更深層次的含義,眼神頓時變得鋒銳起來,審視盯向希博利爾的眼睛。

  “你這是想要解決掉游擊隊,原來一條獲取物資的腿,想讓你的氏族恩諾成為游擊隊唯一的腿,成為唯一能夠獲取生存物資的渠道?”

  少年臉上浮現出心痛神色。

  “我知道利益動人心弦,金錢使人墮落,但我沒想到希博利爾,你居然也墮落得這么厲害。”

  砰得一聲,少年站起身,身前的冰桌子則是被他站起身的一拳頭給錘裂開。

  “等等,你這是想干啥子呦?”

  希博利爾感覺自己腦門上,似乎浮現出一個危字。

  “我將用正義的鐵拳讓你回想起自己,一開始打算協助我幫助苦難之人的初心!”

  我有個屁的協助你幫助苦難之人的初心啊!

  “我沒忘記初心,你倒是聽我解釋一下。”

  “現在,你不要說話,等我打完后,你再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清楚再跟我坦白,所以,受死吧,希博利爾,接受正義的再教育!”

  吳克抬起拳頭。

  “哎呀”

  希博利爾痛乎出聲。

  “游擊隊原來的腿,是條早早就腐壞、黑心眼的腿,對吧?”

  “嗯。”

  “那現在我恩諾這條腿,是條完好、良心大的腿,沒錯吧?”

  吳克點著頭,這沒錯,恩諾氏族這條腿運送的物資,可比黑工廠商隊那條腿運送的物資更便宜,光是從價格上,就能比對出來誰有良心,誰又是黑心商販。

  “那請問,用一條能當兩條用的好腿,徹底取締一條黑心腸的壞腿,怎么就不行了?!”

  希博利爾捂著額頭上的腫包,眼中帶著淚光質問道。

  “我這不也是為你們氏族好么,我怕你們搞壟斷了,心跟著也飄了,忘乎所以、忘記自己,然后在以后做出令自身悔恨終生的事,,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提前給我打預防針,把我啪了一頓,就是為了警示我別飄上天與你肩并肩?”

  吳克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和聰明人打交道總是這樣,他做出的行動,內里目的總能被對方識破,偏偏這事他做得還不太地道。

  “好吧,我懂了。”

  希博利爾把自己額頭上的腫包搓回去,承認起來。

  “我的確有為氏族爭取利益的想法,想要將游擊隊另外一條運送物資的腿給打斷,讓雪原狼騎成為游擊隊唯一的運貨員。”

  “而我最不應該的,就是沒光明正大和你商量,反而是打算通過計謀,把這事引導變成既定事實,對不起,我錯了,SB首領!”

  希博利爾意識到錯誤,果斷承認錯誤道。

  頓了頓,她又問:“不過,嫁禍黑工廠舊黨的事,我們干還是不干?”

  “干,當然要干了。”

  最近的黑工廠那邊,已經有些不滿游擊隊給感染者發遣散費的行為。

  因為這讓他們的黑工廠,沒有能夠招到新的工人,三天前吳克就專門跑去聽墻角。

  那些人在計劃著,要在之后,對付游擊隊給感染者發足量錢的這一招。

  本來,在那些人沒做得過火、挑戰他的底線之前,吳克是打算見招拆招的。

  但希博利爾今天過來說起嫁禍的事,卻是給他提了個不錯的主意,讓新黨的人去對付舊黨…

  “不過,具體要怎么干,總得有個章程不是,你有么?”

  “有!”

  希博利爾果斷說道,對于怎么打斷游擊隊的另一條腿,怎么讓兩個原本就有矛盾的勢力掐架起來,她的心里早就有數。

  而在被少年打了一頓預防飄起的預防針后,她就老實地把這些東西原原本本地交代出來,以不帶任何計謀直接的方式,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不過,抓奸在床、捉賊拿贓,我們卻是得把贓款拿出一部分來。”

  希博利爾說道。

  吳克有些為難,那些錢,可都是他辛苦搬來濟貧的善款。

  “沒關系,只需要把有記號的拿出來就行。”

  “記號?”

  “金庫的事,我不是一直負責調查一部分的么?”

  希博利爾拿出了一瓶試劑。

  “這東西是特殊的氣味素,是只有我們恩諾一族才能聞得到、判斷的特殊之物。”

  吳克接過試劑聞了聞,普通人或許聞不到,但他的嗅覺不比希博利爾的狼鼻子差,皺了皺眉:“怎么有股尿味?”

  希博利爾:“…”

  “因為這玩意就是尿加工做成的。”

  她說道。

  吳克:“…”

  目光有些詭異看著女少尉。

  “你別瞎想,這可不是我的尿,而是雪狼幼崽的尿。”

  “雪狼幼崽的尿,在經過我們一族特殊工藝的加工后,外顯無色無味,只有習慣和雪狼群結伴生活、雪原狼魯珀的我們,能夠判斷出來,而這也不是我氏族里面每個族人都能做到的事,只有照顧雪狼群的馴獸者才能做到。”

  “你再次行竊…劫富后,我就在一些金庫里面的財貨上動了手腳,而這件事諾曼斯子爵和答應我可以這么干的主人家都是知道的,現在則是收回伏筆的時候了!”

