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強勢霸道
“所有人全部坐下！”
司徒鐘一聲大喝，提醒所有人。
別人能夠發現的問題，他自然也能發現，只是之前在觀察情況而已，現在沒問題了，才開始叫人。
司徒鐘還是很有威望的，畢竟是發起人之一，隨著他話落，所有人都一股腦的坐在地上，先天是自己主動坐下，其他人則是放棄抵抗，被壓下來的。
“哼！”
所有人坐下去，剛剛沖擊失敗，正在地面上休整一下的宗師們猝不及防，猛的一口氣壓力大了十幾倍，差點沒把他們壓下去。
其他人可以放棄，他們可不行。要不然所有的臉面都沒有了，那這一次的聯盟就成了笑話，江南武林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哪怕只是站在地面上，宗師也開始感受到了壓力，而越是往上，沒人一起分擔，他們沖擊也更加的艱難。
更重要的是，壓力只會越來越大。
半空之中，天地靈氣匯聚，開始形成小型風暴了。
“何苦來哉啊！”
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個山坡之上，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道士搖了搖頭，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當今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純粹的靈修，卻也當真少見了，這等手段，分神化念？符箓之術？分身之術？刻印之道？”
他看不懂是什么手段，但是不管是什么，他都知道，結果已經注定了。
一個靈修，還是提前有準備的靈修，那結果可是完全不同樓。
“為了點兒區區臉面，真是何苦由來呀。一世英名，一朝盡喪。哎，江湖啊！”
他晃晃悠悠的走著，腰間別著一個葫蘆，手里提了一壺酒，時不時的朝嘴里灌一口。走的很慢，但一步邁出，卻已經在十幾丈之外。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視線之中，不知去向。
府城之中，錢益也在關注著這一戰，雖然他心里有數，只是塵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他當然看不到這一場大戰的具體畫面，只能通過自己的精神意志去感應別人的沖突，以此來判斷局勢。
“姥爺，情況怎么樣了？”
方霖楠雖然很好奇，但還是陪在自己外公身邊。
“不好說呀。”
錢益也覺得事有蹊蹺，實在是太平靜了。沒有真意的抗爭交鋒，風平浪靜，一點有人動手的跡象都沒有。可是依照情報也來看，兩方人已經打了照面，不可能一點兒都沒有動靜吧。
“那也許是他們現在正在談判之中吧，不一定直接見面就動手。”
方霖楠只能這么解釋了。
“或許吧。”
錢益也不能確定。
事實上，關注著這一場大戰的人，還不僅僅只是他們。
更多的非江湖中人，也在緊張的注意著。通過探子，或者是其他種種方式，各有各的手段。
商人，反而更加看重事情的走向。因為這事關他們的利益，乃至身家性命，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巾幗會掀起的風波，波及到的可不僅僅只是江湖中人。更不只是地下勢力那么簡單。幫會，商行，土匪，強盜。不論是上九流，還是下九流，中九流，販夫走卒，乞丐更夫等等等等，都在無形之中受到了他們的影響。
“何必掙扎呢，我并不想殺你們。要不然，你們有一千條命都不夠。臣服于我吧，從此成為巾幗會的附庸，我讓你們保留現有的一切。要不然，那就開戰吧。”
左落的聲音清楚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放你娘的狗屁！”
一個漢子坐在地上忍不住痛罵。
卻是十二連環塢的一位寨主，為自己義兄全家被殺而來的。
江南多水，水寨眾多，這十二連環塢是多個小勢力的聯合，算起來，勢力還不小。
“聒噪！”
左落眼神一冷。
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那大漢頭頂的重力突破一米的限制，降臨到他身上，讓坐在地上的他一下子被壓的躺在了地上，因為來的猛烈，他七竅開始流血，嘴里吐出血來，他都不消停。
“有本事，你放開爺爺，看爺爺把你的狗頭扭下來。”
“哼！”
左落眼神一冷，重力再度增加，也沒要他性命，只是讓他動彈不得，自然也沒辦法說話。
大漢睜著一雙銅鈴似的眼睛，卻連眨眼都做不到，咽喉動了動，卻連個嗚咽都沒有。
其他準備罵上兩句解解氣的人一下子都被嚇到了，根本不敢出聲。
實在是太兇殘了，這比直接殺了他還讓人難受。
所有人都清楚，解決半空之中的左落才是關鍵。
只是尷尬的是，在只有他們承受壓力的情況下，他們最厲害的也都跳不過五米的高度了。
王大膽只是真意被一下子擊潰，精神收到了創傷，身體上并沒有太大的傷勢，所以調息一下也就恢復了。
