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魂寶丹的刺激下,姬無塵僅僅耗費了不足十日功夫,就將陣法布置妥當了。
真不愧是劍陣雙絕,這效率還真是杠杠的。
“寶貝徒兒,這座狂沙迷幻陣,你看明白了么?”姬無塵欣賞著自己布下的大陣,那白衣老劍仙般的臉上,露出了完成得意之作的滿意之色。
實際上任何困敵陣法在啟動之前,都必須做到不露痕跡。因此實際上看上去就是空蕩蕩一片,和布陣之前別無二致。
“回師尊。”王安業一臉無奈道,“師尊,我才剛剛學陣法基礎…您對我的期待值,能不能略微降低那么一丟丟?”
“哈哈,為師當然知道你看不懂,也就是和你炫耀炫耀。我劍陣雙絕布下的大陣,豈是凡人們能夠看懂的?”姬無塵背負著雙手,用神魂之力鼓蕩著白發和白衣飄蕩,氣質翩然,一副老神仙的派頭。
說到凡人時,他還用眼神瞄了王氏眾人一眼。
那意思不言自明。
王氏眾人的臉色頓時不善起來,也就王守哲神色不變,依舊一派淡定。
師尊…您總這個樣子炫耀,很容易被打死的。王安業在心中腹誹嘀咕了一句,隨即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師尊是已經被人打死了。
唉太爺爺說的果然是對的。性格決定命運。師尊他老人家被人打死,主要還是自己性格太浪了。
王安業啊王安業,你一定要引以為戒,莫要重蹈師尊的覆轍。最好還是多學學太爺爺,凡事穩字當頭,沒有萬全把握的事情不干。
正當王安業自我反思的時候,他耳邊響起了王守哲的吩咐聲:“安業,把你無量寶戒中的炸藥拿出來。”
困敵陣法,還只是其中一個手段,王守哲的底牌豈會僅此一項?
“是,太爺爺。”
王安業孱弱的神念一動,那大小如意,可與他手指頭相契合的神通靈寶級儲物戒,當即吐出了一大堆的炸藥,堆得跟小山似的高。
與此同時,無量寶戒口吐人言道:“安業小寶貝啊,你得勸勸你太爺爺,別什么東西都往人家肚子里塞。這東西太特么危險了,萬一炸起來,本小姐豈不是得魂飛魄散了?”
這寶戒也會說話,只不過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十分顯然,“它”的自我性別認知是個女子。
“無量姐姐,這些炸藥都是特殊安全處理過的,不會隨便爆炸。”王安業耐心地安撫著,“以后我多存點寶貝在您肚子里。”
“好好好,人家最喜歡存各種靈寶,仙晶,海量的仙晶”無量寶戒顯然十分興奮,“你千萬別學你家師尊,堂堂一個神通境后期,窮得叮當響不說,還盡往人家肚子里塞些亂七八糟的垃圾。”
一旁的姬無塵被說得極為尷尬。修煉陣法確實很賺錢,但同時也更花錢,所以他確實不是很富裕。這兩件神通靈寶,還都是他師尊傳下來的家底。
姬無塵當時還活著的時候,就沒少被無量寶戒埋汰,沒想到死了之后居然還要被念叨…
“無量姐姐,我努力爭取吧。”
王安業已經逐漸了解無量寶戒的脾氣了。她是一個很“溫柔”的小姐姐,就是不喜歡肚子里裝不值錢的東西。最開心的,當然是裝價值連城的寶物了。
“還是咱們安業小寶貝強,年紀輕輕就能存下那么多值錢的寶貝。”無量寶戒可太喜歡王安業這個小娃娃了,跟他說話時的語氣比對姬無塵溫柔一百倍,“等你長大了,肯定能搜刮到更多的天材地寶。嘻嘻嘻姐姐就喜歡你這樣又有錢又帥的男孩,這一次算是跟對人了。”
那無量寶戒,讓王守哲看得是眼饞不已。
它的儲物空間遠不是無盡淵可以比擬的。唯一的缺陷便是,神通靈寶會誕生器靈,而且隨著時間的積累,以及各自經歷的不同,器靈也會形成不同的性格。
碰到一個性格不好的器靈,有時候也是蠻頭疼的。
若非顧忌到身為太爺爺的臉面,亦或是怕被柳若藍責備,王守哲還真想和安業說一句:“寶貝重孫兒,你還太年輕了,你的無量寶戒器靈思想卻太過成熟,太爺爺擔心你駕馭不住。來來來,太爺爺先替你保管,等你長大之后,有了自控能力再還你。”
“咳咳大家一齊動手,把炸藥埋在核心位置。”王守哲努力克制著忽悠重孫兒的念頭,轉移了注意力。
