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在徐家的新樓前面停下。
徐同道等人紛紛從車上下來,徐同道抬眼看了看自家的新房,這棟樓建好后,他還是第一次回來。
四層高的白色小樓,在徐家村絕對是最高的。
白色的圍墻,圍墻里面有一排細竹,從圍墻外面都能看見。
圍墻外有幾個停車位,圍墻上開的院門,是古徽州的風格,院子里的四層洋樓,說是洋樓,其實也結合了古徽州建筑的風格。
每一層都有黑瓦雨檐,窗戶也是木質的,但也與玻璃結合。
算是新中式風格的樓房。
不過,左右兩邊的高度只有兩層。
所以從正面看,這棟樓有高低的層次感。
看著就賞心悅目。
妹妹葛玉珠已經迫不及待去拿鑰匙開院門,是的,這房子因為不常住,沒有安裝電子門鎖。
徐同道落在大家后面,隨著大家走進院子,此時他們家附近,已經有不少人在看熱鬧。
徐同林的父親徐衛國小跑著跑過來,跟徐同道等人打招呼,滿臉笑容。
徐同道也連忙伸手和他握了握,邀請徐衛國進院子,這房子他們家平時不住,暫時是交給徐衛國幫忙照看的。
比如平時找人每隔半個月,給房子內外打掃衛生,比如經常幫房子打開門窗,通通風什么的。
徐衛國是徐同林的老爸,而徐同道和徐同林是把兄弟,所以房子交給徐衛國照看,徐同道很放心。
一樓的大廳很寬敞,一樓四間房的空間,全部打通,變成一個超大的客廳。
寬敞得足以讓興奮的徐安安、徐樂在客廳里撒歡似的,跑來跑去。
當然,大廳里也是分了功能區的。
有擺著一組沙發的會客區;有擺著供桌的香爐區,那里擺著徐同道爺爺、奶奶以及父親的牌位,牌位前面有一只銅香爐,徐同道等人剛回來,母親葛小竹就找了一把香點燃了插在香爐里;還有用餐的用餐區。
徐同道從小習慣了在堂屋吃飯,這次蓋房子,就將用餐區與客廳并在一處。
反正空間足夠寬敞。
院子里栽種了不少花草樹木,還鋪了鵝卵石,挖了一個淺淺的魚池,池中有假山,池底也鋪滿了鵝卵石,不到三十公分的池水中,還養了一些錦鯉,池水表面漂浮著一些浮萍。
對這個院子的效果,徐同道今天雖然是第一次來,心里卻是很滿意的。
感覺比他在天云市、竹絲苑的別墅還漂亮、愜意。
其實,重生前,他就覺得城市化的發展,并不宜居。
城市化,就是在集中舉國的人力、財力,去供養一座座城市。
那一座座城市發展得越好,農村就必然會越發凋敝。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即便是現在他成了全省首富,他依然不喜歡城市里的生活。
明明國土面積全球第三,卻非要把人都往城市里逼,讓那么多人擠在面積有限的城市里,去互相競爭、傾軋。
他記得自己重生前,徐家村里平時已經見不到一個正常的年輕人。
除了老人、孩子,就是寥寥幾個沒出去上班的婦女。
那樣的農村,已經看不到前途。
當然,作為一介平民,他在這些方面有再多的感慨,也沒什么卵用。
在國家大勢面前,他這個一省首富,也只能順勢而為,改變不了什么。
母親和兩個保姆,已經去廚房忙活開了。
幾個保鏢,也在從車上往家里搬行李,以及各種年貨。
老婆魏春蘭、弟妹申屠晴等人已經帶著孩子走進電梯,上樓去看樓上的各個房間了。
徐同道在一樓會客區,招待徐衛國,以及剛剛趕來的村長、鄰居等人,秘書童雯幫著端茶倒水,抓瓜子、蜜餞那些。
徐同道等人是接近中午的時間到家的。
12點多吃了午飯,就各人先回房間休息,畢竟一路旅途勞頓。
四樓是徐同道、魏春蘭夫妻倆的空間。
三樓歸弟弟、弟媳使用。
二樓是母親和妹妹葛玉珠住的。
主樓前面左右兩邊的耳房,東邊的一樓倉庫和廚房,二樓是監控室。
西邊的一樓和二樓都是客房,供保姆和保鏢們居住。
值得一提的是東邊耳房二樓的監控室,這座院子內外,都裝滿了攝像頭,除了臥室和樓上房間。
所以專門設了一個監控室。
為的就是隨時監控院子內外的安全。
在這方面,徐同道向來是過于謹慎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在安全方面,他不會疏忽。
雖說國內的治安,最近這些年變得越來越好。
但,任何時代都有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
他現在頭上頂著全省首富的虛名,誰知道會不會有亡命之徒想從他或者他家人身上,大發一筆橫財?
“哎,老公!”
和兒子坐在床上玩耍的魏春蘭忽然跟站在窗邊的徐同道搭話,徐同道正在眺望窗外整個村子的景色。
四樓有四樓的好處,可以將整個徐家村納入眼底,一覽無遺。
“什么?”
徐同道瞥她一眼,隨口問。
魏春蘭:“我看媽這次回來好像很開心,我怕萬一過了年,媽要是不想跟著我們回省城了,那可怎么辦呀?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咱們也不能放心呀,你說是不是?”
徐同道聞言,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表情有點無奈。
其實不用魏春蘭說,他自己也看出來了,母親今天一回這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臉上總是不自覺地露出笑容,還特別喜歡走出院門,跟村子里的那些人閑聊。
就像…魚兒回到了熟悉的池塘。
這也是他不喜歡城市生活的一個原因。
雖然他年輕,自己能適應城里的生活,但母親呢?她大半輩子都生活在農村,早就習慣了農村的生活。
帶她去城市,她始終不能真的適應。
把她留在家鄉的話,他們做子女的,又不能天天陪在她身旁盡孝,她想看孫子、孫女,也看不到。
即便能用視頻通話讓她跟孩子們通話,那也只是隔靴搔癢,難解相思之苦。
想到這里,徐同道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