一個照面被一個年輕人直接打傷，他只覺得自己顏面掃地。
恢復過來之后，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解下背后的大刀。
“小子，讓你看看爺爺的厲害！”
他一聲大喝。
大刀之上真氣彌漫，還有真意附著。
他一腳踏在地上，把地面踩出一個腳印，直接一飛沖天。
長刀在前，真意覆蓋，居然刺破了左落特意布下的那一層封鎖，接近到了他三米以內。
其他人看到也紛紛爆發真意，開始沖擊。
“所有先天一起站起來，分擔壓力。”
司徒鐘開口，當先起身。
雖然在龐大的壓力之下，他站的很是艱難，整個腰都是彎的，但是，他還是做出了表率。
其他人也一個接一個起身，為宗師們分擔壓力。
“何苦來由。”
左落搖搖頭。
從他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結局早就已經注定了。
現在可不是只有公司三百人的時候了，那時候，接管了漕運的巾幗會價值一張七等印符都很勉強，他制作高等級印符那是根本舍不得得。
如今卻不同了，接管了圣教，還有國家派來的一千多人，到處占領地盤的同時，也在為他搜集各種材料。
所以他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一個靈修刻意的準備之下，就算是高一個層次的靈修都不一定可以是對手，更別提武者了。
十幾個自身復制體，雖然完成度不太高，只有自己九成實力，但是在這里卻已經是非常恐怖的力量了。
相當于是十幾個煉氣化神的靈修的聯手。
他主持著陣勢，附近兩個投影的神魂釋放，全力朝王大膽沖去。
全力施為的宗師武者的確厲害，但是也不可能扛得住兩個同等級靈修的神魂壓制。
剛剛抵達左落身下不到兩米的位置，王大膽還來不及驚喜，熟悉的精神波動如潮水般用來，一下子把他沖擊的七零八落，不由自主的被重力壓的倒下去。
這一次，他真意再次潰散，從半空跌落，真氣護體都做不到。
“砰！”
落地的聲音傳來，附近的人連忙跑過去。
“王前輩。”
王大膽躺在地上，口中吐出的鮮血糊了自己半張臉。
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久久無言。
他心里只覺得一陣悲涼，第一次還可以說自己沒有準備，這一次，他自己全力以赴，卻是再也沒有為自己的失敗找的借口了。
“王前輩也不要氣餒。”
另外不遠處的司徒鐘，龍守一等人連忙跑過來。
頂著重力，他們行動也沒有那么方便。
“那人明顯不同尋常，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手段，傳說天音寺里的大佛能夠釋放一種異力，讓人普通深陷泥潭，我覺得我們現在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咳咳！”
被人扶著坐在地上，王大膽臉色蒼白無力，連續兩次被人擊潰意志對他的傷害是別人難以想象的，身體上的傷勢其實還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對他武道意志的打擊，讓他對自我的懷疑。
要是走不出這種魔怔，以后他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就算我們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可是也無濟于事啊！”
其他人都是一臉的哀愁，面對這種情況根本束手無策。
王大膽在宗師之中也是厲害的高手了，其他人在下面頂住壓力，他一個人都已經快要接近對方了，可是還是被打下來了。
被打下來其實還沒什么，更重要的是都沒有碰到對方一下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雖然是零和一的區別。可是零是已經觸碰了，他們拼死也有一個方向。
而一看起來非常的接近，可是接近也只是接近，中間的距離看起來很近，也可以非常的遙遠。
“哎，要不我們先從這個圈里退出去？”
有人嘆了一口氣，提出建議。
“我有注意到，這無形的壓力其實是有一個范圍的，雖然不知道多大，但只要我們朝著外面走，總可以走出去的。”
“怎么可以離開？離開當然可以離開，可是那不就是代表我們認輸，向他低頭了嗎？”
有人反對這么灰溜溜的離開。
“你可知她用心多么險惡？”
之前提議的人反唇相譏。
“你別看他設置了三尺界限，只要不抵抗，坐在地上就沒事，你也看到了，那只是他不想而已。那個十二連環塢的還不是說不讓動就不讓動？他為什么要設這么一個界限又不殺我們一個人？他就是要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壓服。所有人都被壓到三尺之下會怎么樣？那時候想離開，就得跟狗一樣爬著走，你們想落得那等下場嗎？”
一言既出，頓時一些準備說話的人都說不出來了。
想一想，所有人都在重力的壓迫之下站不起來，想離開只能夠爬走，對他們來說那還不如殺了他們呢。
