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貴幾人愣愣的看著,沒有反應這是哪里冒出來的美少年。
那兩人反應過來放開李荷花。
抬腳就要往林富貴的方向走,身上一股地痞流氓的氣息。
蘇然抬眸,“站住。”
兩人看著蘇然嗤笑道,“小白臉,你還想怎么樣?”
“推到了人不應該道歉嗎?”
嘴里咬著根草的男子,卷了卷袖子,拿下嘴里的草往地上一扔。
他指了指林三槐,“這位大爺是自己撞過來摔倒的。”
“你胡說,三槐伯伯要幫荷花伯娘的時候,你們拉著荷花伯娘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下三槐伯伯的。”
圍墻蹲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憤憤的說完看向人群,又道,“好多人都看到了。”
一個婦人慌亂的開口,“小泥鰍,你快下來。”
小泥鰍脖子往后一縮,往旁邊的人靠了靠,不讓婦人看見自己。
林富貴那兩個朋友往人群里一瞪,臉上露出狠意,“誰看到了?”
語氣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我,”瘦高老者最先站出來,他忍住怒火,“我們村的人不是你們王莊的人可以欺負的。”
小泥鰍站起來,插著腰,“還有我。”
“我也看到了!”
“我!”
“還有我!”
…陸陸續續的有人站了出來,一開始敢開口的都是小孩,年輕人,最后差不多全部人都站了出來。
瘦高老者看到村里人的團結,心里一陣欣慰。
“好,就是要這樣,我們村的人怎能讓兩個別村的人威脅去了。”
轉頭看向已經搬著一張凳子坐在另一排房子門口的林老太,“林劉氏,你心里就一點都沒有三槐一家?”
林老太身邊站著林福貴夫妻和林滿貴夫妻。
其他人也看向她。
蘇然扶著李荷花,也皺著眉看向林老太。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老人,竟然可以坐著看戲一樣。完全不顧念一點的母子親情。
林老太陰沉的臉看著林三槐,“現在是他們夫妻來我家里鬧。”
瘦高老者看向林三槐,“你們現在什么打算。”
蘇然看的出,老者有心站在林三槐這邊,但是家事難管。
老者心里確實如蘇然心里想的那樣。
李荷花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淚,“劉小花婆媳兩個將翠娘打傷,搶了翠娘五兩銀子之后就跑了,完全不顧血流不止已經暈倒在地的人。”
李荷花悲戚的看向林老太,“我們已經分家了,你們時不時的去我家拿東西,沒人在的時候就翻箱倒柜。這一次如果不是蘇然,翠娘她現在就是一具尸體了。”
她看向人群,“你們說我該不該來找這殺人犯?”
人群里的人都同情李荷花,看向林老太等人都是面露嫌惡的表情。
林老太站了起來,“他林三槐就是分家了又怎么樣,他還是我兒子,我拿他東西那是他孝敬我的。”
“村長來了”
外面突然有人喊道。
人群里突然有人讓開一條道,最先走進來的是頭發灰白,胡子稀疏,年紀與瘦高老者差不多。
后面還跟著幾個年邁的老者,比村長大個幾歲左右。
幾人一進來,林老太等人都心虛了一下,林富貴的朋友大咧咧的站在他身后。
眼里不屑的笑笑,偶爾看向蘇然的目光有惡意。
林老太腆著臉笑,“族老們和村長怎么來了?”
“我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們打死了人還如此囂張。”
族老們雖然年邁但氣勢卻很強,看向劉小花,林富貴的眼神凌厲的很。
“沒打死,還活著,是老三夫妻倆在鬧呢!”林老太臉皮厚的不以為意,還倒打一耙。
撐著根拐杖的老者,把拐杖敲的乓乓響,“避重就輕,我們剛剛在外面都聽了有一會了。”
差點就要敲在林老太的身上,但還是忍住了,“打傷平安的媳婦,還詛咒平安,更是想逃避此事。分家了還跑人家里去,你那是搶劫,我就是把你送官,到時讓你坐兩年勞。”
林老太不以為意,“叔,我拿自己兒子的東西怎么就搶劫了。”
村長立喝,“林劉氏,你們已經分家了,你當我這個村長和族老們立的字據是狗屁?分家之前字據里寫好,林三槐每年給你一石糧食加五百大錢。”
側頭看向林三槐,“這些你做到了嗎?”
林三槐低眸,“從未漏過。”
“既然他已經做到,林劉氏,你這幾年所作所為我現在也不跟你計較。現在我們就來算算這做大嫂的跑到弟媳家搶劫打傷人的事件吧!”
村長說著看向瑟縮著的劉小花婆媳。
林老太還想說什么,另一個族老瞪她,“你若再胡攪蠻纏,我等立馬開祠堂,把你休了出去。”
林老太嚇的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瞪向老者。
蘇然放開李荷花的手臂,走到幾位老者面前。
“小子蘇然,見過村長和幾位老伯。”
幾位老者皆楞了一下,他們相互看了看,這少年是誰?
幾位族老搖了搖頭,只有村長看了看蘇然,“你是賀池媳婦的弟弟,蘇然?”
蘇然道:“是的!”
之前不認識蘇然的現在都恍然一下,不知道蘇然站住來干嘛!
村長蹙了蹙眉,“你有事?”
蘇然點了點頭,抬眸看向村長,眼神堅定。
她不等村長問話直接開口。
“大家都知道林平安去當了兵,”蘇然看了一眼周圍所以人,“我想問你們一句,朝廷當初為什么要征兵?”
院子里靜默一會,人群里有人開口,“因為大齊國打仗唄!”
蘇然回了一句,“為什么會打?和誰打?”
“我們哪知道為什么!”
“我知道,是和大慶人打。”
蘇然看著吵鬧的人群,打了個響指,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都不明白她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有少數人沉思。
蘇然幽幽的開口,“是啊,因為大齊和大慶打仗,所以有很多的人迫不得已上了戰場,他們或許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被逼迫的。”
她頓了頓,“但是,他們依然用血肉之軀保護著大齊的每一塊土地,保護著他們的后方。”
蘇然看向周圍人,“他們的后方都有誰?有我,”她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周圍人,“也有你們。”