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屋里幾人都是一驚。
戲東陽竟然往陽臺沖?
證明?往陽臺沖去,怎么證明?跳樓?
這個念頭一在腦中浮現,徐同道等人都反應過來。
魏春蘭:“啊…”
徐同道臉色一變,下意識沖上去抓戲東陽,鄭青和孫矮子也連忙沖上去抓戲東陽。
得益于剛剛徐同道一腳踹在戲東陽大腿上,應該是踹傷了戲東陽大腿上的肌肉,他沖向陽臺的時候,被踹過的那條腿有點不利索。
但他速度還是很快。
眨眼間,就沖到陽臺上,雙手一按陽臺欄桿,縱身就要躍出去。
終于,徐同道追上他,一把抓住他左肩肩頭,只是…
戲東陽肩頭的襯衣裂了。
但這一下耽擱,孫矮子也追上來了,雙手一把抱住戲東陽的腰身,跟著,鄭青也沖過來,抓住戲東陽一條手臂。
至此,徐同道心里才松了口氣。
即便他剛剛心里再生氣,也沒想過要戲東陽的命。
且不說戲東陽做的事,該不該死,只說戲東陽要是從他徐同道的住處跳下去,他徐同道的麻煩就大了。
到時候,黃泥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就是這樣證明的?你想害死我嗎?”
心里緊繃的那根弦一松弛,徐同道就沒好氣地斥罵戲東陽。
戲東陽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臉色微變,紅著臉道歉,“對、對不住,我、我剛才沒多想,我只想證明我…”
徐同道抬手制止他繼續說。
偏頭示意大門,“什么都別說了!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自謀出路吧!”
戲東陽:“…”
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戲東陽低眉垂眼,苦笑一聲,雙肩微微下塌,鄭青和孫矮子見了,默默地放開他。
戲東陽也沒再跳樓,“對不起…”
低聲道了句歉,戲東陽低著頭走了。
徐同道情緒也不高。
眺望著陽臺外的風景,只覺得可笑。
本以為絕對不可能背刺自己的人,背刺了。
卻是為了妹妹…
戲小倩?
徐同道腦中浮現出戲小倩的臉,還有記憶中她腳上那雙一塵不染的白鞋,當年他每次看到她腳上那雙白鞋,腦中都會不受控制地想踩上一腳。
那時,他還曾懷疑自己是個變態呢!
因為這事趕走戲東陽,徐同道心里也不好受。
戲東陽做下這樣的事,他確實不敢再用戲東陽了,這次戲東陽能為了妹妹,背刺他徐同道。
誰能說得準,下次戲東陽不會為了別的事,再次背刺他?
何況,戲東陽為了妹妹,算計他和魏春蘭,想讓魏春蘭和他分手,這事剛剛魏春蘭也都聽見了。
魏春蘭心里對戲東陽還能有什么好印象?
所以,哪怕是為了安魏春蘭的心,他也只能趕走戲東陽。
當晚,深夜。
天云市,一處露天燒烤攤。
戲東陽一個人占著一張折疊桌子,獨自坐在那里喝悶酒,手抓著一瓶啤酒,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
神情愁悶。
此時夜已深,不知何時,街面上起風了,吹得路邊的景觀樹擺動不休,也卷起街面上的一些落葉和塑料袋。
這燒烤攤的生意也淡了。
只剩下戲東陽和另外一桌幾個人,以及燒烤攤的老板和老板娘。
一輛出租車忽然在不遠處停下。
幾個青年紛紛從車上下來,走在最前面之人…赫然是鄭青。
牛仔褲、黑色V領T恤,系鞋帶的黑色皮鞋,鄭青下車后,目光在這燒烤攤掃了掃,在看見戲東陽時,鄭青的目光一定。
隨即大步向戲東陽這邊走來。
跟著下車的另外兩個青年,連忙快步跟在鄭青身后。
很快,鄭青走到戲東陽近前,停下腳步,一邊看著戲東陽,一邊摸出煙盒點了一支。
本來低著頭喝悶酒的戲東陽,似乎察覺到什么,皺起眉頭抬頭看來。
看見鄭青,戲東陽一怔。
隨即放下手里的酒瓶,歪著頭問:“你來找我的?徐同道讓你來的?”
鄭青吐出一口煙霧,彈了彈煙灰,冷然一笑,“看來你跟他身邊那么長時間,還是不了解他!你覺得他會讓我來嗎?”
戲東陽定定地看著鄭青,“可是你來了。”
鄭青又叭了一口煙,目光透著譏諷的味道,“所以說你還是不了解他!是我自己越想越火,不想就這么放過你,戲東陽!‘瘦虎’?呵,你給我聽好了,今晚來找你,是我鄭青的個人行為,和阿道無關!
他和咱倆不一樣,他一直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掙的是干凈錢,你我呢?他可以不按道上的規矩來辦事,咱倆卻不能不守規矩!”
戲東陽雙眼微瞇,掃了掃鄭青身后的兩人,目光又對上鄭青的眼睛,右手按著桌子,緩緩起身,“規矩?你想怎樣?”
鄭青對身后兩人一偏頭,那兩人立即沖過去,一左一右,堵住戲東陽身后的退路。
鄭青冷著臉,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的骨節錯動聲。
隨手扔了手上的香煙,微微活動著雙肩,腳步也緩緩往戲東陽走去,邊走邊說:“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阿道對你怎樣,你心里有數,沒想到你還不滿足,竟然想捧你妹妹上位,怎么?你想平分阿道的家產?
戲東陽!此風不可長!
今晚,我就替阿道立一立規矩。
不過,既然阿道沒這個意思,那我就不用其他人,就咱倆!你要是能打贏我,那算你有本事,這事我以后就不再管,但你要是打不贏我,哼哼,那就別怪我不念以前的交情!”
最后一個字落下,鄭青猛然沖過去,速度極快。
戲東陽見了,瞳孔猛然一縮,渾身一緊,一步后退,側身一轉,就是一拳打向猛沖過來的鄭青。
而鄭青左手猛然往上一抬,屈臂擋在耳旁,擋住戲東陽這一拳之后,反手就抓住戲東陽這條手臂。
同時,借著剛剛的迅猛沖勢,鄭青身子一側,一轉,借著身子旋轉之力,頓時將戲東陽抓著猛然甩飛出去。
嘩啦一聲響。
在燒烤攤老板娘的尖叫聲中,甩飛出去的戲東陽砸在不遠處一張折疊桌上,桌子嘩啦一聲,翻倒在地,同時戲東陽也翻滾落地,狼狽不堪。
其實早在鄭青和戲東陽準備動手的時候,這攤位的老板、老板娘,還有另一桌的幾個客人,就都下意識站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