這方玄武世界本就有炸藥,一般礦區開山都會用到炸藥,不算什么特別罕見的東西。
王守哲對炸藥的了解也比較一般,只是知道個大概。
因此,王氏的研究院雖然也一直在針對炸藥進行改進,成果呢的確有一些,但是卻和現代炸藥依舊有很大差距,威力也一般般。
想要炸翻個天人境或是紫府境,一個是需要量大,第二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即便如此,能不能炸得死七階大妖還是個問題。
不過,充當一個手段還是不成問題的。
“來來來,大家都拿一個‘金剛罩護體符’,此物能抵紫府境修士全力一擊。價格雖然不便宜,但是關鍵時刻該用就用,千萬別替家族省錢。咱家現在不缺這點小錢”
埋玩炸藥之后,王守哲又拿出了一些珍貴的護身玉符,分給了瓏煙老祖、柳若藍,以及王宗昌等參戰人物。
連火狐老祖宇文赤娓和元水青龍王璃瓏,都分得一枚。
“這是紫府劍符,每人一塊備用。”王守哲又開始分起了第二波寶物。
“這是續命寶丹。”王守哲又開始分第三波寶物,“再重的傷勢,都能吊住性命。”
“這是我研究的魔女長發九十六號靈種,可短時間內困住六階兇獸,至于七階不敢說能不能控住一瞬,可多丟幾顆總能發揮瞬間作用。這個不值錢,就耗費些我時間而已。”
“這是天雷彈,是我通過百寶閣從寒月仙朝進過來的貨,殺傷力不如紫府劍符,卻也等于天人境巔峰一擊。主要是數量多。”
“這是天遁符,關鍵時刻逃命用,雖然會導致元氣大傷,可總比丟命強。尤其是王珞秋,我不準你硬拼。”
“老…四哥哥,我知道了。”
王氏眾人,倒是已經習慣了王守哲的準備充分,習以為常地收著一件件寶物。她們都知道,王守哲喜好囤保命之物和各種底牌,家族每年賺的錢里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專門用在這方面的。
除了這種高階的底牌,低階的底牌也不少,那都是放在族庫里讓年輕人兌換的。而且王守哲對王氏族人有嚴格要求,無論是誰出門辦事,身上都得留兩到三個后手。
而姬無塵卻是震驚不小。
不就是打一只七階大妖么?在他巔峰時期,這種級別的“小妖”,通常都是一劍斬之!
況且守哲家主一方,實力已經足夠,甚至于可以說是綽綽有余。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不提姬無塵的震驚,王守哲還在繼續布置著一道道防線,他利用周圍的地形,灑下了無數種子。那些種子,都是他一次次培育改良出來的新品種。
此外,還有他的招牌靈植——嗜血藤蔓。
這條當初從神武皇朝征兵點里得到的異種靈植,如今也不知道已經成長到了什么程度。甫一出現,它就散發出了濃烈的血腥氣息,看起來兇殘無比,令人心生寒意。
便是連王珞秋和王珞靜,都是本能地覺察到了一絲危險,警惕性大作。可見王守哲在培養嗜血藤蔓上,是如何的不遺余力。
它按照王守哲的指令隱藏到了植物草叢之中,收斂起了所有的氣息,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不過嗜血藤蔓厲害歸厲害,但王守哲他們當初進入的那個征兵點,畢竟只是神武皇朝無數征兵點中的一個,而非唯一。能被放入這種征兵點的獎勵,相對于整個神武皇朝來說,恐怕也只能算是比較普通的靈植。
據王守哲自己估測,這條嗜血藤蔓的成長潛力極限,至多也就是七階左右,堪堪能匹敵紫府境。
便是連王宗安的本命靈植都是一株能成長到九階的長生樹,因此,以王守哲的驕傲,是不可能將其祭煉成本命靈植的。
可惜高端靈植極為罕見,盡管王守哲已經努力搜尋了,卻依舊沒能找到合心意的本命靈植。
布置完種種一切,王守哲這才略微露出了幾分滿意之色:“差也是差不多了,再加一個王守宗就差不多了。”
王守宗?
珞靜珞秋微微皺眉。
家里什么時候又多了個“守”字輩?莫非,是從漠南王氏或者大乾王氏那邊借調過來的強者?
