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徐同道來到夏蕓、夏慎行母子的住處。
快過年了嘛,他想給他們母子送點東西,之前他給錢,夏蕓堅決不要,這次他干脆就給她送一些年貨過來。
錢,她不要,年貨她總不至于也不要吧?
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同樣的年貨,他準備了三份,一份是給自家買的,另外兩份準備夏蕓和曾雪怡那里各送一份。
曾雪怡那里,他還沒去,先來的夏蕓這里。
他采購的這批年貨,種類繁多。
有整支的火腿、有顏世晉的山莊出產的雞鴨魚肉,也有各種酒水、飲料,還有一些堅果、蜜餞等等。
林林總總,只是送到夏蕓這里的,就有一堆,用七只紙箱裝了,上樓的時候,他讓鄭猛、孫矮子、譚雙喜都搬了一些。
夏蕓開門的時候,看見他送來的這么多東西,很驚訝。
但,就像徐同道預料的那樣,她沒好意思讓他們再全部拿回去。
當著鄭猛等人的面,她無奈笑著讓開大門,讓大家把東西都搬進屋里。
“你們去車上等我!”
等鄭猛等人把東西放下,徐同道對他們吩咐。
夏蕓挽留他們喝口茶再走,鄭猛等人都是笑笑,婉拒著告辭離開。
徐同道在其中一只紙箱那兒蹲下,打開紙箱,說:“這些是我從朋友的山莊里弄來的,都不是吃飼料長大的,也都很新鮮,你看看你冰箱能不能放得下,我幫你放冰箱吧?”
他面前這只紙箱里,裝的都是宰殺好的雞鴨,旁邊另外兩個紙箱里,分別裝著大青魚和一只豬后腿。
夏蕓嘆了口氣,彎腰拾揀紙箱里的東西,“你呀!家里就我和孩子兩個,你送這么多東西過來,我們怎么吃的完?要不你等下帶一些回去吧?反正你家里人多。”
徐同道微笑搖頭,“不用!我家里已經有了,比你這里還多,這些你留著吃吧!吃不完的話,就給你家里或者你家親戚朋友那里送一些。”
夏蕓嗯了聲,“這么多,我還真得送一些給我爸媽。”
提到她爸媽,徐同道就順口問一句:“嗯,對了,阿行這次在你爸媽那里會住多久?過年還回這里嗎?”
夏蕓一邊把紙箱里的東西往冰箱里搬,一邊隨口答:“不好說,估計過年之前不會回來了,他在那里有別的孩子陪他玩,又有我爸媽照顧他,比在這里有勁,而且我年前會很忙,也沒工夫照顧他,正好他現在也放寒假了,隨他吧!”
說完,她目光瞥徐同道一眼,問了句:“怎么?你想他了?”
畢竟是自己兒子,已經有些天沒有見到,怎么可能一點都不想?
徐同道微微點頭。
夏蕓笑笑,“你想也沒用,我天天要上班,年底還是我最忙的時候,他現在又放寒假了,白天那么長時間,讓他一個人待在家里,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想見阿行,你還是等年后吧!”
徐同道默然。
忙了一會,把紙箱里需要下冰箱的東西都放進冰箱之后,夏蕓就招呼徐同道吃飯。
今天來這里之前,徐同道跟她提前打過電話,飯菜她也做好了。
論廚藝,夏蕓明顯不如曾雪怡。
她做的菜沒曾雪怡做的好看,賣相上要差一截。
但她做的菜也有優點。
比如:實惠!
比如:味足。
曾雪怡做菜,每一盤的量都不多,但每道菜都挺精致。
而夏蕓做的菜,是用不銹鋼盆裝的,每一道的份量都十足,菜肴的顏色也深,味道也比較重,而且火候也很到位,比如她今天做的糖醋排骨,不僅每一塊都有雞蛋那么大,醬油放的多,顏色非常深,還都用小火煨得稀爛,一道糖醋排骨,硬是被她做到近乎入口即化的程度。
但別說,她做的菜味道還真不錯。
讓徐同道吃到小時候的感覺。
而且還是小時候全村人去某一家吃飯,那大鐵鍋里燒出來的排骨的味道。
至于為什么會全村人去某一家吃飯?
別問!
問就是死了人,全村去幫忙。
夏蕓開了一瓶紅酒,是直接從徐同道今天送來的年貨里抽出來的一瓶。
“拉菲?”
抽出這瓶紅酒的時候,她好奇看了看標簽上的名字,看清后,挺驚訝。
徐同道笑笑,“我對紅酒了解不多,平時在外應酬,喝什么酒,也都是秘書安排,酒名我沒怎么關注,這些酒是從燕回酒店倉庫拿來的,也是讓秘書去拿的,你別管是什么酒,喝吧!”
夏蕓看了看他,微微失笑,想到他現在幾十億的身家,她便不再猶豫,拿起開瓶器開瓶。
“哎,我問你個問題呀!”
一邊開酒瓶,她一邊笑吟吟地說。
徐同道嗯了聲。
夏蕓:“你現在是不是有些人說的那種——窮的只剩下錢了的土豪呀?”
徐同道啞然失笑。
不過,仔細想想,他感覺自己好像還真是這樣的。
今時今日,除了錢,他好像真的沒什么了。
去年上的富豪榜,那時候全省首富的名頭落在他頭上。
今年一年已經快過去了。
雖然今年的全省首富名頭被別人搶去了,但他自己知道那是他提前讓人公關了《福布斯》榜單制訂方。
實際上,經過今年一年公司的大步擴張,以及自己名下兩家上市公司的股價上升,他如今的個人財富至少已經有一百多億。
至于他為什么要特意花錢公關《福布斯》那里?
原因也很簡單。
——他只是想低調一點。
不想太出風頭。
國內的大環境,對土豪可不大友好,重生前他就聽說過一個廣為流傳的說法——富豪榜,就是殺豬榜。
富豪榜上的多少富豪,都被人弄得落魄下場?
他重生前的記憶中,好像曾經在國內獲得過“首富”名頭的幾個大佬,下場都不太美麗。
這天晚上,徐同道在夏蕓這里喝醉了。
醒來時,已經是午夜。
睜開眼,借著依然亮著的床頭燈光,他看見自己睡在夏蕓的床上,而夏蕓就睡在他身旁,他甚至能感覺到被子下面她的一條腿搭在他的腿上。
我被她睡了?
這個念頭從徐同道腦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