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幾認為,與其費盡口舌的勸誡姜成華,還不如讓他日后和姓顧的小子多來往,學學人家的長處,或者更有效果。
至少顧天成不會帶著他和人打架去。
話說,這小子和顧天成接觸幾次,的確有正行多了。
這次故態萌發,也是和顧天成有關。
如此想來,連姜知幾都覺得國丈府活該。只不過,這事兒和王衡沒關系,人家孩子是被國丈府內的事務連累,受了無妄之災。
“行了,起來吧。”姜知幾沒好氣的擺擺手。
姜成華很吃驚,這就完了?
每次不都得跪上兩個時辰,之后再有祖母出面說情才能了事嗎?
今次是怎么回事?
內心驚訝,但他動作可一點兒不慢,姜知幾的手還沒放下,他便站起來了。還忙忙的往身后做著手勢,讓向秋兩人也起身。
“父親若是沒有吩咐,我這就回去反省了。”姜成華小心翼翼的試探。
“去吧去吧。”姜知幾都懶得看他,鬼才相信他會回去反省。估計回去之后,首先就是把他身上臨時綁上去的那些玩意兒拿下來。
說來京城那些公子哥兒也是可憐,和這倆小子打了這么多年,硬是沒發現這倆貨找人打架,那都是帶著“護甲”的。
打在身上的拳腳,別人那是實打實的挨著。
可這兩個小子,那都是牛皮和鐵皮替他們擋著。只要護住頭臉,京城紈绔的打斗無論如何也傷不到他們。
姜成華轉身要走時,姜知幾還是如以往那樣叮囑了一句:“你犯渾也就罷了,得知道輕重!若什么時候真犯下滔天大錯,別說是我,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姜成華這時已經是一身輕松,很不經意的答道:“知道知道,我們謹慎著呢。”
第二天,就是姜家小姐姜佳音邀請袁冬初做客的日子。
這是袁冬初在京城貴女圈子里第一次亮相,所以她很慎重。
姜家小姐邀請,其中不會有惡意,但她的衣著言行也得做到得體才行。
衣著就不用說了,她一個平民女子,誠運又處在奮斗期,沒必要在穿戴上和貴小姐等同,稍差一些更容易贏得貴女們的好感。
言行也沒什么,難就難在姑娘們時不時的就要琴棋書畫、吟詩作賦的展現才藝。
慶州弄得那些緞帶玫瑰、賀卡什么的,再拿到京城,就好像她只有這點能拿的出手的…嗯,事實上,論手工的話,她還真的就會那么一點兒。
而且,這里不是慶州鄉紳之家,而是權貴云集的京城。手工做那些東西,不見得能讓她獲得權貴女孩子們的尊重。
這樣看來,就只能再賞析貴女們的作品來糊弄事了。畢竟,女子們鮮少在這上面下功夫。
而品論賞析還是個可以有持續性的特長,比抄詩抄辭抄賦要可靠的多。
更有好處的是,經過一番賞析,這些貴女們說不定就把她當知己了。
就像在津州那樣。
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一群初中都沒畢業的小女生,再有姜家一定不會存了讓她難看的心,應該好糊弄。
早上辰時初刻,袁冬初穿了那身銀紅色衣裙,帶了幾件銀首飾,便登上投遞行的馬車,前往姜尚書的府上。
因為姜成華的緣故,大概也有姜知幾對誠運未來的看重,袁冬初雖然一介平民女子,姜家看起來還是挺重視的。
馬車在姜府大門外停下,星耀上前和看門人一說,看門人立即去門房稟報。
居然有嬤嬤帶著個小丫頭,特意在門房等候。
聽得看門人稟報,那嬤嬤連忙迎出來。
行禮之后,便領著馬車,由側門進入,順著夾道往內院而去。
一輛看起來很尋常的馬車,相對于姜尚書府的尊貴而言,那輛馬車甚至可以稱之為簡陋。
就是這樣一輛馬車,居然停在姜府門前,并且有體面嬤嬤出來引領,堂而皇之的進了姜府。
這片地方的宅子非富即貴,走過的人,便會有意無意的看上一眼。
袁冬初在二門處下了車,這里也有等候的丫鬟過來見禮。
接著,自然是先進去見過姜尚書的夫人。
靳夫人好奇袁冬初有一段時間了,一個貧民家的女孩子,只是憑借天分和努力,只手便開辦了一家民間信局。
若是讓這樣的女子管理后宅,一定如信手拈來那么容易吧?
不過,這個姑娘身份低也是真的。
雖然有顧林兒子未婚妻的身份,但終究沒過了明路。
所以靳夫人壓下好奇,就如接待尋常之家的女孩子那樣,溫和的問了幾句話,便吩咐身邊的大丫鬟領路,讓她往姜佳音的院子去了。
一路走著,袁冬初也打量了一番姜家院落。
古代有禮部乃六部之首的說法,姜尚書不愧是皇帝寵臣。姜家宅院很有北方園林的凝厚大氣,不但占地廣,院落也多,遠遠近近的飛檐雕柱很是華貴。
姜佳音的院子距離主院不遠,靳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也很有身份。不長的一段路走來,路上遇到的丫鬟仆婦,都規規矩矩的側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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