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利落的敗了兩場,而且是敗給了同一人,幾乎所有的葡萄牙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突然一個聲音道:“馬塞菲略就是被這樣打敗的。”
他所說的馬塞菲略,就是之前三人中被石翔云打敗的一個,只不過那家伙是被膝擊擊中的下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
“哦,該死的,你怎么不早說?”
“你們不是說他是偷襲的嗎?”
被問的人頓時有些啞口無言,因為他就是那三人中最后一個被過肩摔放倒的,他受的傷也相對輕一些。
科雷亞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在他也聽到這些言論時,更加的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有勇衛營的人在場,他恨不得立即沖過去指著那三個該死的家伙大罵一頓。
這些混蛋言辭中不但充滿謊言,竟然還隱瞞了這么重要的信息,如果知道這個明軍士兵這么輕易的就將他們三人擊敗,自己絕對不會那么容易挑起這場比試。
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最后一場比試還是要比的,科雷亞已經不奢望能夠贏得最終的勝利,但至少要贏下一場。
如果三場都敗給同一個明軍士兵,那就太丟人了。
所以,他厚著臉皮對黃月樺道:“中士先生,請給我一點時間準備。”
黃月樺很是大度的點點頭,科雷亞立即表示了感謝。
于是,他快速沖到之前開口說話的那個士兵面前,低沉的道:“快,把你們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如果再有謊言,我就把你丟進海里。”
那個士兵一驚,不敢再有任何隱瞞,連忙說起了他們之前和石翔云的沖突。
科雷亞不想知道過程,他只想知道這三人是怎么被打敗的,隨即追問道:“你是怎么被他打敗的?”
那個士兵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太快了,我就感覺他抓住我的手,然后我就從他頭上飛過去砸在了甲板上。”
葡萄牙人沒有見過過肩摔,所以通過這種模糊的描述,科雷亞也沒有搞清楚這招的要點在哪里。
不過,他已經知道,那個明軍士兵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他的角斗技術很是全面,上下皆可攻。
知道得越多,科雷亞越是心驚,也更加的信心不足。
可不管怎樣,最后一場是不可能直接認輸的,所以他還是到最后一名士兵面前,向他認真交代了一番。
可越是這樣,最后一個葡軍士兵的壓力就越大,因為他知道自己寄托了所有人的希望,甚至是葡軍的榮譽。
所以,第三場比試正式開始之后,他便本能的保持守勢,先確保自己不要那么快戰敗。
石翔云并沒有因為前兩場的勝利而有任何的驕傲,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不斷的創造機會。
終于,他抓住了對方的手臂,身體一旋,再用背部貼緊對方的胸口,低身用力,猛的一摔。
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完成,那個葡軍士兵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的砸在了甲板上。
“就是這樣…”之前那個葡軍士兵喃喃自語的。
科雷亞瞪大著眼睛,原來是這樣飛的。
過肩摔雖然能夠放倒對手,但很難讓對手直接失去戰斗力。
所以石翔云并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他依然死死的抓住對方的手臂,身體往甲板上一躺,雙手用力拉,雙腿則死死的鎖住對方的脖子,奪命剪刀腳。
“這又是什么角斗術?”圏外所有觀戰的葡軍士兵瞪大著眼睛。
雖然被鎖住了,但是那個葡軍士兵并不甘心就此認輸,還在奮力掙扎,并用左手不停的拍打著石翔云的雙腿。
石翔云兩只手捏住他的手腕,猛的一扭。
“啊哦…”那葡軍士兵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石翔云的雙腿開始慢慢鎖緊,那葡軍士兵的掙扎越來越無力,雙眼也不由的瞪大。
黃月樺見此,立即對科雷亞道:“科雷亞艦長,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科雷亞一驚,也知道這是實話,這才無奈的道:“好,你們贏了。”
黃月樺立即道:“石頭,你贏了,放開他吧。”
石翔云聽到之后,立即解鎖并站起,那個葡軍士兵則是躺在甲板上,大口的呼吸著。
其他觀戰的葡軍士兵都默不作聲,再看向石翔云時,不少人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股敬意,這個東方人不好惹。
原來,他們一直忍受著己方的挑釁,并不是害怕和懦弱,而是東方人特有的忍讓和謙卑。
如果因此而小瞧他們,終將會付出代價,那些荷蘭人恐怕就是這樣。
可是,他才只是一個普通士兵,其他人是不是也這么厲害?
如果是這樣,那個神秘的東方大國就更加可怕了。
黃月樺上前拍了拍石翔云的肩膀,夸贊的道:“石頭,好樣的。”
石翔云只是憨厚的笑笑。
突然,黃月樺大喝一聲:“所有人,戰斗集合。”
包括石翔云在內的十一個勇衛營士兵頓時一驚,但他們都沒有絲毫怠慢,立即整理好自己的裝備來到黃月樺身前,并迅速的列成一條整齊的橫隊,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看到這一幕,所有葡軍士兵皆是大驚,反應速度真快,軍紀嚴明,可他們要干什么?
“向后轉。”
一聲令下,所有士兵整齊劃一的向后轉去。
“齊步走。”
“嗒嗒嗒嗒…”
所有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向著右舷方向走去。
“立…定。”
嗒嗒兩聲,所有士兵距離右舷半丈左右站定。
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看得科雷亞暗暗心驚,因為他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但他卻可以斷定,這絕對是一支精銳軍隊。
“準備裝填…”
所有士兵迅速戴上護目鏡,并擺好裝填的姿勢。
接著,一個個口令從黃月樺口中喊出,士兵迅速開始裝填彈藥。
那些原本散落的坐在甲板上觀戰的葡軍士兵早已經站起,并戒備起來。
他們不知道這些明軍突然裝填彈藥要干什么,應該不會瘋狂到要準備戰斗吧。
“目標,前方海鳥。”
“瞄準。”
所有士兵舉槍瞄準遠處成群結隊飛翔的鳥群。
“射擊…”
“砰…”
十一聲槍響匯聚成一聲,四十丈開外的鳥群中,七八只海鳥像下餃子般墜落進了海里。
所有的葡萄牙人已經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的火槍真的可以打這么遠,而且沒有用到火繩,發火似乎簡單得多。
還有,他們竟然還配備有那種眼鏡,一看就知道是為了防護眼睛被煙熏。
作為一個士兵,沒有人不羨慕這些先進的裝備,科雷亞也一陣眼紅,但是剛剛的比試中,自己輸了,輸得很徹底。
黃月樺轉過身,對科雷亞道:“科雷亞艦長,希望你信守承諾。”
“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吃新鮮的肉了,請你安排人把那些海鳥烤一下吧。”
所有葡軍士兵都看向科雷亞,等他做出決斷,但幾乎沒人再想與這樣一支軍隊交惡,哪怕他們現在一共只有十二人。
最終,科雷亞頷首扶胸道:“好的,先生。”
勇衛營已經通過實力征服了他,他也對強者表示了應有的敬意。
而其他葡軍士兵,也沒人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任何憤怒。
終究,勇衛營通過實力贏得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