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早知如此
在這夏日的間隙里，榮耀第九賽季季后賽同樣正如火如荼地展開著。對于進入季后賽的每支每支戰隊來說，都關系到他們整整一年的努力就能獲得怎樣的成果。
能夠在聯盟眾多隊伍里脫穎而出，殺入季后賽的門檻，本身就是隊伍實力的一種證明。走到這一步，無論那支隊伍，想來都該有足夠的理由去渴望那象征最高榮譽的冠軍獎杯。
賽程整體持續兩個星期，自6月20日開始，按照排名決定上下半區的分組，以八進四、四進二的形式決出最終參與決賽的兩支隊伍。
6月20日，上半區第一場比賽，排名第七的虛空主場對陣排名第二的輪回戰隊。
這賽季虛空的表現依舊延續了他們上賽季的風格，以李軒和吳羽策這對搭檔為核心構建的“虛空雙鬼”體系，的確幫助他們成功躋身到了季后賽的行列。
可惜在面對強隊，尤其是對上堪稱如今“榮耀第一人”的周澤楷時，虛空交織的陰影最終還是被神槍手華麗的槍火無情撕碎。
季后賽首日的首場比賽，輪回以2:0的華麗戰績大勝虛空，成功挺進四強。
時隔一天后，下半區的首場比賽也落下了帷幕，王杰希帶領微草客場擊敗了楚云秀所在的煙雨。兩支戰隊打滿整個bo3，最終微草以領先一分的微弱優勢，大場2：1獲得了比賽的勝利。
值得一提的是，盡管遺憾輸掉了比賽，但煙雨兩位新人女選手舒可怡、舒可欣在本次比賽中展現的實力，卻是得到了包括他們對手在內的極大肯定。
兩人都是去年冬季被煙雨戰隊從網游中挖過來的選手，作為新人本來理應不會受到太多的關注，人們一開始所注意的，也無非是她們靚麗的外貌。
而隨著常規賽的不斷進行，大家才終于漸漸認識到了兩人那如容貌般出彩的榮耀技術。本賽季煙雨的征程已經宣告結束，不過有這樣一對新人在，外界還是普遍看好著煙雨下賽季的發揮。
連續一周的時間過去，上下半場的四場比賽已經先后打完，整個季后賽形勢就此基本定局。
繼輪回、微草之后，霸圖與藍雨也兩天時間里先后擊敗同組的呼嘯及百花戰隊躋身四強。
玩家們心心念念所期待的爆冷場面終究是并沒出現，以弱勝強，在參賽隊伍水平參差不齊的挑戰賽里或許還大有市場，放到規格齊整化的職業聯賽，在隊伍間彼此知根知底的情況下，確實很難出現那樣的場面。
綜合來講，目前季后賽局面依舊是排名靠前的隊伍保持著對靠后隊伍的絕對壓制。雖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卻不可避免使比賽失去了很多看點。
此外由于進入季后賽的隊伍只有8支，在采取bo3形式一輪決勝負的情況下，也使得整個比賽流程過于偏短。
據說聯盟已經收到了不少觀眾對于該方面的反饋，正在計劃于明年，也就是第十賽季對季后賽賽制方面進行全新的修改。
h市，嘉世俱樂部樓下。
“就一定得穿成這樣？”枝葉茂盛的銀杏樹下，楚星默正皺著眉，頗有些不自在地摩挲著身上這家價值不菲的深藍色手工定制西裝。
或許正如帕西曾經所說那樣，他的確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盡管未曾刻意健身過，修長挺拔的身體卻一眼就能讓人感受到隱藏在西裝外套下刀鑿斧刻出的肌肉，規模不大，卻分外有力。
陽光透過銀杏間的空隙灑在他身上，遠遠望去，好似根屹立在風中的青竹。
“商業場合，總歸正式點好。”帕西站在他身旁，伸手拂去被風吹落在對方肩膀上的銀杏葉，微笑著說道。
在兩人后方，一輛象征著財富與地位的勞斯萊斯幻影正平穩停在街邊的停車位上。路過的人們總會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移向這輛價值近千萬的豪車，隨即又望向一旁看起來比車還要吸引人的兩位青年身上。
“哇，好帥呀！”
“嘖嘖嘖，這車…”
“我覺得他們人比車好看！”
或許是顧忌兩人的身份，雖然從剛才開始就不斷有路人經過兩人身邊時議論紛紛，甚至掏出手機拍照。不過起碼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膽大到上敢前搭訕。
