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好聚好散
大廳內，一眾文武大將都望著主位上的秦宇，顯然知道今日會有結果了，而四名文人心中更是有些期待。
秦宇也沒讓他們等多久，掃了四名狗頭軍師一眼，緩緩說道：“本大王決定，不日提兵北上，剿殺韃子，揚我漢家軍威！”
“華王英明！”
李巖第一個站出來，欣喜的抱拳道，還以為秦宇采納了他的計策。
其他將領和三名文人也只得跟著抱拳答道。
隨即秦宇就開始作出安排，首先宣布，冊封紅鶯為側王妃，李氏和劉氏為庶妃。
畢竟明不正則言不順，讓紅鶯留守，肯定得給她個名分，這樣大軍和流民也就有了個主心骨。
雖然秦宇這個華王，是自封的草頭大王，但現在硬要將自己當成真的大王，大伙兒又能說什么？
只得紛紛站出來，對三位王妃恭賀了一番，紅鶯還好早就有準備，李氏和劉氏著實感動了一把。
接下來，秦宇才宣布北上隨行的各營和謀士。
分別是牛二的五個戰兵營，劉虎，張云鵬，熊大福所屬的三個步兵營，秦猛，秦勇，秦武的三個火器營，和1500名親衛，及1000名女兵。
李巖，宋獻策隨軍北上，錢彬，牛金星留下來輔佐紅鶯，加上劉氏和李氏，秦鐵，秦忠，秦義，秦宇還是很放心的。
秦大王宣布完后，牛二和麾下的五位統領，都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但也不敢當場反駁。
一回到營地，眾人就迫不及待的商議起來。
“大哥，那些韃子可不是那么好打的，一旦去了北方，能回來的兄弟怕不是十不存一，絕不能去呀。”
“是呀大哥，咱們現在這么多兄弟，人人都有刀槍，去了南方到哪里都能過快活日子，何必要去北方挨餓受凍送死，我看干脆今晚就走。”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不仗義了？何況秦兄弟這次說不定會打到京城去，咱們現在走了，以后可就再也回不來了呀！”
牛二一臉為難的道，同樣以為秦宇是采納了李巖的計策，打完韃子后，還要打到京城去，將崇禎一腳踹下來，然后攜天子以令諸侯。
所以又有些舍不得走，想跟著去京城享福，睡一睡那些公侯的妻妾，甚至是嬪妃公主。
眾人聞言也是一楞，一時間竟都沉默了下來，顯然也有和牛二同樣的想法，想睡貴夫人。
“難道牛王和諸位以為華王還真能打下京師不成？”這時宋獻策卻站了出來輕笑一句。
“宋先生，秦老弟打仗的本事俺老牛還是相信的，他竟然敢北上，莫說十成把握，七八成還是有的。”
“呵呵，如今天下各路勤王兵馬都在北直隸，加上十幾萬京營，先不說華王能不能攻下京師，即便最后真的僥幸攻破了京城，可華王今年才十五歲，若真學那曹操，最終怕不是會反噬其身，所以牛王跟著去北上，完全就是取死之道。”
宋獻策搖了搖頭，然后解釋道，那李巖明顯是不懷好意，可惜華王雖雄才大略，卻終究年幼，竟沒看出此計策的漏洞。
而那牛金星純屬草包一個，錢彬雖有些才華，可滿腦子都是功名利祿，早已被華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美夢沖昏了頭。
“那依宋先生的，我們該去何處？還有各營都只有三日之糧，有許多兄弟的婆娘也都在后營，包括俺的那幾個小妾，若現在走，就只能全部落下了。”
牛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看著他一臉不舍得道。
“大丈夫豈能為了些女人而耽擱前程？牛王有一萬精兵在手，還怕今后沒有女人嗎？
至于糧草，沿途各州縣都還有些糧，屆時牛王不需攻打，只要一句話，城中大戶自然會乖乖獻上糧草，足夠大軍走到汝寧府。”
“是呀大哥，宋先生說的對，到了汝寧府，憑兄弟們手中的刀槍，要什么女人沒有？到時想過什么日子就過什么日子。”
“大哥，別猶豫了，現在走，機會剛好。”
“好吧！不過我去和秦兄弟說一句，當初大家就說好的好聚好散，相信他是不會阻攔的。”
牛二最終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
宋獻策卻是差點沒嚇死，頓時跳起來吼道：“牛王糊涂，今時豈能和往日相比？你若是去了，那就是自投羅網，今后永無翻身之日。”
“這…沒這么嚴重吧，秦兄弟可不是這種人，何況咱們義軍向來好聚好散，去留自便。”
牛二砸吧著嘴，顯然思想仍舊停留在幾年前，各路義軍會盟吃酒喝肉，稱兄道弟時的壯觀場景。
殊不知，即便秦宇沒有出現，崇禎十一年后，經過大起大落，各路義軍也從以前的群雄并起，好漢聯盟，變成了兩家獨大，一人說了算，再也回不到以前那般義氣當先了。
這也是發展的必然，大浪淘沙，經歷多了，人必定會隨之成長。
那些目光短淺，裹足不前的首領注定會被淘汰。
就連羅汝才這種泰山北斗極人物，都避免不了被李自成這個后起之秀吞并殺掉的下場。
而張獻忠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依靠的就是四位義子，否則結局怕不是也會一樣。
最終在宋獻策的苦口婆心勸解下，牛二總算打消了去作死的想法，讓兄弟們下去準備，今晚就走。
由于人太多，各營都有自己的駐地。
就如當初秦宇出走時那般，五個戰兵營收拾行裝，別人都以為他們是在為北上做準備。
第二日天亮后，才發現人去寨空，只有幾十名被捆得結結實實連嘴都被堵住的少年，和一封書信。
“小宇，還是你厲害，那牛兒真的昨晚跑了，一個晚上他們最多走出四五十里，讓我帶騎兵去追吧，定能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紅鶯急匆匆的從外面闖了進來，一臉興奮地叫道，顯然對牛二不滿已久。
“我派去的那些副統領，他們有沒有殺掉？”秦宇卻是表情平淡的問道。
“這個倒沒有，都被捆起來了，他還給你留了封信。”紅鶯說著就從懷中摸出了信，遞給了他。
“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他要走就隨他好了。”
秦宇接過，看完后，也是苦笑的搖了搖頭，這一幕和他當初脫離八大王何其相似？
“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啦？他們手中可是有許多刀槍和棉甲呀？”紅鶯一臉的不甘。
“當初若非他里應外合，咱們恐怕也很難輕松就拿下孫可望，這段日子來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義，我不能不仁，就好聚好散吧，反正如今也不差他那點兵馬。
對了，派人將他的那六個婆娘也送去吧，留在這里，難不成還要老子幫他養？”
“你不是就喜歡別人家的娘子嗎？這次干嘛不留著晚上暖被窩了？”紅鶯卻是嘟著嘴嘀咕道。
“胡說八道，誰他娘造的謠，老子剁了他…”
秦宇勃然大怒，跳起來咆哮道，這名聲傳出去，那還了得？
紅鶯被他這副要吃人的模樣，嚇的趕緊逃也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