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虞家少主這是嫉妒了?”
雖被打擾了興致,業寒卻也不惱。
今日怎么說也是虞家老祖的飛升大典,他身為聽風樓樓主,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是啊,小爺也有幾個月沒沾過葷腥了,自然是嫉妒的”
虞洛塵似笑非笑地看著業寒,說話間還不忘側身,用身體將千蕎擋了個嚴實。
千蕎看著眼前只給她一個背影的男子,有些疑惑地眨眨眼。
虞洛塵今日并沒有像往常那般身著騷氣的粉色長袍。
眼前的他外罩一件月白色大氅,里面則是白色的流云暗紋長袍,原先隨意披散的長發被他用玉冠整齊地束在腦后。
沒有了以往的蜂蝶隨香,此刻的他完全可以用“立若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來形容。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吧?
千蕎看著男子挺拔的后背,暗暗猜想著。
“千蕎?”
千蕎正想得出神,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側頭便見滿臉擔憂的上官瑞。
“怎么了?”
“你還好嗎?”
早在業寒突然抱住千蕎時,他就想出手,奈何他的修為在業寒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他才剛有動作便被對方一個定身術定在了原地,若不是虞洛塵及時趕到,他真怕千蕎被那人欺負了。
“啊,我沒事,這不是有虞前輩罩著嗎?”
千蕎只是隨口一說,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邊對峙的兩人皆因這句話而停了下來。
“怎么?才一個月不見,你就已經移情別戀了?”
業寒繞開虞洛塵,走到千蕎身邊,酸溜溜地開口說道。
“呵呵…”
千蕎干笑兩聲,這戀都沒戀呢,哪來的移情之說?
“莫非你是想兩個都要?”
業寒見千蕎皮笑肉不笑地瞪著自己,故作吃驚地開口說道。
“我和虞前輩什么都沒有,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千蕎沒想到業寒會將玩笑開到虞洛塵身上,趕緊出聲制止道。
她可還記得自己曾對虞洛塵做過什么,若是再因此惹惱了對方,她怕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哦原來是我誤會了啊”
業寒故意拖著長音說道,然而眼角的余光卻敏銳地捕捉到了某人在聽到此話時瞬間繃緊的后背。
始終背對著千蕎的虞洛塵,在聽到對方的那句否認時,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他倒是從未奢望過得到千蕎的垂憐,只是不奢望和親耳聽到,完全是兩碼事,或許在他心底,還是渴望被愛的,哪怕那份愛里有施舍的因素在,他也依舊甘之如飴。
虞洛塵張了張嘴,卻始終無法說出一個字,只能僵直著身體,聽著身后兩人有來有回的對話,任由心底的酸澀無限蔓延。
“虞家老祖出來了!”
人群中響起的說話聲打斷了千蕎這邊幾人的談話。
千蕎聽到聲音,立即將視線投向了遠處的山澗。
此時正有一名白袍老者立于山澗之中,只見他神情淡漠地抬頭看著天空,完全不懼那越積越厚的云層。
這還是千蕎第一次見到虞家老祖,她原以為對方也會像絕大多數修仙者一樣,讓自己的容貌維持在年輕時期,然而真正見到的卻是一位鶴發童顏的白須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