“用心險惡，實在是用心險惡吧！”
有人瞬間明白過來。
對方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逼迫他們臣服啊！
可是這完全就是陽謀，他們無計可施。
要么灰溜溜的離開，顏面掃地，要么就是死撐到底，結果就是被人屈辱的壓服。
他們都清楚，合整個江南還有其他地方來的人的力量都沒辦法對抗對方，那么以后更加沒有希望。
而且就算是離開了，又能如何？
除非離開江南去別的地方發展，要不然又躲不過去。
而去別的地方也需要跟別人爭，結果其實也是一樣的。
正因為看清了一切，所以他們才更加進退兩難。
走，不能走，可是留，結果無非兩種，要么屈辱的投降，要么就是頑固的被人殺死。
其他人議論紛紛，可是坐在地上的王大膽卻是根本不為所動。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心如死灰，萬念俱寂，對活著都沒什么感覺了。
一個個的宗師還在頑強的朝著天空的左落沖擊，后來發現實在是沖不上去了，就在地上用劍氣，刀罡攻擊。
附帶真意的攻擊完全不是先天可比。
之前幾十米的距離完全不是問題。
只是那么遠的距離威力根本保持不了多少，輕而易舉就被左落擋下來了。
“這就是他的力量嗎？”
遠離重力圈子的雪心妍三人都有些驚嘆。
以一己之力居然壓制了那么多武者，其中還有不少宗師，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更何況他還那么年輕。
“他一定可以達到曾經他到不了的高度。”
兆慧茹言之鑿鑿的斷定。
她嘴里后面那個他，另外兩人都明白，是指的于宿。
“現在他就已經站在了那人追求了一輩子的那個境界了。”
厲情表情淡漠，一如她的稱號。
“這小子除了女人多了點，其他倒是沒什么毛病了。”
雪心妍笑著說道。
“那是多點嗎？”
提起這個，厲情就皺眉。
“為了修煉他禍害了多少教中女子。”
“可是她們自己愿意啊！”
兆慧茹一句話讓她沉默。
“那個沈馨，一直攛掇他打我們的主意。”
雪心妍覺得這小子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三個大宗師在哪里，不是自己人，她能放心嗎？她要是這點心機手段都沒有，也沒資格陪在他身邊了。”
兆慧茹倒是表示理解。
“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保留了那么久的元陰，對他有多大作用，一下子得到，只怕都可以讓他修煉出來陰神了。”
“他要是修煉出來陰神，我們可就真的再也壓制不住他了。”
厲情說了一句之后，閉口不言。
其他兩人也一下子沒話說了。
煉氣化神沒什么層次之分，不存在什么前期中期，后期之類的明確的界限，修煉是很私人的東西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條條框框，只有大境界的時候，有一個明確的劃分。
比如煉精化氣的靈力，練出法力就到了煉氣化神。
而煉氣化神到煉神返虛的重要標志就是陰神夜游。
現在她們是大宗師，力量強大，所以地位超然。
但是等到左落也到了和她們同意了層次，而且可以壓制他們的時候，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她們嗎？
這都是未知到事情，她們也不像去考慮那么久以后的事情。
畢竟修煉不是一蹴而就的。
尤其是靈修，煉氣化神又不是說突破就突破了的。
要是到時候他真的容不下她們，她們再走就是了，三個大宗師天下哪里不能去。
卻說另一頭，一群吃瓜群眾都成了看客，什么大戰也和他們沒有了關系。
“沒想到落雨劍居然這么年輕，天榜公布的時候，我以為是假的，沒想到人這么好看，還這么厲害。”
幾個女子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江湖女子，也一樣會八卦，會崇拜強者。
“是啊，沒想到他連宗師都可以打敗了，王大膽那個老混蛋，我聽我姑姑說起過他，以前因為他，我姑姑十幾年都沒敢出門呢。”
“是呀是呀，要不是玄武門。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被他禍害呢。”
“說起來傳說雨落村就是一個美女如云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假的吧，又不是皇宮，還美女如云呢，要說天女宗美女如云，汐月劍派美女如云，陰魔宗美女如云我都信，別的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男的那邊就更是露骨的的多了。
“這落雨劍看起來身材單薄了些，聽說手下都是美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消受得起。”
一個瘦的跟猴子一樣的青年有些嫉妒的說道。
