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發生了拐子事件,現在正是打擊拐子的時候,只要在村里傳出流言,說丫子是被他們家拐的,然后再找村長他們為丫子做主。”
抬眸看向小泥鰍,“這件事要快,我姐夫要回軍營了,有他幫忙會更好,我晚上找他商量一下,流言的事就交給你了。”
“那我現在就去,”小泥鰍說著,飯也不準備吃了。
蘇然拉住他,“等等,你這樣出去說,被他們知道是你說的,倒霉的是你,現在不是時候,我晚上回去再琢磨一下。”
“蘇兄,萬一真的是撿的,我們不是在敗壞那家人的名聲嗎?”
朱明禮覺得有點不太妥。
蘇然支著下巴,“我覺得丫子多少應該會有點記憶,”側過頭,“小泥鰍,等會我們去找丫子問問。”
小泥鰍快速的將碗里的飯吃完,“蘇哥,我們現在就去。”
“等等,你急什么,我們還有件事要確定一下,”蘇然一巴掌輕拍小泥鰍的手背,“你知道朱大浪住哪里嗎?”
“朱大浪是誰?”小泥鰍疑惑,撓了撓頭,他聽都沒聽過。
泥鰍奶奶歪頭想了會,“是不是村尾朱家的二兒子?五年前那會子斷了腿的?”
蘇然點頭,“應該是,他老娘和弟媳這幾年沒少找我姐姐麻煩的那一家。”
“早說是那幾個不就行了,”小泥鰍翻了個白眼,“你問這個干啥?”
蘇然想了想,還是沒當著泥鰍奶奶的面說。三人出了小泥鰍家里,往村尾去。
“蘇哥,那就是朱家了,”小泥鰍指著不遠處的黃泥磚建造的屋子。用籬笆圍了個大院子,還是前后院的那種。
“我們來這做什么?”
蘇然眸子盯了會被籬笆圍起來的屋子,難怪朱大浪被丟棄在柴房都沒被人傳出來,周圍就他們家一戶,也難怪了。
抬眸看了看朱明禮和小泥鰍,隨后才將朱大浪父女的事情說了一遍。
兩人怔愣了一下!
小泥鰍撓了撓頭,“蘇哥,那你想做什么?”
蘇然垂眸,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姐和姐夫心里都挺不好受的,我姐夫剛來這里的時候,最先遇到的就是朱大浪,在他家借住過一段時間。聽我姐夫的話語,這個朱大浪人還挺不錯…”
籬笆門口出來兩人,走在前面的是李山民,后面跟著的是林春。
蘇然沒有再繼續開口,而是朝遠處兩人招了招手,喊,“李大夫,林春大哥。”
兩人似沒想到蘇然三人會出現在這里,愣了會,才走了過來。
“你們蹲在這里做什么?”李山民好笑的看著蹲在草地上的三人。
林春的臉色沒有平時的歡快勁,眸子里藏著憂色。
蘇然起身拍了拍手,笑道:“啊我們就是無聊,剛好看到你們。”隨后裝作不經意的開口,“李大夫,那朱大浪治不好了?”
“唉”李山民嘆息,明顯不想多說,實在是太慘了,一個還沒到而立之年的漢子,硬生生餓成皮包骨。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誤會他,不去看他…”林春眼眶瞬間通紅,又是自責,又氣憤,“一家子都不是人…”
“我說,都找了幾個地方了,丫子會不會沒有出來?”
與林春,李山民分開后,小泥鰍帶著蘇然和朱明禮,到丫子常去打豬草的地方。
小泥鰍抓了抓頭頂,“不會的,她一定在前面,那家人養了兩頭豬,不會讓丫子姐閑著的。”
“是不是那個?”朱明禮指著遠處,那里有一個人,蹲在地上,似乎挖起什么,放到背簍。然后又往前兩步,蹲下身,繼續挖。
“是她!”
“是丫子姐!”
蘇然和小泥鰍異口同聲。
蘇然是視力好,小泥鰍則是對丫子很熟悉,隔著老遠都能認出來。
“丫子姐,”走的近了,小泥鰍高興的喊了一聲。
丫子穿的衣服還是之前蘇然看到的那一身,很舊,大大小小的補丁。
丫子回過頭,看到小泥鰍笑了下,隨后看到跟在后面的蘇然和朱明禮,她有點不知所措,手捏著衣角。
“丫子姐,我跟你說,我們有辦法讓你離開那個家了…”小泥鰍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
末了,想起三人來的目的,又道:“丫子姐,你還記得你是怎么被那家人帶回去的嗎?”
丫子被小泥鰍一連串的話怔愣在了原地,離開那個家嗎?她以前也不是沒想過離開,只是離開了她能去哪?
“丫子姐,你到是說呀!”小泥鰍看著呆愣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丫子,心急的催促。
蘇然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下,“你急什么,你這急躁的性子能不能改改,做大事者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急躁沒耐心。”
說完轉頭看向已經回過神的丫子,“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是被撿的,還是被拐的?”
丫子低垂著眼瞼,似乎考慮怎么說,囁嚅著嘴好一會,才道:“我只記得我本來是被一個女人抱著的,醒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個家了。”
“蘇哥,丫子一定是被拐來的,”小泥鰍揮了揮手,憤憤開口。
蘇然瞥了他一眼,“行,按計劃行事,流言的事就交給你了,可別把自己暴露了,要是這點事都干不好,以后還怎么當將軍。”
小泥鰍拍了拍胸脯,“方心,我一定辦的妥妥的。”
三人當著丫子的面商量了一會,直到蘇然和朱明禮兩人離開,丫子才回過神來。
她看向幫著她挖豬草的小泥鰍,心里很感動,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
晚上!
兩道人影摸黑的蹲在林大槐家墻根下,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我跟你說,劉大萬,那一家都是拐子…”
“真的?”
“那當然,那丫子就是被拐來的,那丫子被拐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值錢的東西呢!”
院內,劉小花和林老太相視一眼,劉小花是眼含八卦之火,林老太則是面無表情。
小泥鰍和狗子走出挺遠,才回頭看向林大槐家。
“你說他們能聽的見嗎?”狗子既興奮又緊張。
“絕對能,我看過了,那嘴碎的婆娘就坐在院里納涼,離著墻又不遠,肯定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