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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羊駝叔叔

  ACLU的日常工作是訴訟和…游說…

  擁有超過120萬名成員,年度預算過億美元。

  地方會員活躍于全美50個州。

  如果ACLU認為公民自由受到威脅,就會立刻向其提供法律援助。

  ACLU最厲害的地方在于其提供的法律支持可以采取直接法律代表的形式,也可以在另一家律師事務所已經提供代表的情況下,以第三方的形式向法庭提供“法庭之友”。

  法庭之友通過搭乘訴訟案件的便車,向法庭陳述觀點,以期達成影響案件判決、解釋法律、甚至是推動公共政策、影響政治過程的目的。

  換而言之,就是ACLU可以親自出馬打官司,比如某人和政府打官司輸了。

  那么ACLU可以向其提供法律顧問,要知道這個組織有超過300名全職律師,并且有數以萬計的兼職律師。

  如果被其發現政府方面存在明顯過錯的情況下,ACLU就會直接提起上訴,親自對簿公堂,由于其在華盛頓和全美基層都有強大的力量,這是讓所有應訴者都極其頭痛的。

  同時如果受助方已經有好律師的情況下,ACLU還可以以組織的形式出面,向法庭施壓當然是以法律作為中介體來進行的。

  何況ACLU也是煽動民粹的一把好手。

  并且ACLU還有一大塊業務是游說…這玩意,但凡政客都知道意味著什么。

  總之ACLU實質上成為了一個超脫于兩黨之外的超大型團體,是帝國政治和法律的有機組成部分。

  硬要打比方的話,ACLU就像是這個國度中的政治與法律雇傭兵,并且絕對專業絕對有職業道德,只要給錢就完全不受黨派意識形態影響,拿多少錢辦多大的事,妥妥的契約精神。

  這樣一個組織,從民眾中吸收精神,從政客處拿到好處,組織本身將其精神與物質混合起來,去彌縫合眾國大廈中大大小小的裂痕,可以說這是美式政治中不可或缺的力量,在這個過程中ACLU逐漸壯大成長成為一個令所有人都要忌憚的巨大怪物。

  瓦妮莎之所以臉色難看是因為她才知道愛德華竟然是法律顧問,在ACLU中法律顧問不是虛銜,而是說明獲得者在其中有一定地位也就是說被算作是組織內部的一員,按理說愛德華這種人是絕對不可能獲得此尊號的,通常他這樣的學生的名片頭銜應該是法律志愿者。

  “上面有電話,24小時熱線,你可以打過去,報我的編號出來,他們會給你確認的…”愛德華仿佛看出了對方猶豫。

  “你讓我很吃驚。”瓦妮莎的態度起了變化。

  愛德華頗為得意,這手見效了。

  至于這個頭銜是怎么來的?

  當然是露絲伯格女士在其中牽線了。

  自從露絲伯格被自己學生一通巧言簽下合同給愛德華打工后,她就知道愛德華從事的是一件有著巨大風險的買賣。

  但看他那個樂在其中的樣子,露絲伯格明白自己就算勸他收手,他也不會聽。

  思來想去,還得給這個家伙上個保險。

  露絲伯格本人就是ACLU法律團中的高階成員,每年給ACLU一定數量的免費律師工時,比如240小時,平時不露面,ACLU碰到麻煩案子就會找她去咨詢,她就按照正常律師接單那樣,算時間。

  到年底統一結賬,超時的按照市場價格收錢。

  這是法學人士從事法律援助的主要方式,大家都這樣。

  但露絲伯格為人熱情誠懇,碰到有關婦女兒童權益案子的時候,通常直接是免費接下來不計算工時。

  并且她為人低調謙遜,從不介入組織內部那些行政勢力斗爭中去。

  是以,在ACLU中聲望頗高,如果不是她熱愛課堂,大概會成為ACLU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法律部門頭兒。

  為了自己的“好學生”,耶魯之花也未能免俗,親自ACLU的CEO寫了封信,表示愛德華向來熱衷公益,同時在法學上成就斐然,他本人也愿意承擔更多的公益性法律援助工作,用自己的所學來為帝國…不對,米國公民的權利而奮斗。