不對不對,以四哥哥的謹慎,神武軍集訓點這個副本,應當不會泄露給大乾王氏。畢竟,大乾王氏比長寧王氏強大了太多,這么做有很多風險。
然而,她們還來不及細想,就見王守哲手一揮。
他的儲物戒指中,便有一道人影橫跨而出,顯現在了眾人面前。
那是一尊丈余高的傀儡,渾身猶若“精銅”鑄就,僅僅往那里一站,一股令人生畏的強大氣息就撲面而至。
在場的天人境修士們當即眼神一凜,從這傀儡身上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便是連火狐老祖宇文赤娓都被嚇了一跳,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守宗,收斂氣息,別浪費靈能。”王守哲吩咐說。
“是,家主。”
那尊被稱為“王守宗”的煉器傀儡,當即將身上發散的磅礴威壓收斂了起來,老老實實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切,又是這個臭家伙。”王璃瓏的龍嘴微微一癟,看向王守宗的眼神中充滿了怨念。
想當初,她拳打族學啟蒙班,腳踢族學小賣部,所到之處無人不服,人人敬畏,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肆意?
結果,在那之后不久,爹娘就把她誆騙到了荒郊野外,然后祭出了王守宗。借著王守宗的壓制,兩人對她實施了慘無人道的混合雙打。
正是那次殘暴的混合雙打,讓王璃瓏深深地意識到了,別以為她是元水青龍就沒人能壓制她了。
真要控制不住局面了,爹娘肯定又是一頓更加殘酷的混合雙打。
即便她是一條皮厚肉糙的龍,也經不住如此狂揍啊。時至今日,每每想起此事,王璃瓏都忍不住默默掬一把辛酸淚。
在人類的世界生活不易啊 也是從那之后,一家人才過上了父愛女孝,母慈女乖,和和美美,安定而幸福的生活。
“四哥哥”王珞秋瞟著那尊傀儡王守宗,吞咽著口水說道,“你這是從哪里弄來了一尊紫府境的戰爭傀儡啊?這得花多少錢?”
“我是買來的傀儡。大家要注意點啊,這是家族底牌,一定要保密。”若非因為在場的都是家族成員,都是值得信賴之人,王守哲也不會將鎮族底牌直接拿出來。
要說這紫府境傀儡,也是來之不易。
一直以來,王守哲都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之人。隨著家族越來越強盛,王氏缺乏紫府境老祖鎮場子的局面,也越來越明顯。
火狐宇文赤娓,雖然時不時就會在王氏住上一陣。有什么事兒叫她,她來得也非常積極。但是終究,她是屬于宇文氏的鎮族靈獸。
因此王守哲費盡心機搜羅增強實力的資源,最想得到的無非就是堪比紫府境的戰力。他通過人脈關系,打探到三品世家公冶氏擁有兩尊紫府境傀儡。
如今十分強盛的公冶氏,已經對那兩尊傀儡研究了數千年,其中大部分零件都已經能仿制出來,但有一部分重要的核心部件,卻迄今為止都無法仿造。
也因此,公冶氏目前能夠煉制出的傀儡,最高就只到天人境中后期。
因為紫府境傀儡使用起來消耗巨大,公冶氏內部也是人才濟濟,不缺紫府境強者,也因此,這兩尊紫府境傀儡他們基本不用,除了偶爾拿出來研究一下,剩下的大部分時候都是放在庫房中積灰。
王守哲得到消息后,通過百寶閣的關系,試圖從公冶氏購買一尊,結果自然是被拒絕的。
直至王守哲與安郡王結了親,并通過王璃瑤試鋒京都,宗安推動達拉大荒漠計劃等等一系列事情之后,公冶氏才真正重視起王氏來。
再加上安郡王和郡王妃公冶清蕊在私下說項調和,王守哲給出的條件也非常不錯,公冶氏才最終答應了賣出其中一尊紫府境傀儡。
而這其中,促使公冶氏做出決定的最大因素,便是公冶氏如今和王氏屬于一條船上的螞蚱,而且王氏展現出來的潛力又非常強大,若是提前交好,未來極有可能變成守望相助的鐵桿盟友。
那尊傀儡,一共耗費了王守哲八千萬乾金,好在,不是一次性付清。王守哲先預付了四千萬乾金,剩下的四千萬乾金,未來再分二十年償還。
畢竟王氏雖然有錢,可花錢的地方更多。在家族和各方面開銷如此巨大的情況下,一下子拿出八千萬現金,也是相當吃力,甚至可能會傷筋動骨。
好在,一切都是值的。
有了這尊紫府境傀儡,他那些一直以來都因為實力問題而擱置的計劃,總算可以實施了。而隨著這些計劃的實施,王氏又會變得更加強盛。
與之相比,紫府境傀儡打一架就得消耗價值數十萬乾金的靈石的事情,反而都是小事了。畢竟紫府境戰力的存在,更多的就是震懾,真正需要出手的機會反而不會有很多。
閑話暫且不提。
王守哲耗費了將近二十多天,自覺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后,才總算開始行動了。
在此期間,性子比較急的王珞秋都已經快等睡著了。
一聽得總算可以開始行動了,她立刻就擼起袖子,擺出了一副迫不及待要大戰一場的模樣。
結果卻被王守哲一把拉住,訓斥道:“急什么急?還沒開始偵查呢,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連對手是什么兇獸都沒了解清楚,著急開打會吃虧的。”
“偵查?”