即便如此，鶯鶯燕燕的聲音持續落入耳中，依舊搞得楚星默有些坐立難安。他忍不住看向帕西，卻見對方正狀若無辜地盯住自己。
楚星默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一個人上街，固然也會吸引到一定的回頭率，卻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這么夸張。“香車配美人”這話，看來無論在哪里都適用啊。
等到約定的時間臨近，兩人才在一眾圍觀路人依依不舍的殷切注視下抬腿向嘉世俱樂部的方向走去。
前段時間的喧鬧似乎也隨著季后賽的展開消停了下去，此時的嘉世俱樂部門前，已再沒有了舉著橫幅呼喊的玩家粉絲。在環衛工人們努力清潔過后，唯有部分墻腳粘著的半截膠帶，以及地上點點灑落的凝固油漆證明著那場風波存在過的點點痕跡。
兩人越過門口的保安亭，里面早已是人去樓空。此時的嘉世，似乎再不復以往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越是臨近，越是能感受到那份風中傳遞來的蕭瑟。
等到門口的時候，楚星默忽地停下了腳步，帕西順著他抬頭的方向望去，只見正門的上方，由火紅色楓葉組成的嘉世隊標早已蒙上了層淺薄的陰霾。
“總算邁出這一步了！”
“我們，終于成為職業選手了。”
“一起向巔峰之路進發吧少年。”
那時說過的話又好似在耳邊回響，楚星默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絲絲異樣的情緒，抬頭看向眼前那扇緊閉著的大門。
“聽剛才那些人說，這扇門從前段時間關上后，幾乎就沒有再打開過了。”帕西說。
“…真佩服你那種情況都能聊得下去。”楚星默輕笑道。
沒兩句話的功夫，大門就在眼前被人小心翼翼地拉開條縫隙，緊接著。一個娟秀的小腦袋便從門背后探了出來。
見到兩人的瞬間，蘇沐橙先是短暫愣了一下，目光盯著楚星默上下一陣打量后，臉上跟著綻放出了明媚的笑容。
“第一次見你穿西裝的樣子。”蘇沐橙徹底拉開門走到他面前，前后繞著看了一圈后，肯定地點頭，“挺帥的嘛！”
楚星默笑，伸手示意身旁的帕西，“其實是帕西挑的號。”
無論是在英國還是回來，除了那年出席父親的葬禮，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日常生活中穿西裝。像以往即便需要正裝出席的場合，他基本都是能推則推，實在推不了就找個理由丟給帕西。
若不是這次的事情太過特殊，恐怕他也不會穿上西裝費親自跑上一趟。
蘇沐橙挽住他的胳膊，看向帕西，沖點頭一笑，后者也會意地回以招呼。
三人相伴著望俱樂部院里走去，這是楚星默第一次來到嘉世俱樂部內部，以往充其量都只是在對面的馬路上遠遠望上一眼。
行至深處，一路上不時有拖著行李箱的人步伐匆匆地走過，想來應該是已從嘉世離職的員工。其中有些蘇沐橙認識，有些則看著很陌生。
不過無論熟悉還是陌生，在經過三人身邊時，這些人都會下意識放慢腳步，隨后在同蘇沐橙笑著打過招呼后，將驚訝的視線投向兩人挽在一起的臂彎處。
“那人是…”
“楚星默啊，不會到現在都不認識吧？”
“形象差異有點大吧。”
“不清楚，不過看來有關蘇沐橙和他在一起的事，應該不是傳言。”
“也不知道到底該羨慕誰…”
三人身影在眾人目送下遠去，楚星默扭頭一看，盡管面上掩飾的很好，但那雙隱隱發紅的耳廓而是無聲暴露出身側少女此時心中的嬌羞。
蘇沐橙主動做到這一步，想來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勇氣…
想到這里，楚星默握住對方手的力度不免又加深了幾分，蘇沐橙感受到他的動作，十指相扣間，嘴角的笑容也隨之愈發動人。
“就到這里吧。”
直到路過選手休息區的時候，蘇沐橙才放開了楚星默的胳膊，指了指身后的房間說道：“我還有些東西沒收拾好。”
“嗯，一會下來接你。”楚星默點點頭，正欲跟帕西轉身離去時，另一側的房門卻在此時被人輕輕推開了，跟著兩道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楚前輩？”
“是你？”