  又逼著愛德華給ACLU捐了一萬美元。

  愛某人原本不想花錢,他覺得這路組織有兩頭吃的嫌疑,乃至四面八放吃的嫌疑撈好處是理所當然的,但吃完原告吃被告這種行為總是有點不道德。

  這讓他很不舒服。

  但露絲伯格堅持,他也只好乖乖開支票。

  這廝心里明白,露絲伯格在這方面是老江湖了,各種手段都一清二楚。

  既然她堅持,那么肯定對自己有好處,于是少不得又給茱蒂絲送了一打顏色各異的羊駝玩偶。

  而茱蒂絲也開始叫他羊駝叔叔,這讓某人每次聽到時都經不住臉色一黑,但隨即又覺得,這應該也是個不錯的開端。

  沒想到,露絲伯格布下的冷子竟然起了作用。

  瓦妮莎倒不是怕愛德華,而是她明白,有了ACLU背景后,通常的法律恐嚇對他就沒太多用處了,ACLU和紐約市的合作相當不錯,大家攜手賺錢,日子過得很愉快。

  這樣一來,她和愛德華之間反而有了某種奇怪的關聯,大家勉強算是…自己人?

  也就是說,哪怕她真的要動用法律手段去搞對方,ACLU也會出來“打圓場”,到時候自己還是得賣這個面子…

  但顯然有人可不覺得雙方是“自己人”。而且仗著這個身份開始亂來…

  “另外,我有辦法讓馬太辛協會的人圍著你家撒尿,梅爾·菲斯特之前已經經歷過這種磨難,所以他跳樓了。布朗斯克的皇后和布魯克林的小子,為了華爾街相互動用桌面下的套路相互攻擊,其實也挺有意思吧。”

  愛德華把話挑明黑的白的,我都不怕你,大不了把事情鬧大唄!可珀西老爺是希望悄悄解決問題的,于是壓力就很自然而然到了瓦妮莎這邊。

“談,大門敞開,打,隨時奉陪!”愛德華總結到  別說這話說起來的感覺確實很好,尤其是自己確實有能力和對方鬧一鬧的情況下。

  “我不喜歡你的幽默感。”瓦妮莎瞪著他“你的條件到低是什么?”

  “放開交易,多空雙方公平的一決勝負!你不會還想護著沙克·海恩他們吧?既然他們有膽子賣空超過全部股本的單子,那么,當然也允許我利用規則里逼空!”

  “我有點無法理解,沙克·海恩能給你多少好處?不如,你到我這里來,他能給的,我能給更多,畢竟他現在離爆倉已經不遠了。”

  “參議員不希望看到沙克·海恩和尼古拉斯·莫耶維奇爆倉,他們是華爾街的忠實老兵,不應該承受這種打擊…”

  “所以那些散戶就活該了?”愛德華眼睛一瞪,對方這話略無恥,但還在自己的耐受范圍之內。

  “我們不要這樣對立,坐下來,談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不行嘛?我知道,你現在壓力也非常大,你如果適當的讓步,會舒服很多”

“言語批評家并不作數,那些指出強者趔趄的人也不厲害,那些覺得自己可以做的更好的經驗者也沒有信譽。榮譽屬于那些真正在競技場里的,臉上被塵土,汗水和鮮血染污的人。這話是誰說的?”他問  “抱歉,我不知道。”

“羅斯福,那篇演說名為。我現在不需要錢,確切的說我要公道!”愛德華開始開價  “那告訴我,你要什么樣的公道?”瓦妮莎開始詢價“你可以帶著你的財富離開,但要保證市場穩定。”

  “別繞圈子了,參議員自己就是投行出來的,他肯定給出價碼了,說出來,如果可以就ok。”愛德華開始不耐煩起來“你在給他傳話,而不是自作主張和我談判,我能理解你想從我這兒多敲點東西出來,然后好向你的主子邀功。”

  某人的小肚子越發火熱,這讓他要趕緊結束談判,然后摸上二樓的某間臥室。

  “請注意你的言辭”

  “這里是布魯克林,我是小混混出身。也許你有遠大的理想,想替珀西老爺漂亮的干完這一票,然后讓他對你高看一眼,然后你大概可以嘗試成為眾議員?聽著,如果你真這么想的話,你就錯了!珀西老爺沒讓人來搜查這里,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所以”愛德華站起來,走到對方面前,低下頭,冷冷的盯著她“別跟我耍心眼!你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也同樣不在乎你的死活!如果,你還是這樣,我就直接飛到華盛頓去,親自去敲珀西老爺辦公室的門,親自向他投降。你猜猜他會怎么看你?而且這里是波羅公園不是布朗斯克,你無法阻止我的!”