王珞秋當然也知道偵查的重要性,可…
她抹了把腦袋上的冷汗,無奈地看著王守哲:“四哥,咱們準備工作如此充沛,還管它什么類型的七階大妖?就算是八階大妖來了,也是一個死字!”
“況且,你真要偵查的話,為何不趁著準備的時候把偵查的活兒干了?你不是教過我們,要統籌安排時間。四哥哥,大家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我還著急去橫掃上京城。”
“統籌安排?呵呵若是我們偵查時候,不小心把大妖驚動了怎么辦?現在偵查才是剛剛好,一旦偵查失敗,就能立即開干,不至于陷入太被動的局面。珞秋啊,你還是太莽了。”王守哲板著臉教育了她兩句,隨即轉頭看向王宗昌道,“宗昌,這是我前些時候購買的靈寶斂息斗篷,雖然遠遠不如神通靈寶,但只要小心一些,能近距離瞞過紫府境。”
“四叔,我明白了。”王宗昌接過斂息斗篷,鄭重點頭,“我一定會完成偵察任務,也會保住自己性命。”
四叔給了他一大堆保命之物,他堂堂巽風斥候要是還保不住命,那就白活了。
“多謝四叔關愛,買了那么好的靈寶。”王宗昌頗為喜歡的婆娑著斂息斗篷,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嗯,此物除了你之外也沒人用,就算你從家族寶庫兌換的,回頭慢慢還家族貢獻就是。”王守哲語重心長地拍著他肩膀道,“以宗昌你的能力,用不了一百年就能還清了。”
王宗昌如遭雷劈般地僵硬在了當場。
這套路,怎么就如此熟悉呢?一次次地被強塞了專屬寶物,一次次地預支貢獻值…
家族只有他一個高階斥候,是他的錯么?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再弄出一個擁有巽風血脈的后裔來才行。不然,豈不是永遠都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了?
閑話暫且不提。
距離王氏等人駐扎之地一千多里地外,有一片范圍廣袤的區域。
這片區域地理位置非常好,背后是連綿起伏的高山,前方則是一汪淺碧色的湖泊,風景秀麗,靈氣盎然,山腰上還有薄薄的云氣環繞,宛若洞天福地一般。
而就在那片高山的山腰之上,靈脈匯聚,靈氣最為濃郁之處,有一個巨大的洞穴。
那洞穴就仿佛是被巨獸用暴力掏出來的一般,表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還殘留著爪痕,看起來粗糙無比。
洞穴內。
一些天然的熒光寶石隨處堆放,散發著各種顏色的光芒。光芒交織下,洞穴內顯得迷離而曖昧,尤其像地球上那些半遮半掩,路邊偏僻小門面內的某些場景。
在域外的野生環境中,很多大妖雖然智慧不低。卻還未化成人形,因此住的妖殿,不,住的巢穴比較簡陋。
不過靈氣濃度倒是不錯,在此居住和修煉,成長速度能加快不少。
金虎王!
