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和韃宋的印度次大陸之戰,朱富貴并沒有補貼的打算。
當然也不會坑他們。
大明的物資,無論是武器也好,糧食也好,煤炭水泥也好,還有救命的抗瘧藥品也好,是需要杏貞、索特那、李鴻章他們拿真金白銀來換的。
自從倫敦股災,英國金融大蕭條之后,維多利亞和丘吉爾加快了從印度吸血的速度。
簡單來說就是,李中堂你來晚了,丘中堂都已經把稅收到二十一世紀了。
印度的窮鬼已經沒油水可榨了。
屠幾個和英國人合作的印度土邦王公,肯定能刮一點油水下來,但絕對彌補不上缺口。
中華士紳帶去的巨額的,累世的財富,自然是必要的補充。
而到了印度,掌控兵權的李、索等人,如何從那些慶幸著逃出大明魔掌的地主老財手中摳出銀子,朱富貴就不管了。
反正南明時期,黃得功、劉良佐、高杰、劉澤清這些軍頭們,早就做出了示范。
就算再是怎么文人養的狗,到了那個時候還是可以翻身當大爺的。
更何況,杏貞、索特那、李鴻章他們本來就不是狗,是大爺。
德武十一年,西元1873年12月12日。
朱富貴擺出了大明天子的全部儀仗。
朱富貴其實不愛穿傳統漢服,至少沒有殷素素和朱莉那么喜愛。
朱富貴更喜歡的還是改良式漢服,比較方便。
不過今天是又一次“衣冠南渡”的好日子,朱富貴要在黃浦江畔為他們送行。
所以必須彰顯天子威儀。
大明的帝王正規著裝分為十數種,朱富貴根本記不清,但這些小事,伊博文自然早就打理的井井有條。
今天,朱富貴穿的乃是全赤色的武弁服,并手執刻有“討罪安民”篆文的玉圭,登上碼頭的制高點上。
這身衣服弁上銳赤色,中綴五彩玉,落落如星狀,赤色衣、裳、韨,赤舄,乃是帝王遣將時的服用。
這一方面是為了彰顯大明朝赫赫武功,同時朱富貴作為君主,令唐國公南征,是為點將。
高臺刻上了“點將臺”三個大字。
朱富貴站在上面,顯露出一絲唯我獨尊的霸氣。
這就是所謂的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了。
只不過,朱富貴想說的是,站這么高…
深冬的黃浦江江風真特喵冷!
而且還是傳說中最正宗的江南濕冷,冷到骨子里去了!
要不是朱富貴在雙十一的時候屯了一批暖寶寶,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熬過去。
另外…
朱富貴以穿越后,裸眼實力達到2.0的氪金狗眼看到,遠處殷鼬在負責警戒的同時,居然身后還站著一個穿著兒童款飛魚服,挎著小繡春刀的蘿莉。
這也罷了,畢竟是自己批準過的。
可是雪莉她胸前插著的兒童英雄鋼筆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就看著那么眼熟呢?
在朱富貴的身邊,白夏兒同樣也穿上了久違的深青翟衣,配禮服冠。
當然,她的衣服里面也貼滿了暖寶寶。
江湖兒女歸江湖兒女,暖寶寶還是要貼的。
這套皇后冕服白夏兒上次穿,還是在黃帝陵祭祖的時候。
在殷洲,白夏兒基本不以皇后自居。
但在神州,她就是當然不讓的大明皇后,一國之母。
今天的她顯得端莊大方,江南女子的溫婉中又透露出百折不撓的勃勃英氣。
此時,還有九百名身材雄偉的大漢將軍,頂盔摜甲,金光璀璨,站在點將臺兩側的臺階上,以及碼頭四周。
朱富貴今日講話,不用大喇叭,全靠這些肺活量驚人的壯漢聲若洪鐘,人力傳聲。
他們要將天子的玉音,傳到黃浦江兩岸每一個降落。
此時,黃浦江江面上已經是萬舸爭流的景象,往日廣闊的水道也顯得擁堵起來。
這些船只,一部分來自福建船政廠生產的500噸級小火輪,一部分是李鴻章花錢從大明租用的運輸船。
這些船上全都懸掛著兩面旗幟。
高高在上,且旗幟較大的,是大明日月旗。
而在下方稍微小一些的,則是一面金色的鷓鴣旗。
這是李鴻章在聽黃梅曲時,有感而發,定下了南唐公國旗。
李商隱寫過:“欲成西北望,又見鷓鴣飛”。
秦觀說:“江南遠,人何處,鷓鴣啼破春愁。”
鷓鴣,是古代士人鐘愛的文鳥。
遠行的游子,客居他鄉,思念故里,他們把濃濃的長長的情思寄托給了林中飛翔的這只小鳥——鷓鴣。
在衰柳長堤下,斷腸人聽到了斷腸聲。
而李鴻章在即將離開生活了五十載的華夏故土之際,骨子里的文青血脈也迸發了一把。
于是,注定扎根他鄉的南唐公國,它國旗是鷓鴣,他的國鳥也不是印度美麗的藍孔雀,而也是江南樸素的小鳥,鷓鴣。
這種與印度次大陸毫無關系的小鳥,將深深影響著那個地方。
站在碼頭上,左宗棠看著南唐鷓鴣旗,心里居然難得的有點羨慕。
楚軍直到現在,用的還是傳統樣式旗幟。
就是一面素白的旗,上面寫個楚字,便作為國旗和軍旗了。
若是左宗棠的親兵,則會寫上左字。
白、劉二人也是如此。
實際上,在大明,也依然保留這樣的傳統旗幟,在軍中廣泛使用。
這是漢字比起字母文字的天然優勢。
漢字如畫,有著天然的美感。
七世紀大食國崛起的時候,用的也是黑底的字母旗幟,說實話,不說有點丑吧,那也是有點丑。
只是,漢字再美,單一個字做的旗幟,終歸顯得有些寡淡,相反,歐羅巴和日本某些花里胡哨的國旗、家徽,又太過艷俗了一些。
不過還是那句話,大明絕非一個故步自封,唯傳統是舉的國家。
用圖案代表國家的做法,確實對于凝聚一個國民的集體印象很有用,所以大明也是采納的。
簡簡單單的日月旗,讓大明的兒女們感到驕傲。
如今,看到李鴻章用鷓鴣代表南唐,左宗棠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他也想整一個!
四象中,西方主殺伐,形象為白虎。
而在楚軍目前盤踞的里海地區,也正是大型猛虎——里海虎的分布區域。
所以左宗棠想到的第一種方案,便是西方白虎旗。
只可惜,白虎旗幟是大明皇家陸軍的軍旗,已經被捷足先登了。
難道真的要用滾滾嗎?
左宗棠想到了當年進軍秦嶺時,子午谷奇襲戰中咬傷了大明教官的食鐵獸。
這種被明國上邦稱為“滾滾”的兇獸,卻出人意料的有人氣。
左宗棠完全不理解這種生物為什么會有人喜歡。
那可是蚩尤的坐騎!
既然主殺伐的白虎用不了,那么用戰神蚩尤的坐騎作為西楚的國旗和象征,想來也絕對能夠震懾胡人宵小了。
于是,左宗棠默默決定下來了未來在中亞令人膽寒,可止小兒夜啼的猛獸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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