“水猴子你嫉妒別人了。那沒辦法啊，誰叫人家長得就比你好看呢？你要是和人家一樣，去青樓，姑娘不收你銀子都愿意啊！”
旁邊認識的人打趣。
“要說起來，第一次知道落雨劍還是雨落商行，后來才知道他因為手下人被殺，一怒之下從江南順江而上，殺得南北武林人仰馬翻，是條漢子。”
也有的人佩服。
“可不是嘛，要不是雨落商行，這幾年靈米得多貴啊！”
這都是底層江湖人，也只有他們才需要為靈米發愁。
說起來，他們都是受過雨落商行恩惠的。
當然了，又不是實實在在的恩情，他們也是付了錢的，何況恩將仇報的人都有，他們這個又算得了什么。
人群之中一些人裝不下去了，跑到宗師的行列之中，卻是各個勢力隱藏的宗師，眼看局勢不妙，再不出來，其他人都要堅持不下去了，他們藏著也沒什么用處，索性也就不裝了。
只是，現在的情況下，多幾個宗師和前幾個宗師，其實對局勢沒什么影響，壓力時刻增加，他們威脅不到左落，那么多幾個人，也只是把堅持的時間延緩一下而已。
“哎！”
突然，人群里，有人嘆了一口氣，然后在其他人驚訝的目光之中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走到那些宗師的身邊。
“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已經給了他們教訓，不如此事就此作罷，你要江南一地的地下勢力，那全都給你又何妨？”
蒼老的老人，看起來老態龍鐘，一副隨時都可能咽氣的模樣，可是他能夠在如此壓力之下行走自如，本身就已經代表他不簡單了。
“既然一開始不想談，那么現在又何必來談呢。老先生，你來遲一步，既然一開始決定看戲，那就好好的看這一場，我為你們準備的大戲。閑雜人等退場，無關緊要之徒就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了，免得誤傷了，傷了和氣。”
左落睜眼都沒有看他。
什么東西，一開始怎么不出面，現在看那些人局勢不妙了，就跑出來當和事佬，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還把江南的地下勢力給他，那需要別人給嗎？
本來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慷他人之慨，可笑至極。
“小友如此剛愎自用，可不是好事啊！過猶不及，過剛易折。”
老人嘆氣。
“老朽也曾出身于江南，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整個江南武林脊梁都給壓彎了。”
他站在那里，沒有什么龐大的氣勢，但是腰背不在佝僂，整個人身上都傳來一股鋒銳的氣勢。
“是千元手澹臺極前輩。”
之前一副普通老人的形象，沒人認識他，可是一朝氣勢外露，頓時就有人看出了老人的來歷。
千元手澹臺極！
江南曾經的泰山北斗之一。
江南武風不昌，出一個宗師，大宗師可不容易，像澹臺極這樣的宗師之中都非常厲害的更是少之又少。
只是，澹臺極太過于好斗，鋒芒畢露，得罪了很多人，他又喜歡到處和人比武，有一次他外出的時候，有人就屠殺了澹臺家滿門。
如此曾經江南三大世家之一的澹臺家就此顯示。
如今的三大家族都是后來排的。
也就司徒家還一直強盛，濮陽家沒落。
那一段時間，江南可謂是血雨腥風，幾個月之后才消停下來，很多勢力直接消失，只是，澹臺極我也從此消失了。
再次見到他，很多人都非常意外。
如今的澹臺極看起來明顯不是宗師啊，因為宗師沒有他那么悠閑。
那么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大宗師！
司徒鐘等人不由振奮起來。
“澹臺叔祖，多年不見，不想您還在人世。”
澹臺極是和司徒鐘爺爺一輩的，他成名的時候，司徒鐘都還是一個小孩子。
“嗯。”
澹臺極自然不認識他，不過也知道他是司徒家的人。
澹臺家和司徒家是世交。
“哎，本不想出手的，只是到了如今這步，老朽還是不能坐視不理啊！”
澹臺極溝壑縱橫的臉上寫滿了歲月都滄桑。
自從家族被滅之后，他殺了很多人，卻也大徹大悟，浪跡江湖幾十年，終于渾圓如一，到了大宗師境界，心境卻也不同于以往了。
“是，叔祖心善。”
司徒鐘笑容滿面。
“我去跟他玩玩。”
雪心妍如同看到獵物一樣興奮。
厲情兩人也不跟她搶。
她們壓陣的目的就是防止有大宗師插手。
“哎，老頭，陪你玩玩吧。”
雪心妍說著，身影快速沖進了重力場域之中。
對于他們這樣的大宗師，周身渾圓如一，這種程度的重力根本無視。
“天下竟有你這等存在。”
澹臺極震驚。
他行走江湖幾十年，成就大宗師也有十多年了，很多大宗師還是見過的，哪怕沒見過也至少聽其他人說起過，雖然各個勢力是有隱藏的大宗師，但是畢竟有數，而這一個明顯是在計劃之外的。
“哎！”
他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緊緊的擠在一起。
“罷了罷了。”
雖然有心就此離去，可是看著周圍望著他的人，他又怎么能就這么離開呢？