它是一頭血脈尊貴的七階金翅吞日虎王,在此地繁衍生息已經超過了一千五百年。
在它漫長的一生中,也曾數次找到過同族的母虎,并且發生了一些不宜深入描寫的活動。事后,它自然是拍拍屁股走虎,也不知有沒有誕生過一些子孫后代。
不過這種事情金虎王并不關心,有沒有后代也是無所謂的。畢竟虎類兇獸吃獨食吃慣了,兩虎相遇,九成以上得打起來。
就算是帶崽的母虎,在虎崽子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后,也會將其趕走。一家子和和美美在一起生活,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繁衍后代,不過是本能驅使而已。
今天,金虎王很高興,因為這是它漫長的王者生涯中,第五次娶妻。
娶老婆這種儀式,是它從一些人族俘虜那邊學到的,它覺得很有意思,便模仿了過來。
前四個老婆,都是在成親沒多久之后,就因為不小心惹怒了金虎王,然后被它吃掉了。
原本傷心至極,郁郁寡歡的金虎王,已經不準備再娶妻了,直至它遇到了現在的這位妻子。
那一瞬間,它重新找到了尋求愛的勇氣。
那是一只罕見的月兔,毛發皎潔如月色,眼睛猶若紅寶石一般閃閃發光。
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的月兔,是那么的楚楚可憐,那么的乖巧和溫柔。
那一瞬間,金虎王的心都融化了。
身為一只金翅吞日虎王,又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不過,金虎王這種王,也僅僅是再小范圍內自封而已。在人族世界中,七階兇獸還談不上什么王,通常都是用大妖來稱呼野外的七階或八階兇獸。
不過在兇獸族群內部,連五階自稱“王”的都多了去,盡管五階還不會說話,可也不妨礙它拉攏一批低階兇獸為己所用。
金虎王“妖殿”中,除了它與月兔之外,還有五只五階六階的兇獸。
分別是,六階的巨角白玉犀,一條五階的赤線黑蟒,一只五階的金剛石猿,五階的熾火鸞雀,還有一頭暗月陰影豹。
這五只兇獸,都是圍繞在金虎王領地附近的兇獸,個個都是圈地成“霸”的主。
通常而言,五階兇獸的領地往往有數百里范圍,很少會越界去其他兇獸的領地。但是同樣,都會半依附在一些更加強大的七階大妖麾下。
而那些五階兇獸領地附近,有涵蓋著一些三階四階兇獸領地。以此類推,往往下面還有一階二階的兇獸。
與人類緊密的社會結構不同。
這種依附,屬于極為松散的依附,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各自過各自的小日子,很多時間都是在沉睡或是修煉。
只有大妖傳喚時,才會聚攏在一起。要么是與別的大妖干架了,要么是去沖擊一下人類的棲息地。
這一日,正是大妖金虎王與月兔大喜之日,周圍兇獸都齊齊趕來祝賀,賀禮也比較隨性,有些是珍貴的靈草靈果,有些是一些珍奇的礦石,有些甚至叼了頭兇獸獵物過來,就算是賀禮了。
由此可見,五階兇獸雖然有了還算不錯的智慧,但是社會結構十分原始粗獷。
對于這些賀禮,金虎王也不在意。
它更加注重的是自己的威懾力和影響力,一雙虎眸橫掃全場,凌厲之色頓起,聲音渾厚威嚴道:“怎么就你們幾個?”
在金虎王的轄地內,共有八至十頭五階或以上的兇獸聽它號召。可如今,才來了區區五頭,其余的是準備造反么?
一見大妖發怒,其余五六階兇獸自是嚇得匍匐在地,一個個鬼哭狼嚎般的回復著大妖金虎王的問話,有吱吱喳喳的聲音,有昂昂昂的聲音,總之除了兇獸內部能連猜帶蒙領悟些意思,人類多半是聽不懂的。
金虎王雖然虎臉不善,卻也不愿在這“大喜之日”掃了興,等回頭再去收拾那些不聽話的蠢貨們,可以按照傳統規矩,當眾殺死并吃掉一兩只,以儆效尤。
今日便罷了。
隨后金虎王用溫柔款款的眼神看著瑟瑟發抖的月兔:“諸位兄弟姐妹,按照人類儀式問一問,今日本王大婚娶月兔,可有誰反對這門親事?”
“嗷嗷嗷”“昂昂昂”“嘶嘶嘶”“嘰喳渣。”“漭漭漭”
群獸均是發出了各種鬼哭狼嚎般的贊同聲,開玩笑,誰會在這個時候掃了大妖的興?金虎王脾氣可不好,一怒之下吃了它們怎么辦?
要嫁的又不是它們自己,那只月兔再楚楚可憐又咋樣,哪只兇獸會心疼啊?
金虎王那張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既然沒有誰反對,那本王就洞…”
“我反對!”
一個聽起來有些稚嫩,卻十分傲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就憑你這只臭老虎,也敢娶漂亮美麗的月兔姐姐。”
金虎王臉色一變,板上釘釘的事情,竟然還有誰敢出來捋它虎須?
當即怒聲咆哮:“是誰是誰,是誰敢反對本王?”那聲音,震得山洞都在顫抖,碎石撲簌簌地往下掉。
“是我是我,是我王璃瓏反對你。”
那聲音,在山谷中回蕩,仿佛是在嘲諷金虎王。
王璃瓏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猖狂和舒暢,也是難怪如此,她身為一條無憂無慮的元水青龍,天天在族學里和文化課拼搏。學得不好還得挨訓,被先生用戒尺打龍爪子。
如此苦悶的龍生下,有機會出來透個氣,抖個威風,她王璃瓏又豈能不暢快?這不,引怪的艱巨任務就交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