  吳克:“…”

  沒想到希博利爾這么專業,如果這些事情沒有說清楚的話,他哪怕在拿走財貨的時候,的確聞到了一些異常的氣味,也不會把這種氣味,當成是追蹤器的一種。

  “而我打算引發矛盾發生的套,就在這里。”

  攤開的雪原地圖上,希博利爾指著一座卡恩斯的城市說道,那是另一位伯爵與諾曼斯子爵領土的交匯處,那位伯爵正是北境舊黨勢力的代表人物,同時也是黑工廠背后的入股老板之一。

  “這座城市里有一座大型地下賭場,是卡特伯爵的撈錢勢力,而那座賭場的行事作風,不欠錢還好,但若欠錢又暫時還不上錢,做法卻堪稱不擇手段…”

  打砸搶是基本,通過欠賬獲取人口勞力,進行類似奴隸販迫某種X交易的事情更是常見,更有甚者,還會把一些除了一條命就什么都沒有的欠債人,賣給一些藥物研究機構當做小白鼠。

  總之,那就是一個無底線、誘人墮落的地方,雖然會在那種地方混跡的家伙,本身也稱不上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卻正好屬于嫁禍了,也不會讓對面的家伙,說一些反對話語的地方…

  希博利爾對吳克的作風,算是有不少了解,不是所有壞人在對方那里,都會得到同意去利用的贊同意見。

  在這人的心里,壞人似乎也是有分三六九等的,而對方會用不同的態度,去對待情況不一的壞家伙,總結一下,那就是小惡打一頓,大惡可能會選擇干掉。

  “我的想法是,你把那些贓款輸進去,然后我再帶人把那個地方給查封了,到時候,被偷了那么多錢的諾曼斯子爵,以及被我直接抄底掉金窩的卡特伯爵,兩個家伙一定會懟起來,新仇舊恨一起算!”

  “那我直接把有味道的錢,跟那些沒味道的錢,換一下不就行了?”

  “這也可以,不過卻不算完美的嫁禍,最完美的嫁禍應該是有跡可循,給一些誘導性的證據,讓別人將那個地方當成是金庫竊賊一伙的人,專門負責幫忙洗錢的勢力。你聽我講,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希博利爾這位狗頭軍師的計謀,如同老母豬帶套,一套接著一套,怕是真的名偵探過來了,也難以偵破她的帶套嫁禍的手段,卻是陰險得一批。

  吳克聽得不斷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卻是遭到希博利爾陰險思想的污染,整個人的氣質逐漸變得黑暗起來,甚至在其中提出了自己的新意見。

  兩天后,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卻是北境這邊比較少見的好天氣。

  卡恩斯城如以往那般喧鬧繁華,而這里表面上的盛景與暗地里的污濁完全不搭。

  如果不知道內情,剛來這里的人,很難會把這個繁華的地方,與一座罪惡賭城給聯系在一起。

  而白天的時候,這座賭城就已經運轉了起來,上面是繁華消費的商業街,地底下則是令人心跳加速、感到無比刺激的東西。

  當然,這里說的不是某些X交易場所,那些個地方卻是得在更晚一點的時候才開始營業,現在開業的是每天只休息兩個小時的賭場。

  “克蘇魯少爺,里面請。”

  穿著連體絲襪的真兔耳女郎,熱情招待著一位頭戴黑帽、旁邊長著黑色貓耳朵,聽說是來自維多利亞商人家族的小少爺。

  對方是最近才來到卡恩斯城的,而僅用了兩天時間,這人就成了這里賭城的名人。

  畢竟,在兩天的時間內,能拿出一個小意思進行賭博的人,哪怕對于月流水數額驚人的賭場,也不是可以輕易忽視的存在。

  見到身邊跟著一位提黑色皮包薩卡茲護衛走過來的少年,賭桌荷官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而一些在賭場輸錢的賭徒臉色也好看起來,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比自身更加倒霉、而且輸更多的倒霉家伙。

  “還是玩骰子,比大小,二十五萬的局么?”

  女性荷官詢問。

  “不,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座城市回維多利亞了,所以這回我是來進行最后的翻本的,二十五萬一局,我還輸在這里的五千萬什么時候才能贏回來?

  所以,這回我要五百萬一局,輸了,我直接走人,贏了,我要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少年揮了揮手,旁邊跟著的戴墨鏡薩卡茲,面無表情地將手里的黑色皮包丟在桌上,砰的發出一聲響。

  嘩啦啦,一摞摞嶄新的龍門幣就被倒了出來,吸引了周圍人的眼球,能夠明顯察覺到,周圍賭徒的眼睛有些變紅,呼吸也有些變得急促。

  “抱歉,克蘇魯少爺,五百萬的局我做不了主,得請示上面。”

  “那就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

  女性荷官很快請來了一位男性荷官。

  “克蘇魯少爺,我叫…”

  “別廢話,我不關心你叫什么,你只要能做局就行。”

  少年很是跋扈,根本不在意他叫什么。

  男性荷官也不生氣,重新拿出一副賭骰的器具。

  “嘩啦嘩啦…”

  男性荷官開始搖起骰子來。

  少年克蘇魯,或者說假扮維多利亞大商人家少爺的吳克,他在兩天的時間內,卻是在這座賭場里輸錢,把所有希博利爾做了標記的錢全部輸進去。

  而今天則是要把沒標記的錢給全部贏出來,賭骰贏錢對他來說簡單至極,這比搶錢還簡單,說真的,如果早知道有這種好地方,說不定吳克早就過來取錢了。

  “請下注,大還是小?”

  男性荷官放下賭骰,有些禮貌地微笑道。

  透視眼一開,少年也微笑著壓了大。

  五百萬到手…

  和前兩天一直輸錢不同,今天他的‘運氣’似乎非常棒,一連七局,除了在第七局的時候,被額頭冒汗的男性荷官動了手腳,在放下賭骰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讓骰子翻了面變了點數,他卻已經是六連勝。

  第八局,吳克又輸了一把,仔細觀察下,他發現賭骰器具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男性荷官。

  對方似乎也是個感染者,在骰子變面、掀賭骰蓋子的時候,手上有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動發出。

  于是,第九局要開蓋時,吳克喊了停,指了指旁邊的兔耳女郎:“我要她來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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