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3章 試驗
“沒了，這下什么都沒了。”
安靜下來后，馬沙忽然哭泣起來。
布魯寧上前道：“什么沒了？”
“我的力量，沒了，全沒了。”
馬沙難以抑制內心的痛苦。
人最難受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后又失去。
自從獲得強大的力量后，馬沙整個人都變得自信起來。
再也不是當初村子里那個靦腆的小伙子。
但是現在，他又失去了那些強大的力量，導致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今后的生活。
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適應普通人的生活了。
他在想，要是當初沒有嘗過這種擁有強大力量的滋味該多好。
這時，布魯寧走過來道：“馬沙，你先跟我說說，邪神外衣從你身上剝離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為什么要問這個？你為什么要問？”
馬沙拳頭緊握，捶打著地面。
他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只要一回答，就是滿腦子的痛苦。
他現在只想把那種痛苦的感覺趕走，但是布魯寧卻又在他傷口上撒了把鹽。
這種感覺，別提有多痛苦。
布魯寧見馬沙一副痛苦的模樣，便趕忙補充道：“馬沙，我不是想刺激你，我問這個問題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感受，或許，我能幫你找到解決辦法。”
“找到解決辦法？”
馬沙猛地抬頭看向布魯寧。
“你要幫我找什么解決辦法？想辦法安慰我嗎？”
如果只是虛無縹緲的安慰，那馬沙一點都不想要。
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
他想要的，是恢復之前那種強大的力量。
他想重新變成強者。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接受別人的安慰，然后自己騙自己。
馬沙根本不想這樣。
“不，不是安慰你，而是幫你解決實質性的問題。”
布魯寧鄭重地說道。
“解決實質性的問題？”
馬沙問道。
他眼中閃現希望的光芒。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他之前吸收的那件邪神外衣，就是來自于軍方。
如果軍方能再給他一件邪神外衣，豈不是就可以重新變成原先那樣的強者？
想到這，馬沙內心開始激動起來。
看著布魯寧的眼神中，也越發殷切。
“你先告訴我你剛剛是什么感受。”
布魯寧再次問道。
“嗯。”馬沙點點頭，說道：“當時他從我身上剝離邪神外衣的時候，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憂傷感覺，但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哪里來的，我只知道，這種感覺非常強烈…”
馬沙仔細述說剛剛何洲復制體從他身上剝離邪神外衣時的感受。
布魯寧也仔細地聽著。
等到馬沙全部說完后，布魯寧便陷入思索中。
馬沙忍不住問道：“指揮官，你可以再給我一件邪神外衣嗎？只要吸收了邪神外衣的力量，我就可以重新變得強大，到時候就可以幫你做事。”
他卑微地懇求著，只希望布魯寧能答應他的要求。
但是，他不確定布魯寧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許布魯寧根本不在乎他也沒準。
因為馬沙覺得，這里面的關鍵是邪神外衣，只要有邪神外衣，就可以打造出強大的強者。
比如那些超級士兵。
當然，馬沙也知道，他和一般的超級士兵不一樣。
比如他擁有更強的力量，更高的智商等等。
但是，邪神外衣是在布魯寧手中，布魯寧想給誰就給誰，不是他馬沙能決定的。
但馬沙還是不想放棄希望。
或許努努力，布魯寧就會把邪神外衣給他。
畢竟，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馬沙，你這次能吸收邪神外衣中的力量，可能僅僅是因為運氣好。”
布魯寧回過神來，對馬沙說道。
和馬沙不一樣，他知道真正的真相。
