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酒吧的,都不太喜歡跟警察打交道,一般打架的事能夠私下處理,他們就會私下處理,特別是像曾天樹這樣在燕京還有頭有臉的老炮,更是喜歡用夜店的規矩來解決這件打架的事。但是在知道今天這事經過后,還是安排一個人進行報警,畢竟下藥這事可大可小,不論是搖頭丸還是三挫倫都要把酒吧給撇開。
“好了,都散了吧。三兒,你們幾個把他們拉到后面來。”曾天樹對著圍觀的顧客說道:“今晚消費打七折,老幾位,該吃吃,該喝喝,小心妞都被別人泡走了。”
倒地的四人被曾天樹的手下架了起來,受傷較輕的三人還想掙扎一下,被那名叫“三兒”的男子挨個又給了一拳才老實。
曾天樹看著秦喻問道:“秦喻,怎么樣?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我去吧臺找點水沖一下,然后處理一下傷口就行。”秦喻晃了晃有些發蒙的腦袋,往吧臺走去。這類的傷秦喻也受過幾次,只是沒有像這次這么實在,直接砸在腦門上,到現在還有些耳鳴頭暈。
“我來幫你。”羅茜急忙過去扶住有些踉蹌的秦喻,郭珍則是將兩人的包拿著跟了過來。幾名清潔工和工作人員在人散了以后,過來將這邊桌子和地面整理一下,對于他們來說,這也是輕車熟路。
“咝…”本來秦喻還想在女孩面前表現一下堅強,但是一瓶純凈水沖洗在傷口上帶來的冰涼感讓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羅茜說道:“你傷口上還有點流血,要不要去醫院包扎一下。”這個傷口是被碎玻璃扎到的傷口,破皮了,加上頭部的毛細血管較為豐富,才會流血不止。
酒保拿過來一個大號的創口貼遞了過來,秦喻想要伸手,被羅茜伸手接過來:“別動,我來。”也許今天的事情讓她也受到不少驚嚇,強忍著鎮定,幫助秦喻貼在額頭上,秦喻明顯可以感覺她的手在顫抖。
“我叫羅茜,這是我同學郭珍,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秦喻摸了摸傷口處,已經被創口貼封上,雖然還有些頭暈,目前看來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不夜屯”酒吧距離派出所很近,而且這邊也經常有巡邏的民警,接到報警后沒五分鐘,兩名警員就趕了過來。
兩名警員一男一女,男警年齡約么四十歲左右,兩杠兩星的二級警督。而女警年齡則在二十出頭,應該剛從警校畢業不久,肩花還是一杠一星的三級警司。秦喻看到是這兩人,想往吧臺后面躲藏,還是被眼尖的女警給看到了。
看著秦喻貼著創口貼的腦袋,以及身上沾著血漬的白襯衫,女警本來準備拿手敲他腦袋,忍了下來。然后用力拿腳踹他,一邊踹一邊還忿忿的說道:“你個臭魚,這次打架的又是你吧,長本事了你,這次居然還破了相了。”
羅茜還在為這個女警的暴力而茫然時,她的同學郭珍則是出言說道:“你是警察,你怎么能隨便打人呀。”
“就是,這次多虧他救了我們兩個。”羅茜急忙跟著說道。
女警聽到兩人的話,停下踹秦喻的腳,轉過頭來打量了一下兩女,和秦喻相同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寒光,對著秦喻又踹了一下,冷冷的說道:“嚯,還會英雄救美了,說吧,怎么回事?”
還沒等秦喻回答,一旁看她停下來的酒保對他們說道:“徐所長,秦警官,有幾個不開眼的在我們場子里落藥,被秦喻抓住了,曾老板已經把這幾個小子帶到樓上去了。”
“秦蘭,我們上去看看吧。等你下班了在好好收拾一下這小子。”年齡稍大的男警應該就是徐所長,對著秦蘭說道。
“走,一塊上去。過會等我下班,有你好看。”
“知道了,姐。”秦喻不敢反駁,跟在她身后,而羅茜與郭珍兩人也跟著秦喻一起來到樓上。
吧臺后面有個樓梯可以直接上到二樓,這邊有一圈半開式的包廂,環繞在舞池四周的上方,通過包廂落地窗看到整個一樓舞池。這里也是秦喻比較喜歡的地方,他喜歡一邊感受著舞池的節奏,一邊鍛煉身體,
秦喻帶著兩人來到最里面的那間,這是酒吧的辦公室。被曾天樹手下架上來的四人,都靠墻站著,他們已經沒有了剛才在樓下的囂張,看來又被站在他們身邊的“三兒”給收拾了一頓。
看到徐所長幾人上來,曾天樹立馬從自己的老板桌后面起身迎了上來:“徐所,今天怎么勞您大駕,親自過來。哦,秦蘭也來了,趕快進來。三兒,去拿幾瓶飲料過來。”
徐所長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幾人,也知道是被收拾過,并沒在意,對著曾天樹說道:“曾老板不用客氣,今天正好我值班,帶小秦熟悉一下這邊幾個街道,接道你們報警正好就在不遠。”
“你們辛苦了。”曾天樹拿著兩罐飲料遞給兩人,也被他們拒絕了。秦喻則是拿了一罐,靠在沙發上。
秦蘭擺擺手道:“謝謝曾老板,您不用客氣,我們還在執行公務,還是先了解一下事情經過吧。”
徐所長對秦蘭的態度很滿意,他來到靠墻站著的四人面前問道:“誰先來,好好說說,下的什么藥?第幾次了?”