“你在威脅我!”瓦妮莎毫不示弱  “是的”愛德華眼睛發紅,嘴里噴著粗氣“就是威脅!是你逼我的!”

  瓦妮莎注意到愛德華整個人的溫度都在升高,仿佛燃氣灶上的水壺,似乎下一刻就會發出尖銳的蜂鳴,提醒周圍“老子要暴發了!”

  “好吧。珀西參議員給出了解決方案,今晚華爾街的券商同業公會以及大型投行會湊一筆錢出來,以借款的名義存入羅賓漢開設的專用賬戶中,以支付SEC要求的交易保證金。這樣,明天交易會恢復正常!但是,他希望你也可以停止了!不要太過分!”

  “哼”愛德華依然盯著她,眼光兇橫而邪惡,這讓瓦妮莎沒來由的感到害怕,似乎眼前不是一個文明人,而是頭餓狼。

  “沙克·海恩和尼古拉斯·莫耶維奇的死活,我不關心,但是,我手里的貨要全部出掉。”

  “珀西參議員想到了這一點,他認為5060美元這個區間還是比較合理的,但是在你必須保留一部分不少于30在20美元附近才能出。”

  愛德華一愣,心里盤算了一下,對方這個要求還算可以。

  自己籌集了300w美元的本錢,如果這么搞一把的話,收益大概會在4000w左右。

  “衍生品部分不受此協議管轄”愛德華繼續開出條件。

  “可以,但衍生品收益不能超過1000w,并且珀西參議員會派出審計人員來查賬。”

“這有點粗暴干涉我方主權啊!”愛德華笑道  “但是我們現在之間并沒有到不需要審計的信任,我們并不是朋友”瓦妮莎回敬道。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愛德華撓撓頭,審計說實話,不算什么。

  但這玩意吧,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憑什么就讓人家看自己的全部賬本啊?

  這是其一。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由于此前多空雙方在盤面上大打出手,雙方都有頂級操盤手在秀微操。

  比如虛假掛個低價單吸引潛在接盤者,然后快速撤單,把再掛一個低價,反復如此,看上去價格是在逐步走低,但卻可以吸引到大量的買盤,把量做出來后,掛個高價單,用己方控制的其它賬戶全部吃進,這樣就能在盤面上形成一個漂亮的低位盤整成功后快速上攻的圖形,欺騙性很大。

  至于通過一個拉高輔助以隨后連續不斷的小幅度升降,形成釣魚線出貨,這種經典手段,就更不用說了。

  這種行為,大家都在做,但嚴格來講,統統是違法的。

  包括卡爾·賴特一個人操縱多個帳戶,同樣也是大伙都在做的事情,但在sec的規定下,這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但因為取證過程麻煩,取證成本高昂,也就處于民不舉官不究的狀態。

  想想看,假設愛德華操縱自己外公和媽媽的帳戶去交易股票,這完全合情合理,并且有無數的人都是這么做的,雖然和法律相違背,但SEC也就睜眼閉眼了,總之不鬧大就行。

  說實話,華爾街割韭菜倒也不指望這種低級手段,SEC也要抓大放小。

  但為啥留著這條法律不修改呢?

  因為SEC也有自己的想法,華爾街的壞胚實在太多,經常變著法兒鉆法律空子,就像這次梅爾·菲斯特操縱全美院線一樣,現有法律條款沒法收拾他。

  那么只能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收網,先找個小罪名讓他進入司法調查程序,再用一堆諸如操縱多賬戶這路罪名給他加刑,說起來這手其實挺fxxk黑社會的,可見SEC為了維護賭場公平也確實夠盡心盡力的。

  效果當然不錯,但貪婪所產生的創造力是無限的,sec也只能跟在這些人精屁股后面亡羊補牢,這日子其實也很不順心,在這個大家都以留著長發為美的年代,SEC卻是禿頭打天下,日常工作強度與壓力也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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