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運大當家是什么人,京城人有知道的,但也有不知道的。
但這則消息能傳的如此火爆,完全因為皇帝剛給投遞行賜下牌匾沒多長時間,誠運的大當家就被人襲擊…這事兒吧,無論怎么看,都覺得干這事兒的人沒把皇帝看在眼里。
居然有人不把皇帝看在眼里,甚至還有點叫板的意思,這才是真正的大事兒。
事實上,皇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臉瞬間就黑了,把稟報的貼身太監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皇帝沒對這件事表達什么態度,但這日面見皇帝的人都發現,皇帝今天很不痛快、心情很不好。
于是,都不用皇帝吩咐,四位閣老、刑部和大理寺,很自覺就把這件事放在了最緊要的位置。
知道皇帝今天很不高興,更聽到了傳言的國丈大人,肝兒都是顫的。
聽聽人們都是怎么說的?津州和誠運不對付的,只有文家和碼頭崔三望!
王澤在自家府邸,當即就把一套名貴的茶具摔地上了。
剛剛進門的王鳳山鞋面都崩了幾片碎瓷上來。
王鳳山都不用問,就知道他老爹為什么大動干戈。
“父親,您覺著,這事兒有沒有可能是崔三望干的?”王鳳山躲著地上的碎瓷,幾步便來到王澤身邊。
王澤眼里冒火,氣得胡須都是顫的:“那個蠢貨!他都敢挑撥咱們替他收拾顧天成,還有他不敢干的事情嗎?”
王鳳山頹然坐在椅子上:“這么說,他是見咱們這里無法借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覺著把人弄死,也就萬事大吉了?”
王澤沒吱聲,他也是這么想的。
王鳳山很不解:“難道他不知道皇上給誠運投遞賜匾了?”
“估計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他還敢這么干,那他腦袋里一定裝的都是屎!”王澤氣的都語無倫次了。
“咱現在怎么辦?”王鳳山著急呀,這事兒整的…有不少人知道崔三望替國丈府打理河運。
這要是被人誤會,崔三望受國丈府指使,他和他爹不是得去午門外跪著請罪去?
王澤整頓情緒,吩咐道:“馬上派人去津州,打聽咱們的船隊在哪兒。告訴主事的人,崔三望和咱們府上沒關系了。”
千萬不能再被崔三望利用了。
王鳳山追問:“崔三望那邊呢?要不要也讓人敲打敲打?”
王澤搖頭:“這種時候,咱們不和他接觸最好。”
雖說不至于跪午門請罪那么丟人,但御書房估計還是得跪一跪的。
娘的,他怎么看人的?居然會覺得崔三望是個精明人?合著那混蛋就是看似聰明,實則愚不可及。
還有一個為難的府邸,那就是大將軍府。
就像袁冬初說的,聽說這事兒的顧林那個惱火啊,恨不得把那不長眼襲擊顧天成的人千刀萬剮。
這個事兒,簡直就是讓他進退兩難。
若是出面,就是向全天下人承認,他當初的確拋妻棄子了。
嚴格說來,他不太怕這事兒讓他沒面子。畢竟湯氏嫁給他之后,湯家財力物力資助過皇帝,皇帝總是領這個人情的。
讓他沒面子的是顧天成那個混蛋,竟然反過來不認他這個父親!
想他顧林那么多年征戰沙場,闖下赫赫威名,也掙來了榮華富貴。可他原配妻子和原配生下的兒子,寧肯在外吃糠咽菜,也不認他。
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放?
再說回眼前這件事。
如果他甩手不管,就當沒這回事…那么他除了拋妻棄子,還狼心狗肺,連自己兒子的死活都不顧。
更說不過去的是,他這個大將軍還活著呢,還喘著氣呢,就有人明目張膽的要殺他兒子…這是打誰的臉呢?!
同時,湯夫人也是七竅生煙。顧林有原配妻子,還有個嫡出的兒子,這事兒就過不去了是吧?
本來顧林和顧天成兩個人互不相認,互相假裝對方不存在,加上還有個難搞的小賤人,她也只能眼不見為凈了。
可現在弄出這種事,京城好多人的視線又聚到大將軍府,這些人又要溫習一遍大將軍另有妻子兒子這件事。
這是看她湯云姿的好看是吧?
什么混蛋居然做出了這種事?她家大將軍拿不動刀了是吧?
這件事的結果就是,京城官方用最快的速度點了監察官員,前往津州替皇帝找面子。
而國丈府更早一步便派出一個得臉管事,去津州給他們府上的河運行傳話。
大將軍府則是很高調的派出兩個家將,同時還帶了四個護衛前去津州,調查顧天成被何人襲擊。
雖然袁冬初和姜成華等人半晌午就從京城出發,但到津州最快的,卻是顧林派出的家將。
甚至袁冬初幾人還看到這六人了。
著急趕路的一行人只聽見身后有疾馳的馬蹄聲。
一轉眼,六人六騎便趕上了他們。
再一轉眼,便只看見一溜的煙塵遠去,留給袁冬初等人滿頭滿臉的塵土。
“娘的!這誰啊?!別讓小爺在津州遇到他們!”陳子更惱火道。
姜成華冷靜說道:“好像是大將軍府的家將。”
“哦。”陳子更也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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