比如說，馬沙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吸收了邪神外衣力量的人。
之前他騙馬沙，說超級士兵也是由邪神外衣打造而來。
但實際上超級士兵都是邪神接觸者。
這一點馬沙直到現在都不知道。
馬沙一直以為自己特殊是特殊在吸收了邪神外衣的力量后，依然能保持理智，保持高智商。
但實際情況并非如此。
布魯寧不能告訴馬沙真相，他決定將錯就錯，繼續騙下去。
“是運氣好？”馬沙眼睛一亮道：“指揮官，你是說，我能保持理智，是因為運氣好？”
“是的。”
布魯寧點點頭，“正常人吸收了邪神外衣里面的力量后，就會變成和超級士兵一樣的存在，雖然實力強大，但是沒多少自我意識，但是你運氣非常好，在擁有了強大力量的同時，還能維持之前的理智。”
馬沙聽得眉頭大皺。
他忍不住問道：“指揮官，你的意思是，如果再讓我吸收一次邪神外衣的力量，可能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是的。”布魯寧點點頭。
聽到這話，馬沙立刻猶豫起來。
如果只是因為運氣好才有那樣的結果，那重新再來一次的話，搞不好會變成普普通通的超級士兵。
要是這樣，那他就要好好想想是否需要這樣的力量了。
畢竟在他看來，超級士兵都是只會聽指揮的蠢貨。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蠢貨。
他要的是自己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還能保持獨立思考。
這才是他想象中的強者。
而并非和那些超級士兵一樣，別人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別人讓他們聽誰的指揮，他們就聽誰的指揮。
馬沙可不想這樣。
而正當馬沙情緒低落的時候，布魯寧再次開口道：“不過，你的情況應該也不僅僅是運氣那么簡單，因為根據我們研究，沒人可以在吸收邪神外衣的力量后，還能維持理智，可能你比較特殊。”
事實是，從沒有人能吸收邪神外衣中的力量。
每一個被邪神外衣吞噬的人都死了。
馬沙能活下來并且吸收其中的力量，確實非常特殊。
所以雖然其中有故意欺騙的信息，但是結論是一致的。
“指揮官，有辦法搞清楚里面的原因嗎？”
馬沙再次燃起希望。
如果能搞清楚里面的原理，那他就還能成為之前那樣的強者。
是的，他懷念那種感覺。
“我讓專家團隊試試看，能不能行不知道。”
布魯寧開口道。
“指揮官，我愿意嘗試。”
馬沙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只要有希望，他就愿意嘗試。
因為現在讓他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著，他寧愿去死。
他已經完全忘不掉那種擁有強大實力的感覺了。
他希望自己能重新變成那樣。
“來吧，跟我去研究室。”
“嗯。”
馬沙立刻起身，根本布魯寧離開。
兩人一路來到生物研究室。
這里就是研究邪神外衣的地方。
進入研究室后，布魯寧便立刻喊過一名負責人。
那名負責人快步來到布魯寧和馬沙身前，并且本能地朝馬沙看了看。
他已經知道了馬沙比較特別，因為之前布魯寧提起過。
而現在，他終于見到了真人。
“指揮官，他就是…”
負責人想說，他就是那個有幸吸收了邪神外衣的人，但是布魯寧打斷了他的話。
“還剩下多少邪神外衣？”
布魯寧直接問道。
“呃，還有十件邪神外衣，都被保存在儲藏室里。”
聽到這話，布魯寧點點頭，然后轉身看向馬沙。
“馬沙。”
布魯寧開口道。
“指揮官，怎么了？”
馬沙心臟砰砰直跳。
“馬沙，我剛剛跟你說了，你能吸收邪神外衣是因為運氣好，但是接下來是否有好運氣就難說了。”
“指揮官，我知道的，我愿意接受失敗的后果。”
馬沙斬釘截鐵地說道。
布魯寧點點頭，繼續說道：“根據我對邪神外衣的了解，你當時能成功，全都是因為吸收的過程中，邪神外衣認可了你，從而選擇和你融合，讓你擁有它所擁有的強大力量。”
“所以…”布魯寧說到這頓了頓。
馬沙見狀急切地問道：“指揮官，怎么了？”
“我想讓你一次性吸收十件邪神外衣的力量，以此來增加成功率。”
布魯寧說出了他心中的設想。
當然，他剛剛說的那些全都是瞎扯，根本就不是因為成功率比較低，所以要多用幾件邪神外衣來試。
布魯寧真正的意圖是，讓馬沙一次性吞噬多件邪神外衣，同時吸收多件邪神外衣的力量。
這樣一旦成功的話，馬沙的實力就會比之前遠遠強得多。
到時候，就擁有了和何洲復制體的一戰之力。