還沒等那個叫“陳導演”的開口,站在最邊上那個被秦喻用撩陰腳放到的瘦子,蜷縮著雙腿,開口說道:“警官,不管我的事呀,我是第一次跟陳老板過來,我也不知道他要下藥。他只是說帶我們開開葷,好好玩玩…”
隨后其他幾人也紛紛開口,沒一會事情真相就披露出來,徐所長本來還輕松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就連秦蘭、羅茜幾人也臉色異常憤怒。
徐所長嚴肅的說道:“曾老板,這件事要帶到所里去調查了。如果有需要您配合的,倒時候我來通知你。”
“好的,沒關系。我這邊的人隨叫隨到。”曾天樹對著幾人也是露出憤怒表情,沒想到這幾個家伙不是第一次在自己場子里下藥了。這事可大可小,就看最終審問結果了,就是不知道最后會不會牽扯到酒吧。
徐所長又通過電話叫來兩名警員,給四人戴上手銬,從后門帶到派出所,羅茜和郭珍兩人作為受害者跟隨,秦喻因為頭上有傷,加上打人的事被曾天樹的手下“三兒”給攬了下來,就沒有跟隨。
從酒吧出來,等候在外面的秦蘭準備找輛警車送他回家,被他拒絕了。背著吉他,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從京廣橋過國貿,穿潘家園橋拐天壇公園,進琉璃井邊上的一個小胡同。一個三間正房、兩間耳房、兩間西房,外加約六七十平米的小四合院就是秦喻的家。
打開半扇木門,將摩托車推進院子,靠著東南隨墻門旁邊的廚房拐角放好。順手院子里的燈打開,靠著東墻的半架葡萄已經成熟,早上剛剛清掃過的青磚地面上,又掉落不少腐爛的葡萄粒。
按照秦喻本來性格,要收拾的干干凈凈才能進房休息。只是今天被夜風吹過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痛,被重擊后殘留的后遺癥依然存在,整個腦袋蒙蒙的。
將沾染血跡的白襯衫扔進垃圾桶,整個人如同喝醉了一般頭輕腳重的走到床沿,連洗漱的力氣都沒,就這么直接趴在了床上。
冥冥中秦喻感覺自己出現在一個空曠的空間里,周圍一片虛無,一個閃爍著光芒的球狀物體漂浮在他的面前。
光球不斷的閃爍,雖然它沒有口,也無法發出聲音,但是在這個空間里,秦喻還是能夠清楚的感受的到他表達著興奮的情感:“啊,二十一年了,我終于要自由了,我終于可以奪取你的身體了,美女,美食,金錢,我來了…”
看著光球撲過來,秦喻急忙后退進行躲避:“等等,你是誰,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你的意識空間。”光球傳過來一陣思維:“我就是你意識空間的主宰,我也是你的主人格,從2030年穿越過來。我在你身上已經潛伏了二十一年了,如果不是我在穿越時受到損傷,而你剛出生時神經太脆弱,強行占據會導致我們全部玩完,我早就占據你的思想了,哪還能讓你這個輔助人格成長起來。”
“這么說你一直在我的腦子里?”秦喻詫異的問道:“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
“你以為你為什么會過目不忘,學習什么東西都那比別人快,那是因為我在幫你的忙,你在學習的時候,我也在幫你進行鞏固,你等于比別人多學了一份。”
“不信,我所有的知識都是我自己努力學習而來的,關你毛事。”
“隨你怎么說,反正現在你的思想已經成熟了,也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而我也已經恢復實力,加上今天你被人正面敲擊了腦袋,我才能夠把你拉進來。”光球興奮道:“我們趕快合二為一吧,到時候你就可以擁有超過現在二十多年的知識,你可以去投資、去掙錢,成為世界首富都不成問題,到時候你要什么有什么。”
秦喻又一次躲避過光球撲過來的軌跡,張口問道:“我們如果合二為一,我還是我么?”
“怎么就不是你了,合二為一后,我們還是叫秦喻。還是一樣喜歡唱歌、喝酒、玩女人。”光球看著幾次都徒勞無功,有些著急:“合二為一后,我們還是搖滾老炮秦明的兒子,而且我還記得好多后世的搖滾歌曲,我們在投資的同時,還可以成為華夏有名的搖滾歌手…”
秦喻開口打斷他的話:“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如果跟你合為一體,我根本就不是我了。每個人的性格都是獨立的個體?你應該知道我專門學習過心理學,你才是我無意間分裂出來的輔助人格。所以你不要妄想誘惑我,什么穿越,全是騙人的。你想要占據我的軀體,完全是癡心妄想。”
“這好像由不得你吧,這里是由我來主導的。”光球等了二十多年才有這次機會,當然不想放過,急忙又向秦喻撲了過去。
秦喻這次沒有躲閃,而是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直接將光球阻擋在外:“你說錯了,這里是我的意識空間,我才是主人格,這里的一切由我來做主。”
秦喻說完后,兩只手好像要抓住光球的實體,然后往兩邊撕扯。
“啊,住手…”光球沒想到秦喻這么快就領悟過來,在秦喻的撕扯中,它感覺自己的思維正在破碎,急忙發出求饒:“住手,我不做你的主人格了,你還是主人,我還是做你的輔助,幫助你學習知識,并且把后世二十多年的知識傳授給你…”
“呵呵,到現在還想誘惑我,沒門。”
面對誘惑,秦喻還是搖搖頭拒絕了,雙手用力一扯,將光球扯成兩半,然后雙手猛地擊在一起。
“啊!”這是光球傳來最后的意念,兩半的光球在撞擊后,瞬間四散開來,如同點點星光,閃爍一下,然后消散。
“雖然你拒絕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因為蝴蝶效應,這個世界其實早就已經開始改變,這里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世…。”
這是最后空間里傳來的聲音,一些靠的較近的星光鉆到了秦喻的身體里,意識空間中瞬間昏暗了下來,秦喻也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