“這么巧。”楚星默跟著挑眉。
這自房間里前后走出來的二人，自然正是嘉世現任的兩位正副隊長，孫翔與肖時欽。
兩人顯然全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點見到楚星默，一時驚訝到不行。不過當看見靜靜站在一旁的蘇沐橙時，內心的疑問倒是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你們好啊。”楚星默轉向二人，點頭打過招呼之后，肖時欽最先收起了內心的驚訝，禮貌回以問候。倒是一旁的孫翔隱隱間一副不自在到極點的表情，低頭時楚星默甚至不確定這家伙到底有沒有開口說話。
“我先走了。”在肖時欽耳旁低聲留下這句話后，孫翔便逃似得離開了。
楚星默側目瞅了眼對方堪稱“逃竄”的背影，忍不住輕笑出聲。
當所有事情都快要塵埃落定的時候，不管是他還是葉修，甚至蘇沐橙也好。心里對于孫翔早就沒有了多少惡感，畢竟主要責任不在他身上。
思想出問題的是陶軒，嘉世是被其用來執行的工具。至于孫翔，不過是個想證明自己的年輕人，卻恰好走進了局中而已。
不過現在看來，即便他們從始至終對孫翔并未懷有多少惡感，過去一年數次經歷給對方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有點深刻啊。
楚星默看向蘇沐橙，對視瞬間兩人都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想法，頓時會意一笑。
“前輩是來接沐橙的？”看著兩人眉來眼去，肖時欽下意識問道。
“不全是。”楚星默搖了搖頭，意有所指。
肖時欽這才仔細注意到對方身上這套不同于往日休閑的穿著，再看看一旁站著的，同樣西裝筆挺的帕西，一個念頭逐漸在肖時欽腦海里閃過。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啊…”肖時欽張了張口，目光閃爍間，有些話終是被他搖頭咽回到肚子里。
“沒事。”
“呵。”楚星默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是看向地上的行李箱問道：“你這是打算離開了？”
“嗯。”肖時欽點頭，“不過沒想好去哪，準備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是么？那休息好后，能想明白下一步去哪嗎？”
“…我不知道。”
這樣的問答，不久前似乎才發生過。
只是那時候的肖時欽刻意回避掉了有關的部分，而現在，但一切結束，自己選擇被證明錯誤之時，前所未有的迷茫已是將他從頭到腳裹挾。
未來，何去何從？
走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積，楚星默定定地看著肖時欽，末了忽地上前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在其耳邊輕聲道：“有些時候，還是得腳踏實地才能走好以后的道路。”
“你覺得呢？”
一語落下，楚星默也不理會陷入呆滯中的肖時欽，給蘇沐橙留下個眼神后，在帕西的帶領下揚長而去。
嘉世頂層會議室。
陶軒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遲疑著向坐在一邊的崔立詢問道：“對方說得是這個時間？”
“是的。”被老板問話，崔立也是有些納悶，“按說早就該到了呀，也不知道…”
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一旁桌上的接線電話恰好在此時響了起來了。聽到說有兩人持預約在門外等待時，陶軒皺著的沒有才終于是松開了些許。
連忙示意放人進來后，陶軒掛掉電話，整了整身上的著裝，滿懷期待地等候著今日商談的來者。
陶軒自認為做好了完全準備，可等到會議室大門在眼前被推開時，那道率先走入的熟悉身影還是將剛剛起身的他狠狠驚了個踉蹌。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