只是，他沒法把真相說出來，所以才找了個說法，說讓馬沙一次性多吞噬幾件，好增加成功率。
另一邊，生物研究室負責人在聽到布魯寧的話后，立刻就忍不住說道：“指揮官，一次性吸收多件邪神外衣，好像不能…”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布魯寧就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我全程關注邪神外衣的試驗，很清楚是怎么回事，馬沙的情況，就是需要多件邪神外衣才能增加成功率。”
“但是…”
負責人還想說些什么。
布魯寧再次打斷他，“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你要考慮到這點。”
“這個…好像也是。”
負責人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馬沙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這是事實。
當然，事實上他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馬沙到底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他不光不會被邪神外衣吞噬，反倒是反過來獲得了邪神外衣的力量。
這簡直就是一個未解之謎。
但由于布魯寧一直沒有把馬沙交給他們研究，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把那些邪神外衣都拿出來。”
布魯寧直接下令道。
負責人無奈答應一聲，然后轉身離開。
隨后，布魯寧再次看向馬沙道：“馬沙，你怎么想，如果你不想嘗試，現在可以告訴我。”
馬沙稍微想了想后，就果斷地說道：“指揮官，我愿意試試，失敗了無非就是一死罷了。”
“嗯，你很有勇氣。”
布魯寧贊賞地點點頭。
馬沙又道：“但是指揮官，如果我成了超級士兵，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痛快，讓我去死，我不想以那樣的方式活著。”
“好的。”
布魯寧假裝猶豫一下后，點了點頭。
“好的，指揮官，接下來就交給運氣了，我相信我運氣不會那么差。”
馬沙握緊拳頭，自己給自己打氣道。
布魯寧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的，你的運氣向來不錯，這次肯定能行。”
此時布魯寧也很希望勝利女神站在馬沙這邊。
因為馬沙一旦成功的話，他就擁有了一員猛將。
以馬沙的心性，布魯寧自信可以控制住他。
如此一來，再加上祖先遺物的力量，在面對偽神者組織和何洲復制體的時候，就更有底氣了。
“一定能成，絕對能成！”
馬沙繼續握緊拳頭，狠狠地給自己打氣。
“來吧，來這邊。”
布魯寧示意馬沙跟他一起走。
兩人一路來到實驗室內部。
此時負責人已經讓幾個助手把所有邪神外衣都帶到了這里。
一共十件邪神外衣，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馬沙一眼看過去，頓時兩眼放光。
在別人看來，這些邪神外衣是恐怖的存在。
因為會輕易吞噬一個人的生命。
更何況是十件。
但是對于馬沙來說，這完全就是他重生的希望。
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他就會重新變成實力強大的強者。
那種感覺，絕對非常美妙。
馬沙心中充滿了憧憬。
一旁的負責人和幾個助手看到馬沙的表情，都忍不住側目。
馬沙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之前還以為馬沙只是一個幸運兒。
但是現在看來，這完全是一個瘋子。
或許正是因為瘋狂，他才有幸吞噬邪神外衣的力量，成為實力高強的強者。
“開始吧。”
布魯寧下令道。
“是。”
負責人答應一聲，隨后便看著馬沙道：“跟我來，去里面。”
馬沙乖乖地跟著負責人離開，一路來到一個巨大的容器外面。
容器和另外一個容器連通，而那個容器中，裝的就是那十件邪神外衣。
也就是說，只要馬沙進入這個容器中，連通的管道打開，那些邪神外衣就會主動過來，試圖吞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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