兩道人影就這么在無數人的注視之下消失在天際。
只能通過偶爾傳來的轟鳴聲聽出他們之間的激烈戰斗。
剛剛升起的驚喜還沒有褪去，馬上就被絕望卻替代了。
澹臺極是大宗師，可是那個女子能夠跟他交手，自然也是同級別的存在。
而再看看另一邊，還有兩個人。
一些人暗自慶幸，之前他們有考慮過對那三個女人出手，把她們抓起來逼左落就范。
只是因為眾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著，他們自詡為正義之士，怎么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呢。
現在卻知道，他們是逃過了一劫。
只是，那個女子是大宗師，另外兩個呢？
他們被自己那個可怕的念頭嚇到了，覺得應該不可能。
只是事實上，不管她們是不是大宗師，對他們都一樣。
現在的局面是無解的。
“還是有大宗師插手了。”
察覺到動手的波動，錢益嘆息。
他知道必然會有這樣的一步，只是真的發生了還是免不了唏噓。
大宗師不插手，還可以保留最后的一分顏面，對外可以說大宗師沒動手，但是大宗師插手還被人鎮壓，那就是真的把整個江南武者的脊梁都給壓彎了。
“姥爺，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統江南武林嗎？這樣的勢力是不是太龐大啦，只怕我們根本就管不住他們。”
方霖楠非常的擔心。
“不看著又能怎么辦呢？你覺得我們現在就壓的住他嗎？別說區區一個江南的禁龍衛了，哪怕是禁龍衛高手齊出，如今，你壓不住他啦！”
錢益嘆息。
“怎么可能，禁龍衛高手如云，雖然如今天下風雨飄搖，但是單獨鎮壓一兩個圣地我們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方霖楠不解。
“那是以前。”
錢益苦笑。
“罷了，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跟你說吧，反正還知道的也都知道。龍首大人沖擊破碎虛空失敗已經隕落，周成義周兄在西漠被人圍殺了，應該是大陳那邊干的。一下子失去了兩位大宗師，尤其是沒了龍首，才是那些江湖勢力敢放肆的原因，要不然你以為真的只是王朝末路？有我們坐鎮，區區反賊哪里能夠起來。”
禁龍衛龍首是天底下最強的幾個大宗師之一，也正是因為有他坐鎮，加上禁龍衛高手眾多才能夠鎮壓江湖。
“龍首大人…”
方霖楠一下子愣住了。
她一直覺得奇怪，江北金綠賢一個綠林中人雖然聲勢浩大，號稱傭兵二十萬，但是真要是想殺他，大宗師出動，誰能夠阻攔，應該可以很快平息才是，怎么會讓他張狂了那么久，反而讓江北徹底糜爛，原來居然是這個原因。
“金綠賢只是被人推到臺前來試探我們虛實的而已。龍首太久沒出現，還是讓他們懷疑了。”
錢益嘆氣，近幾年他總有一種心力憔悴的感覺。
失去了兩個頂尖大宗師，一下子讓他們高層武力出現了斷層，而天下紛亂，朝堂上又是另一種情況。
內憂外患一下子全都爆發了。
“虛言真人…”
方霖楠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慎言！”
錢益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又如何不明白呢？
“你要知道，國師已經是破碎虛空了，要不然那些人又怎么敢那么明目張膽的試探。”
說到這里，他不再言語，專心的觀察另一邊的大戰。
兩位大宗師之戰非常的少見，對他來說能夠印證所學，也是難得的機會。
方霖楠悶悶的站在一邊，她雖然也已經是絕頂了，但是什么也感受不到。
這樣的感覺，讓習慣了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她非常難受。
平原之上，左落不斷的聚攏天地靈氣，一股腦的全都朝著重力區域塞去。
來都來了，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自然不能夠只是展示一下肌肉就算了吧。
可是他們身無長物，也沒什么能給他的，所以他還是自己創造吧。
整個重力場域就好像是一個瓶子一樣，他把天地靈氣聚攏過來，就像是朝著瓶子里塞棉花。
棉花的質量很輕，密度很小，所以他需要擠壓它們，以此達到裝填更多棉花的目的。
在這里都不需要他親自擠壓，重力就自然而然的達成了這個效果。
非是重力有這樣的作用，而是他有意控制的結果。
不斷的壓縮，不斷的壓縮，氣體壓縮到極致還能有什么變化，自然只能是變成液體。
這也就是左落的目的，靈氣之液。
要是他自己提煉可是需要很久的。
他也就是準備了十幾個投影，有重力場域這樣一個地方，閑著也是閑著，廢物利用一下而已。
要不然白白浪費十幾張五等印符，他還是覺得非常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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